第209章 見岳母
最終兩人商量先想法見一面二王子阿瑟頓,弄清楚阿瑟頓到底掌握了什麼樣的信息,順便再探一探鎮海王宮內的大巫塔。
可剛到大巫塔前,花鐵兒突然拽住了舒展的手腕。
舒展停住所有動作,轉頭看他。
花鐵兒捂住自己心臟,盯著不遠處的大巫塔,眯眼道:「就在剛才,我的心臟跳得好快,我的直覺告訴我,接下來的行動會很很很危險。」
舒展頓住:「這麼說那座大巫塔內真的有讓符紋能力失效的禁制?」
「十有**,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闖進去,你要是陷在裡面,我得哭死。」花鐵兒原地轉了兩圈,「走,先去見我母后,看能否從她那兒套到一點消息。」
舒展沒反對,只是對即將要去單獨面見岳母大人有點小不自在。雖說是花鐵兒主動撩的他,但怎麼說自己也比花鐵兒大那麼多,站在人家母親面前,總有種騙了人家小孩兒的愧疚感。
花鐵兒完全沒體會到舒展的小心情,嘻嘻哈哈地就拉著舒展大搖大擺地往王宮深處走。
大巫塔內有人走出來,看著兩人遠離。
花鐵兒突然回頭,對那人扮了個鬼臉。
王後有個發音非常華夏的名字,音為花冷。
花冷王后和國王分局,單獨住在一個極大的花園宮殿中,她似乎不喜歡太多人伺候,這座花園宮殿來往的僕人和侍者非常少。
花鐵兒見到自家母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聽說又有人給那好色的死胖子送了一個美人?」
王後放下精美的茶盞,撩起眼皮:「他畢竟是你父王。」
「反正我這麼叫他,他也習慣了。」花鐵兒大大咧咧地拉著舒展在王后對面坐下,抓起茶壺,掀開扣著的杯子,就給自己和舒展分別倒了一杯。
舒展坐著對王后施禮。
王后回以微微一笑,「我這個小兒子很讓你頭疼吧?他這個性子也不知道怎麼養成的。」
舒展也笑:「還好,他大多數時候還算懂事。」
花鐵兒嘟囔:「喂喂喂,不要說的我好像才五歲,我是你伴侶好嗎?」
舒展把茶杯推到花鐵兒面前。
花鐵兒懂了,他家舒舒這是要他閉嘴呢。
花鐵兒端起茶杯,閉嘴就閉嘴吧,他要是不乖一點,舒舒就會殘忍地減少他施展棍法的次數,對於他這個剛剛食髓知味的年少雄性來說,什麼懲罰都不如這個讓他抖霍。
王后看一向胡攪蠻纏的小兒子肯閉嘴了,心中不禁有點小小吃味。他這個兒子看似外向,實際極難親近,更不要說讓他乖乖聽話,就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和這個小兒子的關係也很難說親密,她以為小兒子會就這麼囂張霸道下去,沒想到會這麼快就碰到一個能把他收得服服帖帖的人。
「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我想這小子大概不會特意跑來看我。」王后非常了解自家小兒子地道。
舒展輕笑:「是,我們有一些不解,想要請王后陛下解惑。」
「看是什麼問題吧。」王后同情地瞅了眼小兒子,她只和舒展聊了幾句話,已經能感覺出這個有著天殘外表的藥劑師絕不是個柔弱的性格,更不是那種依附人生活的乖巧型肉兔,相反對方相當強勢且極有主見,只怕在日常相處下,她家小兒子才是被管的那個角色。
舒展對王後印象很好,這位陛下對待他就如平常友人,沒有端著架子,也沒有特意疏遠或者特意接近,但你又能從她的言行中感覺出她對花鐵兒和他的關心。
舒展略一沉吟,說道:「陛下,我和花鐵兒想去大巫塔救出二王子,可我們對大巫塔的內部情況並不了解。」
王后驀然抬頭,「你叫他什麼?」
舒展不明所以:「您是說我叫花鐵兒?」
「你竟然叫他……」王后失笑,端起茶杯遮掩自己的詫異,「你怎麼會這麼叫他?」
舒展實話實說:「花鐵兒第一次跟我介紹他的名字就說他叫花鐵兒。」
王后極為無奈地再次瞅兒子,結果就看到兒子歪著大腦袋在舒展身上蹭啊蹭。
「那你知道花鐵兒的真正含義嗎?」王后問舒展。
舒展點頭,「我聽守字衛聊天的時候提到過,說是小霸王獸的意思。」
花鐵兒眨巴眨巴眼睛:原來舒舒已經知道啦~
王后靜靜地喝了一口茶水平定心情,「那麼你知道霸王獸對於花古蒙塔的真正意義嗎?」
舒展略一思考:「您是指霸王獸就是聖蟲?」
王后啪地放下茶盞,對兒子說道:「看來你是什麼都說了。」
花鐵兒直到此時才開口:「是啊,這次我帶舒舒過來,也是想跟您說一聲,我要帶他去部落締結伴侶契約,還想和他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舒展不等王后開口,就阻止道:「盛大婚禮就免了,浪費時間還折騰人。」
「還要去你家那邊領證!」花鐵兒鼓起嘴巴,他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舒舒是他的。
舒展:「……行。」華夏還沒通過同性婚姻法,但花鐵兒真要一張證,想來上面應該會願意特批一張。
花鐵兒總算開心了一點點,但他還沒有放棄在王城的婚禮。
「我們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可以先放一放。」舒展暗中捏了捏花鐵兒,讓他老實點。
花鐵兒再次鼓起嘴巴,他和舒舒的婚禮怎麼能算是亂七八糟的小事呢?
王后看小兒子吃癟,心情變好了一點,轉而對舒展說道:「我幻想過很多次我將來的兒媳會是什麼樣子,感謝我任性的小兒子,他從性別開始就讓我猜錯。不過你很好,我喜歡有能力的人,我不反對你們締結伴侶契約。因為如果你對我兒子只是虛情假意,等到了部落聖地締結契約時,你自然會受到最大的反噬和懲罰,死亡在那時都是你最好的選擇。可如果你對我兒子真情實意,那麼你自然能從伴侶契約中得到莫大好處。」
舒展又暗中踹了花鐵兒一腳。這小混蛋是對他們的感情有多大信心,竟然連這麼重要的消息都不告訴他?
花鐵兒被踹了還覺得委屈得很。
但總歸王后陛下同意了兩人的婚事,這點小瑕疵也就不算什麼了。
此時,誰也沒看出舒展暗暗鬆了口氣,不管他舒大教授有多麼淡定,做兒婿的第一次見岳母大人還是會緊張——大殿上的見面不算,他萬萬沒想到他和花鐵兒結契的事竟然這麼平淡又輕鬆地在這位陛下的面前通過了。
話題又回到大巫塔上。
王后沉默了一會兒:「你們必須要知道一件事,凡是建造在王宮和部落最中心的大巫塔之建築本身就是一個高級符紋武器,除非有人的能力已經超越高級,否則你也許可以從大巫塔走一個來回,但想要不驚動裡面的人基本不可能,更別說把人從裡面帶出來。」
「瞬移也不行嗎?」花鐵兒問。
王后冷聲道:「就像你們在大殿中施展的那一幕?你當大巫塔為什麼能雄踞所有勢力之上這麼多年?只要已經出現的能力,包括沒有出現的,大巫塔能想到的漏洞都會盡量堵上。當年,大巫塔和眾勢力高層談判,眾勢力之所以同意讓大巫塔建造在他們的王宮和部落建築中心,就因為大巫塔同意一旦王族遇到無法應對的危險,可以逃入大巫塔尋求庇護。」
花鐵兒眨眨眼,「怪不得那些王族大佬們即討厭大巫塔,又不得不巴結他們。」
王后:「互相制衡而已。」
舒展插話:「那想進入大巫塔救人,是不是只能取得大巫塔的同意?」
王後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老八會喜歡上你了,你和他一樣,都有顆不老實的心。阿瑟頓的事情牽涉到那東西,而凡是牽涉到那東西的,並且碰觸到危險線的,都會被大巫塔拘禁起來。」
王后一頓,沖兒子道:「別這麼看我,只是拘禁已經算好的了,如果不是阿瑟頓還有個二王子的身份,最主要的是你曾拜託我照顧他,大巫塔的人沖著我也不敢要他的性命,否則你那個二哥早就無聲無息地消失。」
花鐵兒把玩著茶杯,歪頭看著他的王后媽,「這麼說大巫塔的人並不把我們的國王父親放在眼裡,卻對您還有幾分忌憚,是這個意思嗎?大巫塔的人為什麼會忌憚您?還有您應該不受精力藥劑的控制才對,我就沒見過你服用那玩意,那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是什麼原因讓您也不得不閉嘴?」
「你要想知道一切,那就帶著你的愛人趕緊回部落舉行成年儀式。等你真正的成年……你自然可以做到很多現在做不到的事情,也會明白為什麼大巫塔的人要忌憚你母后我。好了,趕緊滾吧,別在我面前礙眼!」王后開始揮手趕人。
花鐵兒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但他母后強行趕人,他也只能帶著舒舒離開,走的時候還打劫了一籃子瓜果。
舒展接過花鐵兒硬塞給他的一枚硬皮果子,「接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裡?」
看花鐵兒帶路的架勢,並不像是要帶他出宮的樣子。
花鐵兒嘿嘿一笑,「你已經見過我的國王爸和王后媽,最後剩下來的那個你也一起見了吧。免得將來他說我締結伴侶契約這麼重要的事也不跟他說。」
「你大哥?」
「對。」花鐵兒對舒展賊笑,「你等會兒見了他,可不要被他表現出來的表象給騙了。我那個大哥什麼都好,就是特別喜歡裝。你看我就知道我們家的基因是什麼樣的,我哥那個人在你們家鄉有個通俗說法叫……戲精。」
「先不說你那個很會裝的戲精大哥,你和你二哥到底是怎麼回事?」舒展看周圍沒人,問道。
花鐵兒咔嚓咔嚓啃著水果,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父親很好色,他哪怕深愛我的母親,也改不了他的毛病。二哥母親是鄰國雲翔國的公主,雲翔國食物物產豐富,一向是鎮海國的糧食支柱。既然是糧食支柱,我父王和國內上層又怎麼能允許讓別人掐著這條命脈?在我大哥剛出生不久,鎮海國開始小規模的攻打雲翔國,雲翔國逐漸不敵,然後當年年底他們把他們被稱為雲翔寶珠的小公主送到了我國,送給了我父王。」
舒展蹙眉,「雲翔國不知道你父王已經娶了你母后了嗎?」
「他們知道。」花鐵兒眼中滿是諷刺,「他們同樣知道我父王好色的毛病,他們把他們的小公主送來,一是為了向我父王求饒,二就是想要利用小公主的美色給雲翔國喘息的餘地,三嘛就是破壞我父王和母后的感情,如果能順便害死他們就更好了。你們那兒不是有句話叫禍起蕭牆嗎?雲翔國的人就指望鎮海國王室內亂,最好王后和國王能打起來。」
「那結果是?」
「結果和雲翔國的人想得差不多。那個好色的死胖子,哦,那時候他還不胖,那小公主來了就把他迷得暈頭轉向,可是那個小公主有自己喜歡的人,她一邊施展魅力迷惑她的王國讎人,一邊又厭惡自己。她更加痛恨我父王和我母后,成天想要謀害他們,還有我大哥和我,她也差點成功。但她沒想到她精心教育的兒子心裡並沒有完全向著她,我二哥是個小小年紀就很有自己是非觀的人。他母親讓他故意接近老大和我,想法子弄死我們,但他沒聽話,還想法幫我們躲過幾次謀害。」
「那時你不討厭這些多出來的哥哥姐姐?」舒展忽然問道。
花鐵兒呵呵笑道:「有什麼好討厭的呢?我母后那個人並不恨那些可憐女人,她只厭了我父王。我和那些兄弟姐妹玩,她也不會阻止,只讓我和大哥小心暗算。我二哥很小就很聰明,他很尊重我母親,也很照顧我們這些年紀小的弟妹,大哥一開始不喜歡他的存在,但人心都是肉長的,時間長了,大哥也認下了這個二弟,這也是他除了我以外唯一肯認下的弟弟。」
「阿瑟頓的母親還在嗎?」
「她跑了。」花鐵兒把吃剩下的果核往路邊的垃圾簍里一丟,「她的情人來找她,兩人在城外私會,我那時調皮,拉著二哥去跟蹤,他們察覺,先是想殺我,可我二哥護著我,讓我先跑,抱住他母親不放。他母親看我跑了,害怕我帶人過來,就和她的情郎連夜逃走。其實我當時就躲在一邊,我不放心我二哥,害怕他出事,我親眼看到他母親的情人拉開他,想要殺死他,他母親還算有點良心沒讓其情郎動手,後來兩人就把阿瑟頓丟在那裡,自己跑了。二哥也沒有去追他們,後來二哥懇求我,讓我懇求我們的國王父親不要再去追回他的母親,就放她自由。我父王……同意了,也沒跟雲翔國提這事。」
花鐵兒說到這裡,索性告訴舒展:「我討厭老三,就因為老三曾經想要害死二哥。二哥當年那麼照顧他,還讓他勸誡他母親,讓他母親找個人安定下來好好過日子,不要這麼耗費自己的青春和名聲,說對她自己和對老三都不好。二哥一片好心,但老三卻認定二哥看不起他和他母親,暗中跟老大挑撥,還跟我們的國王父親暗地裡告狀,說二哥是雲翔國的姦細。老三還找身上有病的賣春女特意去勾引二哥。二哥覺醒得早,他的眼睛讓他看到很多事情,包括老三想害他的事,但他從不跟我們說。」
花鐵兒苦笑,咕噥:「用你那邊的話說,二哥這個人天性就有點聖父,老三害了他那麼多次,他一次都沒說過。」
「那你怎麼知道這一切?」舒展是個社會人,難免就多想了一點。
花鐵兒搶過舒展手裡沒吃的果子塞進自己嘴裡,繼續咔嚓咔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因為我大哥的能力。我大哥一向騙人說他的能力是力氣大,實際上……嘿!悄悄告訴你,不要在我大哥面前想任何事情,尤其是關於他的不好內容,最好能做到頭腦放空。」
舒展立刻就明白了,那位鎮海國大王子的符紋能力很可能就是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