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拍賣風波

  當晚的拍賣會，舒展的基因修復藥劑二劑作為壓軸出場，前面還有不少好東西。

  二劑肯定能拍出去，只是價錢多少而已，舒展原本不想過來浪費時間，但花鐵兒說他還沒有參加過地球的拍賣會想要看一看，舒展想著自己回到地球后就一直忙著修復藥劑的事，都沒怎麼陪伴花鐵兒。雖然花鐵兒自己找資料、找老師學習，也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的，但是……那就去看看吧。

  這場拍賣會在京城大酒店舉行，規格搞得很高，沒有邀請函的人都無法進入，並且要求客人必須身著正裝。

  拍賣會和以往坐在椅子上喊價的形勢不同，搞成了自助化妝酒會，人們可以在會場自由走動談笑。

  舒展和花鐵兒進入會場時憑藉邀請函各自領到一個報價器和一個半截面具。

  「必須要戴面具？」舒展詢問服務生。

  「是的，先生，為保證客人的一定**，也為了增加趣味性，拍賣會期間請務必戴上面具。」服務生禮貌地回答。

  舒展聳肩，入鄉隨俗地把面具卡到臉上。

  花鐵兒也戴上了面具，兩人互看，一起笑了起來。他們的面具完全相同，都是黑色的蝙蝠。

  進入會場后，舒展就發現面具只有兩種，男性全部都是黑色蝙蝠，女性則是貓女面具。

  大家雖然戴著面具，但熟人之間仔細看還是能認出來，有不少認識的人都在互相說話，也有陌生人彼此搭訕，喜歡安靜的人則散坐在沙發或站在一邊，選擇食物的人很少，大多人都是手拿一個高腳酒杯。

  每個從大門進來的人都會引起不少人打量，舒展隱約聽到有人在彼此詢問：「這位會是舒教授嗎？看身形似乎有點像。」

  花鐵兒耳朵尖，聽到不少人都在議論基因修復藥劑的事，聽到他們驚嘆和懷疑藥劑的效用，嘴角忍不住彎起，他的舒舒在藥劑學上是絕對的天才！

  舒展特地抬腕看了下時間，還有兩分鐘拍賣會就要開始，一旦拍賣會開始，任何人都不能再進入會場。

  花鐵兒拿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舒展，「味道還行，你嘗嘗。」

  舒展接過，靜待拍賣會開始。

  在最後剩下的兩分鐘內又有一批人趕到，舒展看到了疑似阿爾馬克的人，但他不想被人包圍，就沒有過去打招呼。

  阿爾馬克似乎也在尋找他，花鐵兒高大的身材相當醒目，幾乎一眼就能看到。

  阿爾馬克想過來，舒展擺了擺手，阿爾馬克能明白舒展的顧忌，只好殘念地一嘆，沒有再接近舒展。

  隨後宴會廳大門被緊緊關閉，整個大廳的燈光都調暗了不少，大廳前方特地搭高的演出台則亮起了高光，同時所有人的手機信號都變成了2g。

  「女士們，先生們，晚上好！我是今晚的主持人羅伯特。」

  「我是主持人百里麗，讓諸位久等，我們不多廢話，接下來就是讓大家都萬分期待的拍賣時間。」

  主持人上台，一共兩人，一男一女，男性是一名清瘦的白人老者，穿著非常正式的三件套西裝，女性是一位著名的華夏女星。

  兩人同時兼顧了外國客人和華夏本地富豪。

  老人看著就像是嚴厲的管家或者不好說話的大學教授，但等他開始介紹拍賣會和拍賣會商品，你就會發現這位老人的煽動力有多麼可怕。

  女星作為助手，很能活躍氣氛，拍賣品屢屢攀升的價格和她多少也有一些關係，很多男性富豪面對美女總是會忍不住大方一些。

  第一件開場拍品亮相，竟是位於西歐一個國家的農場，包括土地和土地上的所有設施，以及農場內現有的牲畜，一起打包拍賣，永久土地權，起拍價為一百萬米金。

  「咦？怎麼和安排的順序不一樣？」花鐵兒小聲道。

  舒展有收到拍賣品介紹冊，但他沒怎麼翻看，反而是花鐵兒好奇地翻開一張張看。

  「原來的是什麼？」舒展問。

  花鐵兒把冊子翻開指給他看，「按照冊子上的順序，第一件拍品應該是這個，我對這個還挺感興趣，原本想拍下來玩玩。」

  舒展借著不太明亮的燈光看到原本的第一件拍品是一個水晶骷髏頭，介紹上寫著這是傳說中由瑪雅文明製造的十三顆水晶骷髏頭之一。

  「你想要這東西？」舒展好笑。

  花鐵兒：「怎麼？這東西有問題？」

  舒展：「算不上有問題，只是水晶骷髏頭已經被證實根本不是所謂的瑪雅文明產物，只是近現代工藝品，為了炒作價格才給加上一個身世傳說。」

  花鐵兒表示可惜，「我看照片上面透出的一些模糊紋路似乎和符紋有關，本來想買來仔細看看，沒想到會是個假貨。」

  「你覺得紋路和符紋有關？」舒展不由也仔細去看照片。

  花鐵兒手指順著紋路掠過，「可能是拍照光影也可能是透紋，沒有看到實物，我也不能斷定。」

  舒展對符紋不如花鐵兒了解，在他看來那些模糊紋路就只是天然紋路和光影，「等等看吧，也許只是被臨時移到後面了，畢竟這東西已經被證實是贗品，哪怕後來有些研究瑪雅文明的特地出來說是有真的水晶骷髏頭，作為開場拍賣品還是有點不夠分量。」

  兩人說話間，第一樣拍品已經花落有主。

  隨後的幾樣拍品，感興趣的人似乎不多，除了少數幾個人在按計價器以外，其他人都又恢復了之間三三兩兩的閑散模式。

  像這種情況很考驗主持人的主持能力，不過台上兩位還算遊刃有餘。今天的拍品精品不少，起拍價幾乎都沒有低於十萬米金以下。

  花鐵兒想要的水晶骷髏頭直到中場才出來，這時候安排的拍品大多不算太珍貴。

  骷髏頭的起拍價出現了新低，只有一萬米金。

  這麼低的起拍價倒是引起了一些人的興趣，但關於水晶骷髏頭的「傳說」知道的人不少，有些不知道的經由旁邊的人一說也都不會輕易下手。

  花鐵兒按下報價器。

  台上的主持人立刻道：「兩萬！有客人報價兩萬。作為瑪雅文明的象徵之一，這枚水晶骷髏頭和人類的頭骨等重，它的所有線條都完美復刻了人類頭骨的尺寸，有人類科學家根據這枚水晶骷髏頭還原了它原本的面孔，諸位可以看到，這是一名非常年輕的英俊男子，最奇特的是他的額頭有微微凸起……」

  「咦？」舒展也發出了疑惑聲，他抬頭看向大屏幕，那裡出現了頭骨被還原后的樣貌。

  這是一張非常具有亞洲人特色的臉孔，但比較微妙的是他的額頭左右兩側各出現了一個微微的隆起。

  舒展立刻伸手把花鐵兒手中的畫冊拿過來，翻到第一頁重新去看那顆骷髏頭照片，這次他總算看出，那些他以為的額頭陰影並不是陰影，而是真的有微微凸起。

  「你看到了這個？」舒展低聲問花鐵兒。

  花鐵兒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點頭。

  舒展皺眉，「這不是瑪雅文明中傳說的十三枚頭顱之一，至少和已經現世的都不一樣。」

  「哦？其他的什麼樣？」花鐵兒問。

  舒展眼神有點變冷，重新看向台上，「已經現世的水晶骷髏頭沒有角，地球人類也沒有。」

  花鐵兒也露出興味的笑容，「這是新的文明象徵物出現？還是又一個贗品？不過如果是贗品，為什麼要特地製作成這樣？」

  舒展冷聲道：「我也想知道。」

  原本他以為這只是一場非常普通的拍賣會，要不是花鐵兒好奇，他都不會過來，沒想到這次過來竟然看到了「一點徵兆」。

  陳冕之前就提醒過他，說關於空間門的事已經包不住，畢竟當時知道的人太多了，尤其在他們建立了探索部以後，打探空間門的間諜太多，加上舒展接連推出的一些藥劑，有人檢測出藥劑中含有未知元素。

  舒展也知道藥劑含有未知成分的事遲早瞞不住，而且現在華夏和天柱星的來往增多，一些可以恢復土質的新植物被栽種到實驗田，看到的人更多，想要瞞住也就更難。

  但華夏方面還是希望能瞞多久就瞞多久，至少現在還不到把資源拿出來分享的時候——遇到好處，誰不想先吃飽？

  舒展打算拍賣會過後去詢問阿爾馬克這枚水晶骷髏頭的寄賣者是誰。

  主持人也介紹了這枚骷髏頭與其他傳說中的瑪雅水晶頭顱不一樣的地方，並著重說明不管是在古亞洲文明，還是在古西方文明中，額頭長有雙角的生物通常都被認為是惡魔。

  「我們有不少歷史學家認為，遠古人類的傳說雖然有很多都來自想象和誇大，但有些神話傳說卻有著全球共同性，比如說洪水、眾神大戰、魔鬼的外表、妖精的傳說、人獸轉變等等，於是有一些歷史學家、考古學家和人類學家提出，會不會在遠古文明中，人類曾經並不是地球的最高智慧生物？遠古的地球會不會有外星人到訪，而這些外星人給當時的地球人類留下了深刻入基因的恐懼，這才讓後世哪怕隔著半個地球的人類編出的傳說都幾乎類同？」

  主持人羅伯特滿臉神秘地說到這裡，突然轉變話題道：「關於外星人的傳說在地球一直都沒有斷過，尤其山姆國傳得最多。」

  台下發出笑聲。

  羅伯特一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最近就在華夏也傳出了類似的傳言，很多人都信誓旦旦地說外星人在地球打開了一道空間門，甚至還有傳言說有人親眼看到了外星人，這些外星人身材高大、額生雙角，與傳說中的惡魔形象非常接近。」

  台下繼續發出笑聲，也有人出聲附和，還有人大聲道：「這不就是網路謠言嗎？」

  羅伯特淺淺地笑了下，「也許是謠言，也許是事實，就像這枚水晶骷髏頭，你認為它是真還是假，全部看你的個人判斷力……十萬！其實不論歷史價值，只這枚骷髏頭的製作是由一整塊透明度極高的水晶……十五萬！看來已經有人認識到這枚頭顱的隱藏價值，十八萬，二十萬！」

  百里麗不甘示弱，也跟上去說道：「節節攀升的價格說明這枚水晶骷髏頭極具收藏價值，而它額頭凸出的隱約雙角是否真的和外星人有關？也許您把它拍回去，今晚就有外星人過去找您聊天哦。」

  台下的笑聲變大。

  羅伯特聲音提高：「三十萬……五十萬！有客人一口報價到五十萬，還有沒有其他人追價？如果沒有……五十萬一次，五十……五十五萬！」

  現場的氣氛一下變得熱烈起來，可能和羅伯特說的網路傳說有關，竟然許多原先對骷髏頭不感興趣的人現在也開始追著報價。

  非常實用主義的花鐵兒看報價超過十萬就放棄了，就這麼一枚不能吃、更不一定能用的脆弱骷髏頭，他要不是出於好奇，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舒展更是對這種藝術品不感興趣，他有錢，但他的錢幾乎都花在刀刃上。更何況有人拿出這枚頭顱明顯不懷好意，包括那個解說的主持人。

  舒展冷冷掃了眼那名主持人，隨手就把酒杯放到一邊，他從來是能不喝就不喝這種會傷害自己大腦的玩意，哪怕花鐵兒拿給他的這杯酒精度數很低。

  花鐵兒看舒展把酒杯放下，他嗅了嗅酒杯里的液體，對舒展小聲道：「沒有問題，能喝。」

  舒展看他，「我知道。」他只是不爽而已。

  花鐵兒似乎明白了什麼，笑著握住他的手。

  最後水晶頭顱被拍出了兩百六十萬的高價，但是看主持人的神色，他似乎對這個價格並不滿意，或者是對拍者不滿意？

  之後的拍品還算正常，直到最後。

  羅伯特整理了一下衣領，正色道：「女士們，先生們，最讓大家期待的壓軸品就要呈現在大家面前，不過在這之前，拍賣會又臨時添加了一樣拍品。」

  不等大廳中發出鼓雜訊，羅伯特就迅速提高聲音道：「諸位，這樣拍品絕不會讓大家失望，而且還與最後一樣拍品有一定關係。」

  有人忍不住問道：「這件拍品也是舒教授製作的藥劑嗎？如果是，那就趕緊介紹藥效吧！」

  很多人紛紛附和。

  舒展發出一聲冷哼。

  花鐵兒看似無所謂地笑著，但笑意卻沒有進入眼底。

  羅伯特神秘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客人的問題，而是伸出一隻手，「諸位，這件拍品已經被百分百證實並非地球之物！也不是我們已知的月球、火星等星球上的物品。它是……」

  「是什麼？快說啊！」性子急的客人喊道。

  羅伯特這才公布答案：「它是什麼，沒有人知道，我們只能證明它並非地球之物，包括它有什麼用處，我們也不知道，但是它的神奇，所有親眼看到的人都會知道它的價值！」

  聲落，有人推著一個推車上台。

  台上放著一個凸起的物體，用黑色絨布蓋著。

  百里麗得到示意，上前輕輕揭開了黑色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