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阿火服藥
大巫原本不想讓阿火作為第一個試藥人，他詢問舒展，知道這種新藥劑對天生不足之症有奇效，他便想讓村裡幾個天生有重大殘缺的人來試藥。
阿火哀求大巫，表示他願意第一個試藥。
舒展叫住阿火：「不用協商了，既然是試藥，自然是典型病例越多越好。大巫，你把你們村願意試藥的人一起叫過來，到時候以你們村的名義簽署一份試藥契約。我也跟你坦言，這種新藥劑如果在外面販賣，一支不會低於百萬。」
大巫和村裡的人都聽傻了，舒展說是百萬，那要是他們買，不是得翻倍？就算他們村以後靠著青神草說不定能成為富村，但大巫和一些清醒的人很清楚，如果他們力量太弱，卻身懷如此多的寶貝，將來的下場可不一定是變得富有，反倒有可能被人侵略佔有。
這個問題他們現在沒跟舒展提，因為舒展不是他們村的人，這個問題只能他們村自己人來煩惱。
百萬！
這個價格一出，阿火更是鐵了心要加入試藥名單，而在場聽到的村人也都去通知自己認識的人。
大巫索性讓所有人都轉移到村中心空地去。
最後試藥的人來了上百個。
舒展說是試藥的人越多越好，但也不是把藥劑扔著玩，他從這上百人中按照男女老少和不同病情挑選了十二個人出來。
其他人急了，紛紛表示自己願意接受各種後果。
舒展抬起手臂，壓了壓。
大黑汪的一聲怒吼，身體猛地變大。
村人一驚，全都安靜下來。
大巫眯了眯眼睛，他終於明白舒展這個柔弱的天殘為什麼到了陌生地方還如此自如和鎮定，這是身邊有著強大武力保護呢。
舒展開口：「試藥不是玩樂，我選出來的這十二個人都是用普通藥劑無法治療好的病人，至於其他人，你們的病情和傷情，用一些普通藥劑就能治療好。你們與其冒著死亡或變異的危險，還不如去採集青神草來和我交換你們需要的藥劑。」
村人一聽是這個理，再一想村周圍那些青神草就跟雜草一樣多，交換藥劑簡直就跟白給的一樣，也都接受舒展的提議，不再鬧騰。
村中心空地圍了村中一半的人，還有一半人出門狩獵還沒有回來。
就在舒展準備給選出的十二人試藥時，村人中又衝出一人。
那人衝到舒展面前撲通一跪，哀求道：「大人，求求您，給我丈夫也試藥吧，求求您了！」
大巫看到那人，皺眉道：「你來幹什麼？你丈夫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你讓他來試藥，是想害舒展藥劑師嗎？」
「不是！我只是……」那名容顏滄桑的女子轉頭看向舒展，突然對他用力磕頭道：「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丈夫，只要您能救好他，我們夫妻願意做您的奴僕，我們願意做您的奴隸，我們什麼都願意做，求求您！」
舒展錯開位置，沒有接受女子的跪拜，他不是容易心軟的人，但他也沒有立刻拒絕女子，而是看向大巫，直接道：「說說他們的情況。」
大巫似乎有什麼忌諱，但看那女子都把腦袋磕破了，那是真的用力在磕頭，而村中心地面可都是硬石頭鋪出來的。
大巫讓人拉住那名女子，不讓她再磕。
隨後嘆息一聲，對舒展說道：「她丈夫是神罰者。」
舒展看大巫說了這一句就不再說，無奈道：「什麼是神罰者？」
大巫愣了一下，「你不知道神罰者？」
舒展皺眉，「不清楚。你說說看。」
大巫眼中突然露出驚喜，但很快他又壓下去，他解說道：「在我們這邊，凡是平常身體好好的，某天突然癱瘓，變得口歪鼻斜，身體不能動彈，無法自理，無法說話，就被我們稱為神罰者。」
舒展：這不是中風嗎？
可是大巫接下來的話讓舒展感到了一絲奇妙，大巫接著說道：「如果只是這樣，我們也不至於說他們是神罰者，但是凡是想要幫助神罰者的人都會遭受到一定厄運，而且無論何種藥劑對於神罰者都沒用，神罰者的說法還是大巫塔傳出，並明言對於神罰者，不能殺死，因為那就是眾神在懲罰其遭受苦難，什麼時候懲罰結束，被懲罰者才會死去。」
「那神罰者的家屬呢？他們照顧神罰者會不會也受到厄運？」舒展問。
大巫點頭，「當然，要照顧神罰者就是他們的厄運。而且在金戈部落，無論哪裡，出現神罰者后，就算不驅趕那家人，也不會再管他們。在我們村，則是取消對這家人的所有幫助，他們將不參與村中狩獵和交易，村中也不會分給他們任何東西。」
舒展點頭表示明白，扯上了厄運說，如果他這時候執意要讓這女子把他丈夫也送來，等會兒不管試藥結果如何，但凡是有一點不好，事情恐怕都會責怪到這對夫妻頭上。
於是他走到這名女子身邊，低頭對她說了兩句話。
那女子眼中冒出驚喜和不可置信。
等守衛放開那女子，那女子捂臉就哭了起來，哭了沒一會兒，她可能知道她的存在讓所有人都不舒服，當下對著舒展方向重重磕了個頭，爬起來就跑了，她要回去告訴她丈夫，他們有了新的希望。
舒展特意注意了一下，他發現那名女子跑過人群時，並沒有多少人特意避閃她，也沒有幾個人用厭惡排斥的眼光看她，小孩子更沒有什麼特殊行為，反而有不少人面露同情。
這說明什麼？
要麼說明這裡的村人比較同情神罰者，要麼就是這家人原本人緣不錯。
這對夫妻的事情暫時放下，舒展示意試藥可以開始。
開始前，他先檢查了這十二名試藥者。
其實在剛才挑選人時他就已經做了一番檢查，確定這些人適合用他的新藥劑，他才把這些人挑選出來。
但舒展還是再次做了一次詳細檢查，並把這些人的情況全都記錄下來。
他還用了相機給這些人拍照，並把數據全部輸入電腦。
大巫對相機和電腦好奇，舒展就對他說這都是新型符紋機，專門做記錄用的。
大巫深感興趣，但他看出舒展沒有交易的意思，就明智地沒有開口詢問。
舒展也不怕這些人說出去，流言這東西等流傳出去就會變得面目全非，而這個世界符紋器具也相當發達，等流言傳出，花鐵兒他們的新式符紋器具大概也已流傳開。
隨後舒展和作為村落代表的大巫簽署了一份試藥契約。
「我們一個個來。阿火，你第一個，敢么？」舒展問。
阿火雙手撐地，盡量把身體挺立起來，聞言大聲回答：「敢！我就排第一個！」
阿森擔心不已，但這時他已經不會再阻止他哥，他選擇去相信舒展。
舒展對阿森笑笑，招手讓他過來，悄聲對他說：「相信我，如果真有問題，我也會把你哥救回來。」
這是他對小黑猴子的承諾。
阿森破涕為笑，抬頭對舒展小聲說道：「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感激你，我永遠不會恨你，就算我哥……他也是堂堂正正而且是作為一個英雄……所以謝謝你！」
舒展聽懂了，他對小黑猴子柔聲說：「你是個好孩子，願眾神保佑你。」
「也願意眾神保佑你，舒展。」阿森擁抱了舒展一下，退到一邊，緊張地握緊雙手。
村人們都很緊張，包括大巫在內。
舒展卻很淡然，他看起來就和平時一樣，而且整個試藥過程也特別簡單。
舒展先給阿火服用了一支初級生命藥劑，等確認藥劑開始在其體內發揮效果，也確定該藥劑確實無法讓阿火痊癒，等藥劑效果還沒有減退時，舒展迅速給阿火服用了第二支藥劑，也是他的自創藥劑舒花，正式名稱應該叫基因修復藥劑。
接下來就是等待。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舒展感到可惜，可惜這裡不是地球，否則他可以隨時用大堆器械檢測阿火的一切生理反應，在這裡他只能用他的符紋能力和五感來觀察，然後記錄。
阿火心跳很快，他能感到有一股能量流入他體內，溫和的能量屬於第一支生命藥劑，但隨後一股能量忽然在他體內爆炸開來。
這股能量不止是在一處爆炸，而是全身上下所有地方，似乎他的每個細胞都爆炸了。
痛苦，無法言喻的痛苦襲遍全身。
阿火不知道自己發出了慘叫，也不知道自己疼痛得不住抓撓地面和翻滾。
舒展皺眉，這就是沒有經驗的結果，他應該把阿火先拘束在一個固定器具中，免得他自傷，但現在情況已經這樣，那就先這樣吧。
大巫看向舒展，詢問要不要讓人壓住阿火。
舒展點頭，「控制住他的四肢，讓他不要自殘自傷就可以，如果一旦有什麼變化，讓他們聽我吩咐行事。」
「好。」大巫命令五名力氣比較大的戰士過去按住阿火四肢和頭部。
阿森突然哭了。
有和他關係好的擔心他，忙安慰他。
阿森一邊哭一邊搖頭，「不是害怕，我哥、我哥他……他的腿能動了……」
眾人恍然。
就連大巫都因為太緊張而忽略了這一點，被阿森這麼一提醒，所有人這才都注意到大力掙扎的阿火，其兩條皮包骨頭不能動彈的雙腿竟然也在大力踢動。
「啊！」好多人都在驚叫后捂住自己的嘴。
那些等待試藥的人尤其激動，他們不怕疼，也不怕出醜，只要能復原，他們什麼苦痛都願意吃！
大巫更是激動，這個村的村長在前段時間的大型狩獵中犧牲了，下一代村長也受了重傷，其雙角斷裂，內臟受傷，符紋脈絡被毀，符紋能力無法再使用，身體也接近癱瘓，幾乎成了廢人，如今這位就在這次的試藥名單中。
本來他們已經在商討新的村長人選，可新村長人選哪裡是那麼好選？
以前都是提前準備幾個人培養，然後挑選出其中最適合的，但這一屆除了受傷的那位，其他備選者無論能力還是服眾程度都遠遠不如受傷的這位，他們臨時選一個出來，其他人肯定不能服他。
如果舒展的新藥劑能讓新村長復原，那麼他們所有憂愁都會消散。
而現在，希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