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一單生意
在藥材市場擺攤倒是不難。
姜城看著和諧,貧富差距也很大,很多窮人甚至是生活一般的居民會經常去城外碰碰運氣,有時候挖到、採到或撿到一些植物或礦物或骨頭等,他們就會拿到藥材市場來販賣,運氣好的話,也能賣出一點生活費。
這些都是非專業人員。採藥有專門的採藥師,像採藥師和採藥學徒們都有專門合作的店鋪,或者乾脆就是自己開的,這些專業人員極少會有人出來擺攤,但他們會和藥劑師一樣到專門擺攤的地方轉一轉,俗稱撿漏。
藥材市場為了便於管理,擺攤有專門的區域,值得慶幸的是,這裡擺攤除了只繳納固定商業稅十元,賣多賣少都算你的。
扣掉昨天的花費,花鐵兒身上恰好還只剩下十元,兩人不禁互看,真是差一點點連擺攤都沒資格。
這麼點能量幣肯定沒辦法生活,花鐵兒把舒展安頓好,跟他說不用有心理壓力,今天有收穫最好,沒有也無所謂,第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自己,能量幣他來想辦法。
舒展目送花鐵兒一步一回頭地離去,對他擺擺手。
大黑蹲坐在舒展身邊,齜牙:「汪!」趕緊滾吧,爸爸有我保護。
花鐵兒敢離開,也是因為姜城在安全方面管理得很好,藥材市場更是重中之重,有一支巡邏隊就專門駐守在這裡。為此,就算一個天殘坐在這裡,只要你不主動惹事,別人頂多閑話兩句,也不會特意來找麻煩。
就算如此,花鐵兒還不放心,走之前還特地跑去巡邏隊打了招呼,並按照舒展吩咐找人寫了個牌子放在攤位上。
早上的藥材市場特別熱鬧,說人來人往、摩肩擦踵毫不誇張。擺攤的小販有大聲叫賣的,也有現場演示的。
附近店家也全都打開門,店鋪夥計也站在店門口熱情地招攬客戶。
藥材市場不止是賣藥材,因為人流量大,還有不少人特地過來擺攤賣早點。
舒展的攤位旁邊就有一家賣早點的,像是賣一種肉餅,看起來手掌大的一塊,裡面塞了不少肉,看起來特別實惠、管飽。這家早點攤的生意也非常好。
但旁邊的生意再好也和舒展無關。
路過的人在看到攤位后坐著的是一名天殘后,大多都會皺皺眉頭直接快步走過。有些駐足的人則是被大黑吸引,以為這攤子賣的是多毛獸,不過藥材市場除了藥材和早點可以賣一賣,其他東西都必須到相應市場,比如獸類販賣就得到專門的獸市。
李賀是一名初級採藥師,他的店鋪就在舒展攤子的斜後方。
李賀最喜歡的就是在一大清早,上街慢慢轉悠,雖然不是每天都能撿到漏,但他喜歡的是早上的這份熱鬧和生活氣息,看到喜歡的藥材,他能跟人討價還價半天。
舒展帶著大黑坐在那裡后,李賀就心癢難熬地想去看看。
他看到一名鷹鉤鼻青年把那天殘安置在那裡,自己卻離開了。那個鷹鉤鼻青年他從沒見過,想來應該是剛來姜城不久。而這種外地人身上大多都會攜帶一些他們姜城附近沒有的少見藥材。
李賀決定過去。
舒展本來是想弄點藥材現場製作一些普通藥物來賣,但是他和花鐵兒在市場里快速轉了一圈,發現這裡最便宜的藥材也要幾十元,而且還是一株或一克的價格,最後沒辦法只得另闢蹊徑。
為了便於記憶和使用,舒展把這裡的計量單位等都換算成了地球的說法。
舒展另闢蹊徑的辦法就是讓花鐵兒跟市場管理處借了個牌子,在牌子上寫著:看病製藥,藥材自備。無效不收能量幣。
李賀過來時就看到了這個牌子,讀完牌子上寫的內容,李賀差點哈哈大笑。
「真是好大的口氣。也不寫明是什麼級別的藥劑師和治療師,就敢這麼寫。難不成你們這裡還包治百病、什麼藥劑都能做出來不成?」李賀搖頭,只覺得活得久了,真的是什麼都能見到。
舒展抬頭瞄了眼,摸摸大黑的背脊,不說話。
李賀瞅瞅舒展,「你這個天殘也怪有意思,坐在這裡不怕嗎?你看整個市集只有你一個天殘。」
舒展心想生意還沒開張,還是和氣生財的好,就開口回道:「我相信姜城的治安。」
李賀就是地地道道的野薑族人,聽到舒展這話,只覺得心裡特別慰貼,「那是,我們姜城的治安在各族都是出名的好。現在是淡期,等到野薑收穫的季節,附近各國的大商人都會往我們姜城跑,那時人才叫多。」
舒展可沒有聊天的興趣,直接問:「你需要看病或者配藥嗎?」
李賀哈哈笑。
旁邊買早點的客人認識李賀,不由諷刺舒展、奉承李賀地說道:「你這天殘真搞笑!也不看看我們李店主什麼人,人家可是採藥師,自家就有一個藥材店鋪,別說人家常年備有不少寶貴藥劑,就是沒有了,李店主要是想看病或者配藥,自然會去找有名的治療師或藥劑師,怎麼可能來你這麼一個由天殘看守的野攤子!」
舒展:「哦。」
李賀對天殘倒是沒有太大反感,相反他還覺得舒展膽子很大,他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天殘,一個人待在這麼熱鬧的地方,不但不見絲毫瑟縮,還一副胸有丘壑的穩如天柱山樣。
這模樣就是一般的普通人也做不出來。
「這牌子上寫可以看病和製藥,你的主人是一名治療師還是藥劑師?」李賀問。如果能和一名外來的治療師或者藥劑師結下善緣也是好的。
舒展本想說他沒有主人,但入鄉隨俗,如果他這時說自己是自由人身份,只怕會惹來更多麻煩,還不如什麼都不說,所以他又問了一遍:「你需要看病或者配藥嗎?」
李賀有點失望,以為這個天殘是個傻子,搖搖頭,沒多說,打算去別的攤子逛逛。
李賀走了以後,又有兩個人過來詢問,但都是問大黑賣不賣、賣的話多少能量幣。
舒展說不賣,對方還不肯罷休,直到大黑露出凶樣,身體陡然變大,才把人嚇走。
巡邏隊的人一直在街上走來走去,看到大黑變化,還特地過來問了一下是怎麼回事。還好這裡對伴獸的容忍度非常高,也認可伴獸的保護,見大黑沒傷人,就沒多管。
舒展硬是坐了快兩個小時,眼看早市都要結束了,他這邊還沒開張,他也有點急了。
能穩坐釣魚台的那都是不擔心餓肚子的,他在這裡一個能量幣都沒有,雖說花鐵兒信誓旦旦地說要養他,但他舒大國寶怎麼可能讓別人養活?
舒展決定主動出擊。
藥材市場除了買賣藥材的人,因為這裡有很多藥劑師和治療師的店鋪,也有很多人過來求醫問葯。
舒展就看到好幾個臉色不佳或者身上有傷的人進了附近的店鋪。
他是天殘,又沒有任何資格證明,舒展也不打算一開始就去找那些看著就很有錢或有實力的人,他瞄準的是那些不太有能量幣、看著面目還算和善的普通人。
可是舒展試著對幾個普通人打招呼,表示自己可以為他們看病配藥,但那些被招呼的人就像是看到臭蟲突然開口跟他們說話一樣,既吃驚又厭惡,更不會相信,不但沒有靠近,反而特意繞遠走開了。
舒展:「……」
大黑:「汪!」這些沒眼光的外星人!
有那麼一瞬間,舒展忽然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商人為什麼都那麼「貪婪」了,實在是生意太難做,逮著機會當然是能賺一筆是一筆。
就在舒展極度鬱悶並想著還不如直接去城外碰運氣找藥材時,一名皮膚黝黑的赤腳大漢架著一個看起來臉色慘白的中年人,走到斜對面一家藥劑師開的店鋪詢問情況。
站在門口迎客的學徒不太熱情地回復了什麼。
赤腳大漢似乎在央求什麼,但那學徒直搖頭。最後那學徒乾脆指了指街面對赤腳大漢說了什麼。
赤腳大漢一臉無奈,又求了兩句,被那學徒拒絕,只得架著同伴繼續往前尋找。
但這兩人詢問了好幾家店鋪,都遭到了拒絕。
李賀恰好在這時逛了一圈回來,他手上拿了一個簍子,裡面裝了一株正在開花的植物,他今天運氣不錯,收到一株完整的能繼續培養的藥材植物。
那兩人也問到了李賀的店鋪,李賀的學徒也拒絕了對方。
李賀看兩人一臉困苦和絕望,雖然同情,但他也不是做慈善的,更不會冒著得罪其他同行的危險,去低價幫助兩個奴隸。
眼看他們要離開,李賀目光瞟到舒展那裡,心中一動,可能出於無聊,也可能出於好奇,他叫住了赤腳大漢。
赤腳大漢狂喜,還以為李賀打算幫助他們。
誰想到李賀一指前面不遠處的攤位,對他們說道:「我幫不了你們,但你們可以去那裡試試,說不定能弄到一點葯。」
赤腳大漢轉頭看向舒展的攤位,舒展背對著他,他也沒能看到舒展的額頭,雖然不明白李賀為什麼會指點他們去那個攤子,但是他們沒多少能量幣、又是奴隸,心想找那些野攤子說不定還有一些希望。
赤腳大漢跟李賀道謝,就架著同伴去了舒展攤位。
等看到舒展額頭無角竟是個天殘后,赤腳大漢大為失望,不過他想著這個天殘可能只是主人派來看攤子的,就還是問了問情況。
「請問這上面寫了可以看病和製藥是真的嗎?」赤腳大漢問。
大黑聞到血腥味就汪汪叫給了舒展提醒。
舒展坐在集市中,又在找合適的病患,也怕看到血昏過去,就提前展開了自己的彩超透視眼,這樣看東西有點怪異,但是在他沒有打敗暈血症之前,也只能先這樣。
舒展看終於有生意上門了,精神一振,當即就用他以往極少有的熱情回答道:「是真的。你的朋友傷得不輕,他還在流血,我們先給他止血如何?」
赤腳大漢還以為舒展的主人就在附近,聽說對方肯治,頓時大喜過望,但他還是提前說道:「我們沒帶多少能量幣。」
「有多少?」
「只有六百多一點。」這不是他們的全部財產,但他們奴隸本來就很難擁有自己的私人財產,剩下的還得養活家人,自然不可能把全部財產都帶出來。
六百多!舒展高興啊。六百多可以買不少藥材了,他完全可以配置出幾幅止血消炎藥劑。
「這樣,你讓你朋友躺在這裡,地上有點臟,但也只能這樣了。然後,你跟我一起去買一點藥材,我好現場給你配置止血藥劑。」舒展拍了拍大黑,站起身。
赤腳大漢疑惑,「去買藥材?」
「是啊。」舒展靈機一動,說道:「你們不是沒多少能量幣嗎?你們去買原材料,我製作好了只收一點你們的加工費用和治療費用,這樣你們不是划算得多?」
赤腳大漢完全忽略了舒展說的「我」這個字,大喜,感激涕零地說:「您的主人真是大好人!好好好,我們去買藥材。」
舒展再次聽到主人兩字,忍了。他還誤導赤腳大漢說:「買藥材我陪你就可以了,我學了一些。」
赤腳大漢也不好意思讓一位藥劑師或者治療師親自陪他這個奴隸去買葯,哪怕是學徒也不可能。他心想藥劑師身邊的天殘應該也耳聞目染了一些,應該不會亂買,再說掏能量幣的人是他,如果發現不對,他可以不買嘛。
這麼一想,赤腳大漢就把同伴放到了地上,跟他叮囑兩句,說自己等會兒就回來。
受傷中年人雖然痛苦,但並沒有昏迷,也聽到同伴和舒展的對話,雖然有點擔心,但他自己也清楚,就六百多元,想要買最差的止血藥劑都不夠,更何況他身上被獸角開了一個大口子。
舒展也怕中年人失血過多,他倒是想先處理一下,但什麼都沒有,暗道還不如先把藥材買到,把藥劑配置出來再說。
為了節省時間,舒展也沒有跑遠,直接去了李賀的店鋪里。
他在擺攤前就和花鐵兒在這條街上轉了一遍,李賀的藥材店算是準備藥材比較齊全的一家,且就藥性而言,價格也算是同行中最低。
這也是他選擇在李賀店鋪前擺攤的原因。
不過他並不知道李賀是店主,之前進店時,李賀還沒起來,只學徒在打理店鋪。
李賀正準備去舒展的攤子前看熱鬧,就看到當事人自己過來了。
李賀挑眉,「你們來有什麼事嗎?」
舒展:「買藥材。」
李賀驚訝,「你帶他來買?你主人呢?」
舒展暗中翻個白眼,道:「有我足夠了。這個天星草、地衣草、五角果,還有這邊的土根、千金枝都給我來一些,每樣來一百元的。」
李賀見他真的報出了藥材的名字,而且這些藥材也確實都和止血藥劑有關,不由更為驚訝。這個天殘還真的讓他出乎意料!
舒展原本並不知道這些當地藥材的名字,不過舍愚跟他說過一些,他昨晚和今早又把藥材市場逛了逛,在花鐵兒的帶領下,他先用他可以看到能量的透視眼看一看,再設法讓花鐵兒弄一點點拿舌頭品嘗分析一下,如此就能大致明白這些藥材的特性。然後他再讓花鐵兒詢問店家這些藥材的名字,他記下來。
有生意做,李賀自然不會拒絕,而且出於好奇心,他親自包了舒展要的藥材,遞給赤腳大漢。
赤腳大漢有點不放心,特意尋問李賀:「店家,這些藥材都能止血救人不?」
李賀不肯承擔責任,就說:「我不是藥劑師,我怎麼知道這些藥材能配製出什麼藥物。」
赤腳大漢變色,神色變得猶豫。
李賀見之,又慢悠悠地加了一句:「不過不少藥劑師和學徒來我這裡找藥材製藥,這幾種確實都是他們常買的。」
赤腳大漢吐氣,總算把心放下一半。
赤腳大漢拿著藥材跟著舒展回到攤子,李賀也顛顛跟來了。
看到李賀過來,赤腳大漢還以為這個攤子和李賀有關,要麼就是李賀認識的人,頓時更加放心。
李賀還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給舒展做了擔保,站在一邊就等著看這個天殘怎麼處理這件事,他還以為舒展會立刻去請他的主人。
但是!
舒展先是把屁股下面當凳子坐著的符紋爐拿出來,然後又拿了個鍋,讓赤腳大漢去街邊的水池接了一鍋水。
水來,舒展當著眾人的面,把一個小盒子打開來,把裡面的金屬針線和小刀放到鍋里煮。
李賀&赤腳大漢&受傷中年人:「……」這是在搞什麼?
旁邊賣早點的這時也要收攤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要當街治療傷患,一時也好奇萬分,攤子都不收了,也湊過來看熱鬧,還不顧天殘的晦氣,大膽問了句:「你在幹什麼?」
舒展:「給工具消毒。」
眾人沒太聽懂。
幾人還在等著舒展的主人過來,但等到舒展把鍋里的針線用勺子撈出來,他們也沒等到那個鷹鉤鼻青年。
在等工具消毒期間,舒展還指使那個赤腳大漢幫他把買來的藥材進行初步粉碎。
這種處理藥材的手法過於簡陋和粗暴,赤腳大漢做的心驚膽跳,李賀和早點攤主看得直搖頭。
赤腳大漢有心想停下來,但是能量幣都花了,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按照舒展吩咐做事——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天殘吩咐做事。
要不是情況特殊,赤腳大漢怎麼可能聽一個天殘的指令?
大概不管哪裡的類人智慧生物都有喜歡看熱鬧的天性,看到這裡聚集的人多,走過路過的人就忍不住也湊過來看看問問這裡在幹什麼,等知道這裡有人打算當街治療傷患並製作藥劑時,留下看稀奇的人就更多了。
等到舒展把針線和小刀等從鍋里用勺子撈出來,再用煮過的某種皮料子擦拭受傷中年人的傷口,圍看的人越來越多。
「為什麼讓天殘動手?他們不怕晦氣嗎?」
「那人身上有奴隸印記,應該是個奴隸。奴隸還怕什麼晦氣。」
「這裡在幹什麼呢?啊!那個天殘竟然拿針在戳人家的皮肉!」
驚嘩聲一片,甚至把附近店家都驚動了。隨著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巡邏隊再次被驚動,特地留了兩個人在這裡盯著。
赤腳大漢想要阻止舒展,被舒展低聲喝道:「你還想不想你同伴止血痊癒?他再這麼流血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你……你的主人在哪兒?你在幹什麼?」赤腳大漢擔心又害怕還十分氣惱。
舒展冷哼:「這樣的傷口得要中級止血藥才能止住,你有那麼多能量幣買嗎?能量幣多有能量幣多的治療法,少有少的治療法。現在就是少的治療法,你真的要停止?」
赤腳大漢不敢再阻止了,但又十分擔心。
舒展看在第一單生意的份上,一邊動手一邊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放心,我們……天殘都是這麼治療的,也沒說有誰被這種治療法治死。」
赤腳大漢看向同伴。他的同伴額頭滴汗,咬牙對他點頭。赤腳大漢不再多話,決定拼這一次。他已經想好了,如果這個天殘把他同伴治死了,他就殺了這個天殘給他兄弟報仇!
李賀皺眉,他悄悄退出人群,轉身去了一家店鋪的二樓。
不一會兒,李賀帶著一名老人從店鋪二樓下來,再次來到舒展的攤子前。
這時有更多的路人在叫囂:「快點阻止那個天殘啊!他在害人!」
還真的有人去伸手,想要讓舒展停下。
幸好有大黑,大黑一看有人騷擾它舒展爸爸,立刻凶相畢露:「汪!」咬死你!
看到大黑髮飆,伸手的立刻縮回手,嚷嚷著讓巡邏隊阻止。
兩名巡邏隊員也很為難,不知道這種情況該不該阻止。
「住手!不準碰那個天殘!吵吵的都給我閉嘴,全都讓開!」一名老人突然發出暴喝。
眾人嚇了一跳,見到老人胸前別著的初級藥劑師胸章,立刻閉嘴了,還趕緊讓開位置,不敢再靠近舒展和傷患。
「一個個少見多怪,這明明是幫助傷口癒合的方法,大巫塔已經傳出來了,這種方法可以在沒有中級以上藥劑的情況下,讓傷口加快癒合。但這種方法有點血腥,應該是這個天殘的主人不屑於自己動手,才會教會這個天殘,讓他做這種骯髒的前期治療。」老人大聲道。
舒展無語:什麼時候縫合術竟然成了骯髒的治療手法?不過大巫塔速度倒是快,他在舍愚面前露了這手就沒想過要保密,只是沒想到舍愚竟然特地把縫合術報到了大巫塔。大巫塔竟然也把這種方法傳揚了出來。
看來這裡的人也不是他想象的那麼呆板,對於新知識的接受度也很高很快。
聞言,眾人萬分驚訝,頓時議論紛紛。
老人揮手,看熱鬧的人群自動分開一道缺口,讓老人走到內側。
舒展大部分心神都在縫合傷口上,他畢竟不是專業醫生,做這個並不順手,但……沒人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勉為其難地自己上了。
再次感謝他的彩超透視眼,否則他的第一單生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啟。
大黑緊張地盯著周圍人,一副誰要是敢靠近舒展或找他麻煩,它就會衝過去咬人的猙獰模樣。
老人沒有打擾舒展,就和李賀一起看著舒展動作。
一開始,老人和李賀都沒多想,他們是真的認為舒展在代替其主人做一些「處理傷口前的骯髒小把戲」。
但是等舒展把受傷中年人肚皮上的大口子給縫合好,洗凈手,開始製作藥劑后,老人和李賀全都獃滯了!
不止老人和李賀,凡是圍觀的人都傻了眼。
「那個天殘在幹什麼?」
「他、他好像在現場製藥?」
「怎麼可能?」
「可他看起來真的好熟練……」
嗡嗡的議論聲后,就是一片鴉雀無聲。
就連巡邏隊的兩名隊員都一臉驚駭,四隻銅牛大眼死死瞪住舒展,簡直像看到天殘突然長出兩隻角一樣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