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決戰之地

  文丑的面色變了變，朝張飛抱拳道：「車騎將軍武勇蓋世，在下心服口服！」語氣神態顯得非常卑微。 

  張飛哈哈一笑，沉聲喝道：「不要跟俺老張廢話了！」 

  文丑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朝張飛下拜道：「將軍，在下願歸降大秦！」顯得非常誠懇的模樣。 

  張飛仰天大笑起來，文丑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張飛為何發笑。 

  笑罷，張飛指著文丑輕蔑地問道：「你認為我大哥會收你這樣一個沒有骨氣的的武將嗎？」 

  文丑面色大變，右手不由自主地去拔腰間佩劍。佩劍僅半出殼，張飛的丈八蛇矛便狠狠地穿過了文丑的胸膛。文丑張了張嘴吧，看了一眼插入自己胸口的長矛，抬起頭來，手指顫抖著指著張飛說道：「你！……」 

  張飛冷笑一聲，猛地抽出長矛，一道血箭迸射而出。文丑慘叫一聲，轟然倒下。 

  張飛吐了口唾沫，不屑道：「廢物！竟然還想成為我大秦的將軍！」 

  這時，數十輕騎從後面趕了過來。 

  「將軍！」其中一名小軍官朝張飛抱拳道。 

  張飛用丈八蛇矛指了指地上文丑的屍身說道：「文丑已經被我擊殺！把他的屍體帶上！」 

  「是！」軍官應諾一聲，立刻命令手下帶上文丑的屍體。 

  張飛帶領這追擊出去的百餘騎回到岸邊。這時，兩萬虎嘯營鐵騎和第五軍團的大部分兵力已經渡過長江，副將薛劍也已經過來了。 

  「將軍，我正在找你呢！」薛劍流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張飛哈哈一笑。掃視了一眼岸上忙忙碌碌的情景，問道：「過來了多少軍隊？」 

  薛劍回稟道：「回稟將軍，第五軍團的前鋒營、中營、左營都已經過來了，另外兩萬虎嘯鐵騎也已經過來了！」 

  張飛點了點頭。眉頭一皺，又問道：「我軍傷亡的情況如何？」 

  「前鋒營損失較大，共計有一萬兩千人傷亡，其中超過三分之一的傷亡是對方的床弩陣造成的！不過防守此處的三萬劉備軍基本被全殲，其中被俘約一萬五千人！」薛劍將整個戰鬥的情況大略說了一遍。 

  張飛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連忙問薛劍道：「大哥給我的那三個錦囊呢？」陳楚鑒於張飛有時魯莽的性格，於是給張飛準備了三個錦囊，並且交待道：「成功擊破防守江邊的劉備軍后打開第一個錦囊！」其實這三個錦囊並不是陳楚的傑作，而是周瑜的，只不過通過陳楚的手交給張飛罷了。 

  薛劍回答道：「都在我身上呢！」隨即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三隻錦囊，雙手呈給張飛。 

  張飛記過錦囊，連忙拆看第一隻，只見上面寫道：「分兵兩路，一路直擊武陵，一路進軍洞庭！」 

  張飛哈哈一笑，將錦囊交給薛劍，下令道：「傳令下去，前鋒營就地修整，左營、中營、虎嘯營立刻向武陵郡進軍，右營、后營則向洞庭開進做好大軍橫渡的準備！」「是！」薛劍抱拳應諾。隨即問道：「將軍，是否要給陛下發去飛鴿傳書？」 

  張飛點頭道：「立刻給大哥發去飛鴿傳書！」 

  薛劍朝張飛抱拳一禮，退了下去。 

  ――― 

  當天傍晚前，身處武陵的劉備便接到了前線的急報，當場大驚失色。 

  「使君，發生了何事？」王允忐忑不安地問道。 

  劉備沒有回答王允，面色蒼白，拿著急報的雙手顫抖著。 

  「主公？」魏延輕聲喚道。 

  劉備回過神來。看見堂下眾人都一臉焦慮地看著自己，稍作思忖，語氣沉重地說道：「就在今天，文丑將軍的三萬大軍被秦軍殲滅，文丑將軍陣亡！」 

  眾人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仍不禁大吃一驚。堂下眾人議論紛紛，一種極度不安的氣氛在大堂內瀰漫開。 

  「為今之計只能向南撤退！」蒯良抱拳道。劉備皺了皺眉頭，他並不想再後退了，況且現在能讓他後退的空間已經不多了。 

  王允搖頭道：「周圍都是他人的勢力範圍，我們根本就無處可退！」 

  「司徒大人，你有何妙計？」劉備頗為期待地問道。 

  王允思忖道：「這武陵民風彪悍，而且武陵城的城牆全是由大青石壘築而成，我軍應該在此據守！」 

  劉備思忖著點了點頭。 

  蒯良道：「秦軍戰力強悍！之前文丑將軍以三萬精銳憑天塹據守仍被對方頃刻間強攻而下！我軍現在只有萬餘人，加上武陵歸降的軍隊也不過兩萬來人！如何能夠抵擋得住秦軍的進攻？」 

  劉備眉頭又不禁皺起。 

  王允提醒道：「子柔先生，你難道忘了季珪（崔琰）先生的使命了嗎？」 

  蒯良一愣，恍然道：「司徒大人的意思是，我軍堅守武陵以待蜀中援軍？」「正是！」王允點頭道。 

  蒯良隨即又提出了一個疑問，「可是蜀中的軍隊何時能夠趕到？我們能堅持到他們趕到嗎？」 

  王允嘆了口氣，「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不過我們目前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王允的神情顯得有些沮喪。 

  「我們可以到長沙去託庇於孫堅！」龐季提議道。龐季是原劉表麾下的謀士，當年勸說張虎、陳生投靠劉表的那個人就是龐季。 

  「不可！」蒯良、王允齊聲道。 

  眾人不禁疑惑起來，龐季問道：「為何二位先生認為不可託庇與孫堅？」 

  王允正要說話時，劉備皺眉道：「若是武陵丟失，則江東西面門戶洞開，秦軍將能繞開赤壁、橫江等江東軍嚴密設防的區域直接攻擊長沙等重地，屆時，整個長江天塹將不復存在！」 

  王允接著道：「目前能與秦軍以較長短的力量就只有孫堅，若是他被秦軍徹底打垮，那天下就真的要姓陳了！」 

  大堂內沉靜下來，每一個人都心情沉重。 

  劉備霍然站起，斷然道：「就依司徒大人所言，我軍就在這武陵城同秦軍決一死戰！是成是敗就有蒼天決定吧！」此刻的劉備顯得豪氣干雲，不愧為一方梟雄豪傑。 

  眾人被劉備表現出的氣概所激勵，不由得一起出列朝劉備跪下去，極其激動地齊聲道：「我等誓與主公同生共死！」 

  劉備哈哈大笑起來，豪聲道：「此戰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戰！然而不管是勝是敗，我等都不枉此生！」隨即傳令道：「傳令下去，城中各軍做好戰鬥準備，將所有十五歲以上的男子武裝起來，將所有斥候都派出去！」 

  「是！」眾人輕聲應諾。 

  ―― 

  與此同時，張飛率領的兩萬虎嘯營已經抵達武陵以北三十餘里的一處鎮甸中。 

  「將軍，主公的回信！」傳令官來到張飛面前稟報道，雙手呈上一封傳書。張飛接過傳書，細看了一遍。 

  一旁的薛劍問道：「將軍，主公說了什麼？」 

  「主公說，孫堅方面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行動，目前正有一支約三萬人的步騎向長沙趕去！傳令下去，全軍加速前進，另外命令進軍洞庭的軍隊儘快進擊長沙！」「是！」薛劍抱拳應諾。 

  張飛率領兩萬虎嘯騎加速向武陵城方向前進，兩萬鐵騎在南方的大地上縱橫賓士，這一幕在南方是極其罕見的，看到這一幕的百姓都不由得心中顫慄。而不久之後，收到命令的左營、中營四萬步卒也開始加速前進。 

  當天半夜，張飛率領的虎嘯騎便來到距離武陵城僅數里的一座村鎮。在這裡遇到正在徵收糧食的一隊劉備軍，這隊劉備軍有三四百人，正在強奪百姓的糧食。其實這並不是劉備的命令，劉備只是讓他們到附近村鎮徵收糧食並且嚴禁掠奪百姓錢糧，只不過這些一向紀律渙散的荊州軍根本就沒有將劉備的命令放在心上，他們一接到徵收糧食的命令，便感到發財的機會來了。各隊散到周圍的村鎮，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剛開始時還有將官試圖阻止，但不久之後他們自己也加入到了搶掠的行列。本來這個時候，徵收糧草的各隊士兵應該早已經返回武陵城，不過這一隊士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搶上癮了，竟然還盤亘在這個村鎮中。 

  正在掠奪民財的劉備軍士兵一看到出現在街道上的虎嘯鐵騎，不由得一愣，他們一時還沒明白對方的身份。 

  當鐵騎沖入村中無情地收割劉備軍士兵的生命的時候，他們才驚恐地意識到『秦軍來了！』 

  劉備軍將士丟下手中的財物驚恐地四下奔逃，虎嘯鐵騎則攆著他們揮刀斬殺。慘叫聲在黑夜中此起彼伏，飛濺而起的鮮血潑灑在散落在地的各種財物之上。還沒反應過來的百姓們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殺戮，瑟瑟發抖，不敢有絲毫動彈。 

  片刻后，這幾百劉備軍將士便或死或俘。此刻，那些百姓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中回過身來，一個個面帶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些渾身散發著驚人殺氣的黑甲騎兵。 

  虎嘯騎將被俘的百餘名劉備軍將士押到鎮子中間的廣場上。張飛策馬來到這些俘虜面前，這些俘虜當即叩頭求饒道：「將軍，饒命啊！……」張飛冷笑一聲，對薛劍道：「找個地方，將他們關起來！」「是！」薛劍應諾一聲，隨即命令士兵將這些俘虜押了下去。 

  張飛掃視了一眼周圍的情況，看見不少百姓正一臉驚恐地杵在街道上望著自己這邊。想了想，叫來一名校尉，吩咐道：「派人到陣中去安撫百姓！」校尉應諾一聲，當即領著麾下數十名士兵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