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故人
「這裡距離青州還有多遠?」曹問道。
「大概還有兩百里路!」荀彧回稟道。
曹想起冀州大敗,不禁嘆了一口氣,隨即振作精神對眾將道:「我等回青州整頓軍備,定能捲土重來!」
眾人見曹如此充滿信心,不禁深受鼓舞,一起抱拳道:「主公英明!」
曹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發現眾將之中少了滿寵和于禁兩人,於是問道:「伯寧、文則兩位將軍呢?」
眾人的目光四下搜索著。這時,夏侯惇稟報道:「主公,滿寵將軍在城破之時被殺!而于禁將軍率隊留下對后,此刻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現場登時安靜下來,每一個人都不禁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曹長嘆一口氣,悲聲感慨道:「兩位將軍追隨我多年,想不到……!」
「主公,兩位將軍為大漢拋頭顱灑熱血,也可謂死得其所了!主公不必過於傷悲!」荀彧抱拳道。
曹默默地點了點頭。
曹等在破廟中休息了大約一刻鐘,隨即起行,此刻太陽已經從天邊升起,清冷的陽光有氣無力地灑在這一片大地之上,萬餘曹軍殘兵有氣無力地行進在前往青州的官道上,很多人的臉上還有驚恐之色。曹軍原先在冀州共有近四十萬大軍,然而歷時一月的冀州之戰過後,這四十萬大軍幾乎灰飛煙滅,僅余萬餘殘軍逃入青州。目前曹軍總兵力只剩下十來萬人,並且多數是戰鬥力羸弱的新軍,曹雖然還佔有一州之地,然而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了。
呂布率領追擊的虎嘯營騎兵在中午時分回到冀州。手中提著一顆人頭進到刺史府中拜見陳楚。
「奉先,這顆人頭不會是曹的吧?」陳楚笑問道。
呂布有些沮喪地說道:「曹賊就跟個兔子似的,末將沒能追上!」
陳楚不禁感到有些失望,不過這情緒在心中一閃而過,笑道:「奉先不必懊惱!曹現在不過是一喪家之犬罷了!」隨即冷冷一笑,「雖仍有一州之地,但將士已經喪膽,並且無可用之軍!」
呂布抱拳請命道:「主公,請予布十萬精兵,過黃河,殺入青州,取曹項上人頭!」
陳楚一愣,隨即苦笑道:「奉先啊,只怕咱們暫時是無法進軍青州了!」
呂布不解,「這是為何?」
陳楚朝徐庶使了一個眼色,徐庶隨即將巨鹿糧草被焚之事道來。
「沈濤是怎麼搞的!手中有兩萬精銳,竟然還被曹仁給得逞了!」呂布顯得非常惱火的樣子。
陳楚點了點頭。對呂佈道:「有一件要務繼續處理,我正愁無人堪當此人,正巧奉先回來了!」
呂布聽陳楚如此說,不禁感到有些得意,抱拳道:「主公儘管吩咐,布萬死不辭!」
陳楚擺了擺手,笑道:「沒那麼嚴重!」隨即將剛才同徐庶商量的事情給呂布簡要說了一遍。
呂布虎目中閃爍著綠油油的光芒,抱拳道:「主公儘管放心!不一定將他們壓箱底的布料都給搜刮來!」語落,便急匆匆地朝大堂外走去。
「等等!」陳楚叫住了呂布。
「主公!」呂布轉過身來抱拳道。
陳楚起身走到呂布面前,非常鄭重地說道:「還有一件事情,……」
呂布心頭一動,虎目一亮,「主公可是要布將這幾家的美女都帶來!」呂布的神情很少有地流露出猥瑣的味道。
聽到這話,陳楚差點沒當場栽倒。抹了抹額頭,狠狠地瞪了呂布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胡說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呂布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陳楚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好了!不說這些廢話了!待會兒去抄家,你給我注意兩點,一是不可主動殺人,二是不得對女人動手動腳!違者軍法處置!明白嗎?」
呂布點了點頭,朝陳楚抱拳道:「布記下了!主公儘管放心!」陳楚點了點頭。呂布急步離開了刺史府。
呂布離開后不久,鐵衛來報,「啟稟主公,有個叫衛度的求見主公!」
陳楚不禁一愣,喃喃道:「是他!他竟然在這裡!」對鐵衛道:「把他帶進來!」「是!」鐵衛退了出去。
「主公,這個衛度可是同主公有舊之人!」徐庶輕聲問道。
陳楚點了點頭,面帶回憶之色地說道:「要不是當年有這個衛度,只怕也沒有今天的我了!」陳楚對這個衛度一直懷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既然衛度對主公有恩,主公應當回報!」徐庶抱拳道。
「嗯!」陳楚點了點頭。
正說話間,鐵衛引領著一個鬚髮花白的儒服男子來到大堂之中。這人便是同陳楚有好幾年沒有見面的衛度。
陳楚看著眼前這人,腦海中不禁閃過當日那一幕幕的情景,不禁有一種滄海桑田般的感慨。衛度看著陳楚,也有一般的感慨。
徐庶看了兩人一眼,輕咳了一聲,衛度回過神來,連忙向陳楚行禮,「草民衛度拜見大將軍!」
陳楚上前扶起衛度,拍了拍衛度的拳頭,不無感慨地說道:「多年不見,老哥一向可好!」
聽到陳楚如此稱呼,衛度頓感受寵若驚,同時又感到有些慚愧,連忙一臉惶恐地朝陳楚拜道:「草民不敢僭越!」
陳楚呵呵一笑,扶起衛度,和聲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記得老哥當年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幫過我!」衛度連道「不敢!」
陳楚請衛度在左首處坐下,然後落座。衛度感到非常拘謹,不知該從何說起。
陳楚指了指坐在右首處的徐庶,介紹道:「這是大將軍府的長史,徐庶!」
衛度連忙站起,朝徐庶抱拳道:「草民見過徐大人!」
徐庶站起來回禮道:「衛先生客氣了!」
待衛度落座,陳楚開始與衛度閑話家常,衛度表現得非常恭謹。最後,陳楚問道:「老哥,你今次來找我,是否有事?」
衛度猶豫了一下,朝陳楚拜道:「草民此來特為請恕家族之罪!」
陳楚笑了笑,「衛家有何罪?」
衛度面露難色,回答道:「協助叛逆,對抗大將軍不敗之師!」
陳楚哈哈大笑起來。
衛度面帶驚恐之色地看著陳楚,「大,大將軍因何發笑?」
陳楚笑道:「老哥你大可不必為此事擔心!我絕不會因此事而怪罪衛家!」
聽到這話,衛度不禁鬆了一口氣。這時,徐庶接著說道:「衛先生,你可能還不知道,主公已經下令對衛家相助曹之事既往不咎!」
衛度連忙朝陳楚拜道:「多謝大將軍厚恩!」
「不必多禮,起來吧!」陳楚笑道。
「大將軍,您難道不擔心如此厚待衛家會使那些相助叛逆的家族有恃無恐嗎?」衛度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楚笑了笑,淡然道:「爭奪天下靠得是兵鋒之銳和天下民心,而不是靠殺雞儆猴此種小人手段!老哥你不須想太多!」
「是!是!……」衛度連聲應諾。
陳楚又同衛度說了一會兒話。有鐵衛前來並報軍情,衛度見狀,知道自己不宜留在此地,於是站起來抱拳道:「大將軍有要事,草民告退了!」
陳楚笑道:「待忙過這一陣子,我定要同老哥把酒言歡!」
「草民一定恭候大將軍!」衛度一臉謙卑地說道。
衛度回到家中,秦文迫不及待地上來問道:「二哥,見到大將軍了嗎?」
衛度點了點頭。
「那大將軍他說了什麼?」秦文非常著緊的樣子。
衛度面露感慨之色,「大將軍與當年簡直判若兩人了!我幾乎都無法將現在這位大將軍同當年的那個年輕人聯繫在一起!」
看到秦文一臉焦急的模樣,衛度笑道:「你不用擔心!大將軍已經親口承諾,絕不會因曹之事怪罪我們衛家!」
秦文鬆了一口氣,仍有些擔心地問道:「大將軍他說話算數嗎?」
衛度呵呵一笑,「你太多慮了!大將軍縱橫天下,怎可能食言而肥?」
秦文想想也是,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小弟杞人憂天了!」
一名家丁突然急匆匆地闖進內堂,「二爺,不,不好了,一支軍隊把我們衛府圍起來了!」家丁一臉惶急的模樣。
衛度、秦文大吃一驚。秦文注視著衛度,衛度則份外疑惑,「怎會如此?」
就在這時,衛府的管家衛福引領著一名身披重鎧的征北軍校尉朝內堂走來。衛度、秦文見了,連忙出內堂,迎了上去。
「草民拜見將軍!」兩人戰戰兢兢地行禮道。
校尉連忙扶起衛度,抱拳道:「衛先生不必多禮!在下是大將軍麾下第一軍團的校尉,特奉主公之命率領兩百士兵前來保護衛家!」
衛度、秦文聞言,不禁一愣,衛度連忙抱拳道:「怎敢勞煩將軍!」
校尉笑道:「先生不必客氣!若有護衛方面的須要,衛先生可儘管對在下說!」
衛度連忙拜謝。
待校尉離開后,秦文份外激動地對衛度道:「二哥,看來這位大將軍還是念著舊情呢!」
衛度點了點頭,頗為感慨地說道:「若非如此,大將軍如何能縱橫天下不敗!」
「對了!二哥,大哥那裡該如何去說呢?」秦文不無憂慮地問道。衛度的大哥衛文是當代衛家的家主,他同曹關係匪淺,而且衛文的兒子衛弘與曹之間更是莫逆之交,這個衛弘已經被指定為衛家下一代的繼承人,他掌握著衛家三分之一的資源。在衛家掌握實權的是三人,衛文、衛度及衛弘,各掌握著衛家三分之一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