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豐厚收穫
徐安慶把典籍揣進懷裡,繼續淘寶。
大米在肚子里慢慢消化,他的腦子也變得靈光許多。
前世作為殺手,對環境的觀察必須要細緻入微。
劉三的房子被他慢慢翻了個底朝天,就連茅房裡發臭的可疑石板都被他撬開觀察。房頂的每一塊瓦都被他輕輕挪動,萬一發現《辟邪劍譜》之類的,就算自己不練,也可以用來賣錢嘛。
他在灶房發現有新土渣,果斷把柴垛搬開,下面有重新壘實的地面。新地面被劉三做舊,與舊地面看起來相差無幾,但是瞞不過雞賊的徐安慶。
灶房米缸里有七八兩米,只是劉三為了讓賊不走空,故意留下來的。以劉三攛掇別人簽賣身契的行當,絕對不止這點身家。
他找來鏟子慢慢挖掘,果然挖出一個石罐。裡面裝有十幾斤大米,兩塊腌制臘肉和八個銀錠。
每個銀錠重達五兩,也就是四十兩銀子。這些錢應該就是劉三這半年來坑蒙拐騙積累下來的,在如今足夠買下兩三畝良田或者兩個良家女子。
劉三沒有動用這些銀兩,想來是為了在太平年間,等物價下跌平穩后,買精肉來修鍊《莽牛勁》。
結果白白便宜了徐安慶。
不僅如此,他在劉三卧室牆壁處用匕首掏出一道細縫,這個細縫是用石灰混合黃泥填上的,裡面有一張用油紙包裹的銀票。
看油紙的腐化程度,這張銀票是很久以前就放進去的。應該是劉三的某個富有祖宗放的,不知是啥原因忘了取出來。
這張銀票價值一千兩銀子。
在原主的記憶中,一千枚銅錢可以兌換一兩銀子,一百兩銀子可以兌換一兩金子。
在太平年間,一枚銅錢就能買到一斤大米,所以這張銀票的購買力相當驚人。
徐安慶略微估算了一下,以自己前世所在的城市物價來算,一斤大米3塊錢左右,一枚銅錢相當於3塊錢,一兩銀子相當於3000塊錢,那麼這張銀票就價值300萬元。
試想一下,揣著300萬軟妹幣去超市,就只能夠買500斤大米,換做是你,你會不會瘋?
而這就是永寧鎮窮苦百姓們歷經兩年天災后,正在經歷的人禍。商人們手裡並不是沒有糧食,而是囤積居奇,誓要搜刮完百姓的每一滴血。
這群吃人的商隊,以及商隊背後的勢力,通通該殺!
永寧鎮屬於昌平縣管轄,昌平官府對此不聞不問,那些端坐高堂的更是該殺!
徐安慶目露寒光,這群人已經寫進他的必殺名單。當然他可不是爛好人,畢竟殺人總得有個正當的由頭,不然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徐安慶越想越氣憤,把懷裡的五兩大米全部拿出來生嚼吃了。
這還不解氣,他生火摻水,又弄了半斤大米和小的那塊臘肉來吃。
他把香噴噴的臘肉飯吃進胃裡,肚子慢慢鼓起來,氣也暫時消了下去。
之前吃的生米在胃裡發泡后,徐安慶整個人看來像一條吞吃了野兔的短蟒蛇。
要不是有系統增加的綜合防禦力撐著,他差不多可以胃脹裂而與世長辭了。
徐安慶撐著圓肚子,在桐油燈下慢慢翻閱《莽牛勁》。
約摸三個小時后,他的肚子重歸平坦,整個身體感覺有一股源源不斷的熱流,力氣也增長許多。
徐安慶重新看了看系統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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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綜合防禦力:5.36(殺敵增加值為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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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擊殺劉三提升的綜合防禦力果然兇猛,吃飽喝足之後也遠遠不及額外提升的數值。
他先去茅房解決掉負重,然後回到屋內把十六斤大米分成三十二個小袋。
所有大米裝在一個布袋裡,而剩下的那塊熏制臘肉和四十兩銀錠以及武技典籍另外裝了一個布袋。
最後這張面值一千兩銀子的銀票,用油紙包著放進了鞋墊夾層。
萬一遇到特殊狀況,那兩個布袋都是可以捨棄的,唯有鞋底里的一千兩銀票不能丟。
這一千兩銀票目前可以換整整500斤大米,足夠一家人撐到秋收來臨。
他沒有大度到想把這些銀子散出去救永寧鎮的百姓。
整個永寧鎮在官府登記在冊的有一萬七千餘戶人家,太平年間足有將近六萬人。
現在逃的逃,死的死,差不多還有兩萬餘人。
這點銀子散出去,杯水車薪。
想要救這些百姓,唯有打破吃人商隊和土豪地主的壟斷才行。
但是目前看來,這幾乎無法實現。
糧食倉庫的守衛一拳就能打爆搶糧百姓,其實力絕對是內勁境武者。
原主雖然沒有習武,但是對世俗武道境界的劃分還是聽說過的。
沒有修鍊出內勁的武者統稱為不入流,然後就是內勁境、罡氣境、真氣境、後天境。
後天境之後還有先天境,達到先天境界就已經不是凡人了,而是有一個令無數凡人跪地膜拜的稱呼——修仙者。
徐安慶靜悄悄地打開大門,確認沒有其他人注意后,原路返回。
此時已經是凌晨,不管是餓著肚子的,還是吃飽飯的,都已經睡下了。
唯有像徐安慶這般的梁上君子正是活躍時。
他憑著前世當殺手培養出來的敏銳觀察力,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高牆宅院。
這些院子里住的都是沒有離開永寧鎮的土豪劣紳。他們和吃人商隊沆瀣一氣,聯起手來搜刮當地老百姓。
連續兩個災年,這些地主土豪沒少賣糧食,大發災難財。
那些留下來的地主,他們敢掙這份錢,同樣擁有鎮壓饑民的實力。
徐安慶之所以避開這些宅院,就是怕裡面的守宅人巡夜時見獵心喜,遇到個夜行人就來盤查一番。反正有棗沒棗打一竿,總會有意外之喜。
不過還好,一路順風。
他回到距離家裡有幾百米遠的地方,找了一個隱蔽處藏身,再次確認沒有尾巴跟隨才回到自家院子里。
大災年的夏夜萬籟俱靜。
青蛙、蛤蟆、毒蟾蜍、飛鳥、夏蟬等小動物已經被饑民們捉絕了。
所以徐安慶微弱的翻牆聲把神經脆弱的二女嚇醒了。
「誰……誰在外面?是弟弟嗎?」徐安年發出顫抖地低聲。
「是我,快把安錦帶到廚房裡來。」
砍柴燒火,摻水下米。
徐安慶豪氣地倒進去一小袋大米,也就是半斤的量。
徐安年白了他一眼,趕快用漏瓢瀝米。
直到徐安慶給她看了剩下的大米和四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徐安年這才激動地把瀝起來的大米重新倒回鍋里。
徐安年用熱水刨洗臘肉上的煙垢,兩隻手沒有得空,嘴角的口水是一趟趟地往下掉。
徐安慶照看著灶膛里的柴火,看到徐安年的窘態,抿嘴輕笑。前世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不知親情為何物。現在終於體驗到血濃於水的親情,挺好的。
安錦則是安靜地坐在他旁邊,吃著早上剩下的兩個白面饃饃,吃完白面饃饃,又開始吃炒黃豆,吃完炒黃豆,聞著米香和肉香,哈喇子又流出來了。
等到臘肉煮熟,徐安年用菜刀切肥肉。安錦吃起刀板肉,一片接著一片,都不帶細嚼的,直接囫圇往肚子里吞。
安錦約摸吃了四兩肥肉,徐安慶就不允許她再吃了。小孩子長期挨餓,胃本就縮小許多,突然暴食會出大問題的。
徐安年只吃了兩片臘肉,就把剩下的肉放進碗里封存。徐安慶無論怎樣勸她,她也不肯再多吃。
一頓白米飯,斷斷續續吃到天際泛白才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