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婚房事宜

  石健和趙路路不眠不休地為石家齊和方小苗的婚事弄了好幾套方案，他們斟酌再三，還是覺得應該先讓方小苗過目，她本人認可了，才跟未來親家方世軍做最後的確認，這樣操作勝算會比較高一些。

  自從方小苗決定下嫁石家齊之後，三不五時的就往石家跑，她除了想時刻瞪著石家軒之外，還想天天在他面前晃悠，叫他難受，她方小苗難受，他石家軒也別想好過。

  石健和趙路路叫上石家齊，想趁著方小苗過來的時候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他們的婚禮事宜，方小苗是過來了，但是她似乎對婚禮的事毫無興趣，要商量也可以，除非叫上她和石家齊的媒人石家軒一起商量，她的說法是這樣才足以體現她對媒人石家軒的尊重。

  這個女人石家軒暫時是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了，無可奈何的他，為了能儘快拿到媽媽趙路路的錢，他只能好好配合，待時機成熟他就一走了之。

  石健和趙路路首先要和方小苗商量的事宜就是婚房的選址問題。

  按習俗來說，這男女婚嫁之後，一般都是女方入住男方家裡的，不過石健和趙路路不傻，他們和方小苗三番幾次接觸下來之後，別的可能還沒有完全參透，但是這方小苗的為人他們是看得透透的了，要是讓她住進來，他們的晚年就不保了，這個家就完蛋了，為了避免這場浩劫發生，必須讓她和石家齊單獨住出去。

  「小苗，是這樣啊，你這馬上要和咱家齊成家了，你可是千金之軀啊，叔叔阿姨尋思著沒理由委屈你跟著咱們一家大小擠在這小房子里的，所以叔叔跟阿姨專門為你們精挑細選了幾處還不錯的房子，我們都實地去看過了，真是不錯的，來，你看看，阿姨都給你準備了一些圖紙和資料，你看看滿不滿意，要是不滿意也沒關係，你喜歡哪裡，你就說，叔叔跟阿姨指定給你把它置辦下來的。」趙路路邊說邊把事先準備好的資料放在方小苗面前。

  方小苗看也不看，直接問石家軒說：「家軒弟弟，你覺得你父母的建議怎麼樣？」

  「我覺得很好，就這麼辦吧！」石家軒當然是巴不得她能有多遠搬多遠去了。

  「是嗎？我倒覺得沒必要，這房子雖然是小了點，但是既然我都決定嫁進來了，那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又何必那麼麻煩搬來搬去。」方小苗下嫁石家齊為的就是能守在石家軒身邊，她又怎麼可能肯搬出去住呢。

  「不麻煩，不麻煩，只要你能住得開心舒服，這麼點小事怎麼能叫麻煩呢？！」這一聽說方小苗不想住出去，趙路路倒成了全場最緊張的人，石家軒是隨時準備「跑路」的，他是死豬不怕熱水燙了。

  「我住這也挺開心舒服的啊，我看這樣吧，別浪費時間了，這個家就你們的房間是最大的吧？你們趕緊收拾收拾，把房間給我騰出來，我這兩天會找人過來重新布置一下的，就這麼定了。」

  「那我們住哪？」趙路路無助地看著石健，臉都青了。

  「住哪？看著哪有地兒就住哪唄！」石健生氣極了，大腿一拍起身走了，懶得丟人現眼。

  「家齊，你看這？」趙路路唯有向石家齊投上求助的眼神。

  這還是媽媽趙路路第一次求助於石家齊呢，按理說這應該是他人生難得的高光時刻了，但是此刻看著方小苗那架勢，他有點膽怯和為難了，不表態嗎？他又覺得在媽媽和弟弟面前失了臉面；這要表態嗎？他自知自己在方小苗面前沒什麼說服力。

  「其實我的房間跟爸爸媽媽的房間大小差不了多少，收拾一下也還能住，又或者可以把我的房間和旁邊相連的房間打通，這樣也足夠大了。」石家齊小心翼翼地說道。

  「對，這是個好辦法，把那兩個房間打通就顯得大多了，就這麼辦吧。」趙路路附和道。

  「我說了，不要浪費時間弄得這麼麻煩，就按我剛剛說的去辦就可以了，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方小苗不耐煩了。

  「造孽啊！」石家軒突然吼了一句。這些人就是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他搖著頭也起身離開了。

  「石家軒你！」方小苗知道罵他也沒用，倒不如罵罵他媽趙路路解解氣：「你也不管好你的兒子！相夫教子，你就教出來這樣的好兒子啊？！」

  「我？」越路路這回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房間被人霸佔了不說，這屋子裡以後還將多一個能隨便拿她撒氣的人。

  「我什麼我？！真是被你們這些人氣死。趕緊的吧，去把你的房間給我騰出來，我這就找人過來重新布置，動作都給我麻利一點！別耽誤我的大事。」方小苗說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趙路路積了一肚子的火氣，看她走了終於可以爆發了。

  「你看看你找的什麼媳婦？！你還有沒有半點男人的樣子？都像你這樣當人兒子，當人丈夫，這天底下的婆媳全都要亂套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窩囊廢一樣坐在這裡看著自己的媽媽被人數落！她這還沒正式進門呢，我和你爸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這算怎麼回事？你就告訴我吧，你要我和你爸住哪裡？這個家我們還能不能待下去了？！家軒說得對，我真是造孽啊，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用，讓您和爸爸受委屈了。」爸爸媽媽對他發脾氣的時候，石家齊一般是不敢反抗的，這是他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從來沒有人在乎他是對的還是錯的，哥哥做錯事，他要一起受罰；弟弟闖了禍，他也要一起承擔。唯一能讓爸爸媽媽對他下手輕點的做法不是去證明他沒錯，而是不管對錯，先拚命認錯和道歉。

  趙路路罵也罵了，石家齊該不該道歉的也道歉了，接下來，他們得按照方小苗的指示趕緊把主人房給收拾出來。

  這一時三刻的，他們也不知道該把窩挪去哪裡，空房間倒是有，但是要不然就是太小了，要不然就是在三樓，這天天總爬上爬下也怪累人的。

  他們也沒多少時間可以考慮了，眼下也只能先將就將就搬到三樓去了。

  石健和趙路路每次喘著大氣爬上三樓后，各自心裡都會覺得屈辱和後悔，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到底圖的啥？但是他們互相不會抱怨，因為這是他們共同的決定，並且他們已經為了這個決定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決不能功虧一簣！再難，咬咬牙也得堅持下去。

  石家齊被媽媽趙路路撒了一通氣之後，他那個不爭氣的胃又發難了，疼得他坐立難安，呼吸困難，還吐得眼淚，鼻涕和膽汁都統統出來了。

  他使勁捶自己的胸口，彷彿這樣就能減輕一點胃痛的感覺似的，有的時候他還會使勁捶自己的腦袋，彷彿這樣就能讓自己忘記一切不如意的事情。

  人要想過好一輩子，從來都是不容易的，每個人都想走捷徑，可並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有捷徑可走，石家齊註定不會是那個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