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虛無縹緲的命運
臭氣熏天的小房間內。
看著突然笑起來的子桑伯約，左易面色平淡。
他確定子桑伯約看穿了他的先天氣運，也就是天定魔君！
不過他可以有這個信心成為這天下第一人，但是現在在這種武道前輩面前，一切都還不是定數。
「晚輩倒是有些好奇。」左易開口問道：「前輩既然看出了我的氣運，為何不殺我呢？」
自己的先天氣運自己清楚，天定魔君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一些心懷天下蒼生的人，若是知曉自己的氣運，恐怕會不惜一切代價殺自己。
到目前為止，能夠知道自己先天氣運的，也就薛無夢和全旭兩人，而這兩人都不可能出賣自己。
子桑伯約幽幽道：「並非是我不想殺你，而是你身兼天命，若是像我這種知曉你天命的人殺你，天命反噬不說，天下定會因此而大亂，到時候伏屍百萬、血流成河，倒霉的還是天下百姓。」
「原來如此。」左易點點頭，眸子里多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光芒。
這一點倒是他之前不知道的，按子桑伯約的話來說，不懂天命的人要殺自己，那也是在天命之中，而懂天命的人要殺自己，那就是要跳出天命，定遭反噬。
「而且，我雖然可以推算出你的未來，但是卻有著無數的混沌，包裹著你的未來，讓我看之不清。」
左易心中瞭然，自己還有個逆命者的先天氣運，這逆命者就是為了逆轉自己未來天命，逆轉自己被命運之子所殺的悲慘結局。
左易看著子桑伯約，淡笑道：「前輩，一個人的未來可是註定的？每一個人、每做一次選擇，就會在人生的道路上多出一條分叉！可以說，每個人的未來都有著無限的可能，為了什麼虛無縹緲的命運之說，難道就放棄自己要走的路嘛？所謂人定勝天，我可不相信我的未來是註定的！」
子桑伯約搖了搖頭，他見過太多的強者，但凡是強者都有著如此心性，不相信註定的未來。
只是，無數次的事實告訴子桑伯約，註定的永遠都是註定的，是所有人都無法改變的，除非你能跳出天命這個框架。
一時間，子桑伯約又想到那個有著三千青絲的人，他不由心中一痛，當初就是自己不願相信註定的未來，做了多少努力，可是結果也不過是青絲香消玉殞而已。
子桑伯約淡淡道：「你怎麼看自己的未來，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會透露你的未來，有時候知曉未來，卻無法改變未來，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左易對未來的事情，知曉的比子桑伯約還要清楚，自然也就不需要他給自己算命。
不過，面前這位大宗師，左易又豈能甘心就這樣放過，怎麼說也得從他身上弄些好處。
子桑伯約又道：「既然遇見你，是你的機緣，那麼老夫就趁著還清醒的時候，給你一個機會，可以指點你一番武道修為。不過看你的樣子，武道根基深厚，體質驚人，我也沒什麼可以提點你的。我這裡到有一門望氣之法，上可以窺探一絲天機、中可以觀察山川地理、下可以觀人修為氣運，但卻對你提升修為境界沒有一絲一毫幫助，你若願意我便傳於你，也算讓我這一脈有了傳承。。」
左易連忙拜謝：「多謝前輩！」
這門武功一聽起來就不簡單，若自己真能學到，起碼日後尋找秘境秘庫，也就不用自己一寸寸搜尋了。
子桑伯約右手虛指，一股奇異的精神波動從他身上傳來，關於這門望氣術的種種奇妙、以及修鍊之法瞬間傳入左易的腦海之中。
左易心中驚異，能夠以如此之法傳人修為者，實力至少是在元神境。
而子桑伯約堂堂元神境的大高手，竟然淪落到了如此境地，他的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很快，這門望氣術的法門全部傳授給了左易。
左易凝神感悟，這門望氣術乃是子桑伯約自己所創，從未傳過任何人，其他人也不知道這門武功，因而這門望氣術也沒有任何評級。
望氣術實際上就是一門提升感知和精神力的法門，若是修鍊到子桑伯約這個層次，上可以窺視天機，查凶吉禍福；中可以曉地理陰陽、辯山川之勢；下可以查人修為、觀人之氣機。
不得不說，這等武學就是在江湖上也是極為罕見的。
不說其品級的高低，而是其修鍊有成之後，與同境界武者對戰，幾乎就是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你想想，你的對手能夠探清你的修為，感知到你下一步的動作，料敵於先機，這是何等可怕的能力？
左易深吸一口氣，子桑伯約傳自己這門武功，可謂是大恩情，左易立刻拜謝：「多謝前輩傳我如此武功，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個道理，晚輩還是懂得！如若前輩有需要，左易定當竭力而為。」
子桑伯約如今神色已然暗淡下去，肉身之上開始有一股股惡臭浮現。
他搖了搖頭：「我傳你這門望氣術，不是要你報恩。而是希望你能看在這門望氣術的情分之下，少造殺孽。而且，我之所求，你現在是不會明白的，待你望氣術大成，自然就會懂我的請求。」
左易愣了愣，子桑伯約這啞迷打得，讓他根本就不知道子桑伯約在說什麼。
雖然他知道後面的劇情，但是對子桑伯約的信息，知之甚少，他僅僅知道幾十年後，子桑伯約仍舊在海外，仍舊瘋瘋癲癲的。
不由來的，左易道：「前輩，既然你身染沉痾，為何不去尋求名醫治療？」
子桑伯約此刻說話都有些艱難：「我的病乃是因為泄露天機，天命反噬，不是醫道的範疇之內，沒有人能夠救我，你也毋須為我擔憂，更不需要找人來給我治療。你就讓我這般渾渾噩噩過下去，也算是為了泄露天機而贖清一絲罪孽。」
子桑伯約如此要求，左易也不能拒絕，見他神色越來越微眯，身體上散發的惡臭味越來越濃郁，左易嘆了口氣，如此強者就是因為泄露天機，而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看來這所謂的天機天命，真的是可怕。
想到這裡，左易不由為了自己的未來所擔憂，哪怕自己知曉一切，知曉自己的未來命運，自己真的能夠打破命運的枷鎖，打敗那個所謂的命運之子，所謂的主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