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明月寄相思
「《蘇幕遮.相思寄明月》」
「秋索意,故人觴。何來解情,惟有相思淚。愁腸欲斷更生情,心思如水,因是情中情。
風蕭然,幾多情。半夜涼透,思鄉寄明月。月明似水透鄉思,風戲窗帘,簾珠思間思。」
「這是一首詞,書院的人能不能以明月也作一首詩詞出來。」
庄渤念完一首詞之後,神情里頗為得意,這是他平生最為得意的一首詩詞,他此時提出以「明月」為題作一首詩詞,這樣才能增強難度。
「庄師弟說得不錯,之前的對詩實在太小兒科了,這種命題詩才能看出考驗出水平來。」易孝點點頭,表示贊同。
然後又道,「以『明月』為題,我想白露書院的才子們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易孝的目光掃向白露書院眾人,向他們徵求意見。
「這個、自然沒有意見。」作為書院的「第一才子」,藍信只好硬著頭皮點頭。
他的腦子飛快運轉,所有詩詞知識,在腦子裡掠過。
可……
以明月的詩句,他一句也沒有想出來。
「秦時,書院邀請你過來,就是讓你在這裡發獃的嗎?」此時,藍信看向他們人群中的秦時,見其悠然自得,事不關己,頓時心中就有些怒火。
你之前不是在如夢樓做了兩首詩,現在怎麼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斗詩這麼久,也沒見秦時做一首詩詞出來。
蘇梅雪院長給這傢伙發邀請書,有什麼用?讓他來學習詩詞歌賦的嗎?
他藍信承認之前對方的那兩首詩寫得非常好,自己承認寫不出來,可現在對方的表現,讓他產生了很大的疑惑。
他懷疑秦時的那兩首是不是抄襲而來,要不然剛才對詩,怎麼沒見他出力?
「我會一首詩,而且我的名字就叫『明月』。」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扎著蠍尾鞭的棕發少女,怯聲說道。
「什麼詩句,說來聽聽。」有人感興趣。
明月回憶了一下,道:「這首詩詞名為《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明月思考了一下,將蘇軾的明月幾時有背了出來。
因為這首詩有「明月 」二字,明月就讓哥哥抄給她,然後就把這首詩背了下來。
聽到說要以「明月」為話題,她就想到了這首詩,於是就背了出來。
蘇軾的這首《明月幾時有》一經明月之口傳出,彷彿一顆深水**爆炸,周邊一時靜默。
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明月,帶著難以置信。
這首無論是意境,還是用詞,絕對算得上是佳作。
感受到眾多目光的明月,臉色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們白露書院作了一首,現在該你們青藤書院了。」王雅神情一動。
聽到此話,青藤書院那邊一時都啞然,此詩一出,他們那些作品還怎麼拿得出手?
桃花詩社的人都生出自慚形穢之感,一時之間,根本拿不出更好的詩詞來。
「小姑娘,你詩詞是你寫的?」萬聖堂堂主柳青風臉上滿是震驚,開口問道。
「我哥哥寫的……」明月眨動眼睛。
「你哥哥?你哥哥是誰?」柳青風好奇。
「他是我妹妹。」這時一個少年出聲。
正是秦時,他緩緩出聲,厚著臉部道:「這首詞是我寫的。」
說出這話,秦時都覺得很奇妙,好像自己心安理得,那首詩詞似乎跟蘇軾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難道抄襲也能上癮?
也能問心無愧、臉不紅心不跳?
這是一種好可怕的想法。
可秦時自從知道如夢樓裡面詩詞的存在,臉色也變得厚了起來。
以白露院長為榜樣嘛。
雖然他現在還搞不清楚白露院長那些詩詞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想著就連白露院長都抄得那麼清新脫俗,那自己抄襲一下,又有什麼問題?
於是,他將那首《明月幾時有》直接改姓了秦。
「你這首詩詞寫得很好,只不過在意境上卻有些謬誤。」
「譬如『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請問這月有陰晴圓缺是否有錯?世人都知曉明月高懸如鏡盤,晝夜如一,無始無終。而你卻說月有陰晴圓缺,難道這不是謬誤?」
「一個詩人想要寫出好詩詞,除了本身的才氣,還有就是不能臆想,要切合實際。月亮明明是圓的,你卻要寫成陰缺,這不是胡說。」
柳青風說出自己的觀點,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常識問題。作者不能因為要達到某個意境,而胡編亂造,不切實際。
「就是,就算你寫得再好,可不切合實際,那都是瞎寫。」桃花詩社的易孝回過神來,出方打擊。
咱雖然寫不出這樣的詩詞,那也不胡說,不寫一些虛假的東西。
「你們難道一點想像力都沒有?如果沒有想像力,我勸各種還是不要作詩了。」秦時自然懶得跟他們廢話,現在這輪詭月,他也無法解釋。
「沒有一點想像力,不借用一些誇張手法,怎麼能夠使詩詞生動,充滿幻想。」
「好比,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並不是瀑布真的像是銀河落下九天,但是用了這個誇張、想像的手法,是不是更能將瀑布的氣勢描述出來。」
秦時硬著頭皮,隨便拿出李白的一詩出來,出言訓斥著。
他可不管你是什麼萬聖堂的堂主還是別人,想要成為一個文人,沒有一點想像力,怎麼可能寫出好的東西。
秦時的話,讓對方啞口無言,如同一個響雷在人心湖間炸開。
還從來沒有人說過此類的話。
現在的詩詞歌賦,哪裡能寫出什麼天馬行空的文章,特別是在這個武道為尊的時代,文人本來就讓人有些瞧不起。
這樣導致詩詞什麼的,越來越不受到重視,文壇也變得冷冷清清,沒有什麼偉作出現。
整個文壇變得無比的獃滯,作品都缺乏想像力。
「你說得倒好聽,能否再以『明月』為題作出一首詩來。」王雅翹著嘴道。
「一首怎麼夠。」秦時嘴角一揚,看來是自己裝逼的時候到了。
什麼鬼詩詞大會,一點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