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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影蹤初現

  柳錦一筆一筆用心刻著,筆墨紙硯所需要的材料。

  夏桃端著碗菜粥就進了屋,把粥往桌子上一放,才開口說道:「少爺,先吃飯吧,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柳錦放下刻刀拿起碗,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口才緩緩開口:「下次進來前,記得通報。」

  夏桃臉色變了變,有些悶悶不樂。柳錦察覺到夏桃情緒的變化,但她並不打算安慰夏桃,有些事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像這樣不通報一聲就私自闖了進來,這是她不能容忍的。這次是在書房,那下次萬一是在卧室了呢?

  柳錦吃得不緊不慢,夏桃時不時地偷瞄一眼柳錦,見柳錦一直吃著粥也不理她,知道自己犯了柳錦的忌諱,暗暗在心裡記下,下次絕對不能再冒冒然,不經通報就闖進來了!

  「少爺,屬下有事要稟。」

  才剛剛吃了一半,門外就傳來一聲粗獷的男聲。

  柳錦聽到陌生的聲音有些意外,放下手中的粥,抬眼看向門外說道:「進來。」

  得到柳錦的允許,門外壯碩的漢子邁著大步就進了書房。

  柳錦見來人竟然朝她行了一個軍隊中的禮節,略帶驚訝地打量了一下來人。

  見他身高八尺有餘,一臉的絡腮鬍子配合著銅鈴一般大小的眼睛,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兇悍的氣質。

  「屬下見過少爺,葉嬤嬤派我……」

  壯漢話說到一半,柳錦就豎起了手掌,示意壯漢先禁聲,側臉看向了夏桃說道:「我不吃了,你把粥撤下去吧。」

  夏桃癟了癟嘴,端起碗福了下身就告退了。

  等夏桃邁出書房的大門,轉身就乖巧地把門給關上了,柳錦滿意地笑了笑,才對著壯漢問道:「你是軍隊里出來的?叫什麼?」

  「屬下叫柳貴,以前是大將軍的親兵。」

  柳錦神色有些動容,畢竟能成為柳權的親兵,那絕對是柳權的心腹。站起身走到柳貴面前開口說道:「貴叔,快坐。沒想到是貴叔當面,倒是小侄失了禮數。」

  柳貴受寵若驚地坐下,連連擺手說道:「屬下就只是一個護衛,哪能讓少爺叫屬下叔叔!」

  柳錦也跪坐在旁笑道:「怎麼當不得?小侄早前就聽母親提過,父親的八百親兵勇猛無比,能征善戰!陪著父親南討北伐,多次救父親與危難之中!若是父親還在,也會讓小侄叫您一聲叔的!」

  柳貴一時有些晃神,彷彿又記起同柳權一起征戰沙場的日子。猶記當初那日,黃沙瀰漫、殘陽似血,他看著大將軍只帶了一百親兵就和大軍開拔平孟,記得那時他也問過大將軍,為何留下眾兄弟?可大將軍只是留下了一句:他對不起那一百兄弟!就摔了酒碗,上馬而去。

  結果,大將軍和那一百個兄弟回來時連一個全屍都沒有,餘下的兄弟都不願歸入北幽軍,聽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幽王調遣,紛紛解甲歸田,而他則和十幾個兄弟因為孤家寡人,就留在了柳府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護衛,算是為了大將軍盡最後一份力,保護他的家人。

  如今夫人去世,只留下少爺一根獨苗,兄弟們就是拼了命也得保全少爺。

  「貴叔?」柳錦見柳貴有些出神,輕輕喊了一聲。

  「啊?」柳貴回過神,應道:「少爺…有何吩咐?」

  「貴叔在想我父親?」柳錦笑了下猜測道。

  「是啊……兄弟們時常都會想起大將軍。」柳貴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臉說道:「哦…對了!葉嬤嬤派屬下去給林家送的信,屬下已經送到了。」

  柳錦點了下頭,又開口問道:「沒讓林家的人發覺吧?」

  「屬下辦事,少爺放心!」柳貴把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直響,咧著嘴笑說:「屬下在成為大將軍親兵前可是斥候,那些兔崽子想要發現老子……呵呵…」

  柳貴似乎意識到在他面前的是柳錦,而不是那些跟他一起吹牛的兄弟,訕訕地放下了拍胸脯的手,後面的話則成了乾巴巴地訕笑。

  柳錦不在意地笑了笑,開口詢問道:「林家可有什麼反應?」

  「嘿…屬下把信放到了書房的書桌上,就在屋頂上趴著看呢!那小老兒…不…那族老進來后看到桌上的信,嚇得手都開始哆嗦了,慘白著一張臉,打開了信封,看完信那族老臉都氣紅了,衝出書房就往外跑啊!那速度…嘖…」

  柳錦笑得彎了眼睛,等柳貴聲情並茂地描述完當的場景,柳錦才笑眯眯地說道:「辛苦貴叔了,等會讓春燕給你拿五十兩銀子,就當我請那些叔伯喝酒!」

  柳貴推辭了一翻,見柳錦執意要請他和弟兄們喝酒,笑的露出好幾顆大白牙,沖著柳錦一抱拳就告辭退了出去。

  林家這塊探路磚已經就位,大房的這齣戲也該是時候開鑼了,就是不知道這齣戲王家會不會下場了!

  柳錦再度回到桌前刻起竹簡,箭已上弦她可不能拖了自己後腿。

  當春燕在書房門外通報時,柳錦剛好刻完最後一個字,見春燕踏過門檻,柳錦笑著把那份竹簡卷了起來,交給走到她面前的春燕說道:「這份竹簡上的東西,務必儘快找齊。」

  「是!」春燕緊了緊抱在懷裡的竹簡,福身應道。

  「另外,你讓人把竺汀塢清理出來,到時你把找到的材料都送到竺汀塢,等材料一齊,就安排人按照我刻的步驟操作……」柳錦沉思了一會,又接著說道:「你讓柳貴叔帶上他的兄弟給我守住竺汀塢,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入竺汀塢!若有違者……」

  柳錦抿了抿嘴,眼底掙扎之色一閃而過,片刻后咬牙沉聲說道:「若有違者,殺!」

  春燕被最後一個殺字,驚得臉色一白,呆立了片刻,發覺柳錦眼帶寒光地盯著她,急忙福身應道:「奴婢遵命!」

  柳錦說完正想讓春燕退下,就見春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詫異地問道:「怎麼?還有事?」

  「少爺,柳護衛說您許了他們五十兩銀子請其他護衛們喝酒,順便和奴婢告了假,奴婢見賴管家和葉嬤嬤都不在,就做主許了柳護衛幾人的假。」

  柳錦笑了笑說道:「嗯,知道了!他們去哪兒喝酒了?可別到時喝的不省人事回不了府。」

  春燕掩著嘴輕笑了一下說道:「聽柳護衛說他們去釀酒坊,說是就算喝醉了,睡那裡也不打緊!」

  春燕離開后,柳錦才收了臉上強撐起的笑,一下跌坐在墊子上,喘了兩口粗氣,抹了一把臉,才讓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臟平緩了些。

  終究是會沾染上血的!要適應這個時代啊!

  柳錦攤開白凈的雙手,怔怔地盯了半晌,直到門外再度傳來賴管家的聲音,柳錦才微微回過神,端正自己坐姿,略帶恍惚地看向門外。

  賴管家進來後行了一禮,也沒等柳錦提問,便把昨晚連夜調查出來的情況一一彙報:「半月前,鑠少爺午時離開衙門,前往順興居與一女子會面,因為女子蒙了面,掌柜和小二都不知道那女子是誰,只是看女子穿著刺繡妝花裙,樣式是京城最新的款式,看女子年齡在十五左右,而且……眼神陰鷙。」

  柳錦挑了下眉,嘴角就翹了一下。這是誰這麼有才?連找家酒樓都能找到她的產業?而且還是半個月前?這個時間可有點太巧啊!看了眼滿頭是汗的賴管家,淡淡地說道:「他們談了多久?這以後可還有再見過面?」

  「一直待到未時三刻,掌柜的說是那蒙面女子先行離開,一刻之後鑠少爺才下樓記賬離開。之後鑠少爺除了去縣衙辦公,就待在府中不曾外出。只是……幾日前有人見到大房的齊管家,帶著幾個下人架著馬車去了一趟亂葬崗。」

  柳錦聽到最後三個字,瞳孔一縮,抬眼就與賴管家略顯混濁的眼睛對視上了,賴管家微微低頭錯開了柳錦的注視。但就是這短短一瞬,柳錦已經從賴管家的眼中看到了與她相同的驚駭。

  這柳鑠當真如此薄涼?這林氏當初也是他柳鑠千方百計娶回來的,如今難道連死都無處安身?這是要被曝屍荒野,每日日晒雨淋,遭受野獸撕咬?

  一日夫妻百日恩,柳鑠對待自己枕邊人都能如此狠辣,若真要算計她,又豈會對她有半點心慈手軟?

  柳錦定了定神:「找個善雕刻人像的,讓人把掌柜和小二說的女子刻個人像。拿給葉嬤嬤讓她在王家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神情姿態相似的。」

  賴管家領命已退到門邊,就聽到柳錦又再一次發話了:「讓人去亂葬崗找找,要是還能找到就厚葬,若是……立個衣冠冢吧!」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該做的柳錦都已經一步一步吩咐下去,剩下的也就是煎熬地等待。

  柳錦看了眼窗外,已經臨近傍晚,窗外的花草樹木被渡上一層層薄薄的紅暈。僅是一眼,就讓柳錦略帶浮躁的心,安穩了下來。

  與其在這裡等著,還不如把欠著嚴振的酒儘快研究出來,柳錦撈起桌上的兩三卷竹簡,就讓下人準備馬車去一趟釀酒坊。

  柳錦一腳剛踏上馬車,就見好幾個家丁隨著葉嬤嬤正往府門前趕。柳錦見葉嬤嬤臉色十分難看,心思一動就猜到王嬤嬤恐怕已經遇害了,就是不知道秋蓉的弟弟是否還活著。

  柳錦讓車夫稍等了一會,沒多久葉嬤嬤就已經到了馬車跟前。

  柳錦撩起馬車的帘子,對著車窗外的葉嬤嬤招了招手示意葉嬤嬤上車說話。

  葉嬤嬤對著身邊的家丁輕聲說了幾句,待幾個家丁回了府,才撣了撣身上的塵土,上了馬車。

  「少爺。」

  葉嬤嬤在柳錦的示意下,坐在了靠近帘子邊的座位。

  柳錦點了點頭,對著帘子外的車夫說了聲:「走吧。」

  剛一說完,車軲轆就轉了起來,許是車夫趕車的技術極好,哪怕沒有避震系統,柳錦在馬車裡也沒感覺到太過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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