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耀來到一個偏僻的小村莊,碰到一個小男孩兒拿著一本快爛了的書。金耀上前問道,「你認識書里的字嗎?」小男孩兒搖搖頭。「你叫什麼名字?」小男孩兒沒有回答。金耀又問道,「你姓什麼?」小男孩像沒聽懂似的還是沒有回答。「我叫金耀就是姓『金』,聽懂了嗎?」金耀教著小男孩兒。「我知道了,爸媽叫我兒子,那我就姓『兒』。」聽到小男孩兒這樣說,金耀咯咯的笑著轉身要走。「你能教我認字嗎?」小男孩兒問道。「能!能!我不走了,就留下來教你。」金耀咯咯地笑著從夢中醒來。

  金耀拄著拐杖擺上早飯,津津有味地講著昨晚的夢。

  「哎呀!沒啥意思。不好笑……」朝娣朝陽你一言我一語,朝燦根本就沒聽出個四五六。

  戴朝鳳覺得媽媽講的不好笑,但看著這些天也沒啥樂子的媽媽就極力地捧場兒。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連做夢都離不開老本行,要去教小孩子了!哈哈!逗死我了。」

  這捧場實在假模假樣,連金耀都覺得太假。

  朝娣朝陽聽到姐姐假心假意的捧場互相看了看噗噗地笑個沒完,朝燦也莫名其妙地咯咯起來,連金耀也板不住地笑了起來。

  早飯過後,金耀把一支拐杖扶在胸前,像佘太君似的,攆著放了暑假的朝娣朝陽朝燦去寫作業。

  戴朝鳳與往常一樣走出家門,金耀看著有些心疼,在心中嘀咕,「小鳳呀!你就受點兒累吧!我不能放你弟弟妹妹去幹活呀,學習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兒,你要是沒畢業媽也不會讓你幹活的呀!」

  金耀是把讀書看得很重的人,當年自己僅離高考還剩十五天,卻突然取消了高考。恢復高考後,雖是考取了師專留校任教,但始終讓她留有遺憾。

  悶了半天的戴朝娣哼哼著,「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不好好學習瞎哼嘰啥?」金耀制止道。

  「媽媽,你這腿好得真快,看來等到開學你可以拐著去上課了。」戴朝娣沒話兒找話兒地湊近媽媽。

  「拄著拐我也得去上課,不去就說不過去了,學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找我的麻煩就不錯了。我雖是沒耽誤課節,可那也是正課時間出來幹活摔傷的嘛!」

  「媽媽,我們應該慶祝一下,你的腿康復得這麼好,姐姐馬上就要去一中當老師了,家裡人應該換個心情。」戴朝娣拐著彎的要吃頓好的。

  「就你這點兒小心眼兒呀!你就好好的看書學習迎接明年的高考吧!啥都別想啊!也是哈!這陣子可是苦了你大姐了,風裡雨里的就是幹活,就像你大姐不是我閨女似的,要不我們慶祝一下,給你大姐一個驚喜?」

  「太好了,想怎麼慶祝,我去準備。」戴朝娣一臉的高興。

  「這樣,我給你寫個紙單兒,放你半天假去買些菜回來,給你爸打上半斤散白酒,還有……」

  金耀說著又打開柜子,翻出一個鐵盒子捻出幾張十元的票子看了看,猶豫一下后狠心的來了一句,「買去吧!」

  「好的,媽媽。」戴朝娣答應著連竄帶蹦地跑了出去。

  戴朝娣把媽媽交待的事兒辦好,又來到木材廠找姐姐。

  木材廠里發出的電鋸聲尖利刺耳。戴朝娣兩個食指塞住兩隻耳朵,在木材廠轉了一圈卻不見姐姐,只見扒完皮的原木,有的已經泛黃有的還是白花花的規整地堆積著,已沒有了扒樹皮的跡象。

  看來姐姐也沒來木材廠呀!戴朝娣想著走到一間破舊的廠房處,隔著窗口向打更的老頭問道。「大爺,這裡還有人來扒樹皮嗎?」

  「沒人來了,前兩天來了二十多人,一天就把活幹完了。」

  「怎麼會來這麼多人呀?」

  「這樹皮呀,水分抽幹了就難扒了,廠里就多找了些人。」

  「噢!是這樣。」

  好你個戴朝鳳,假裝出來幹活,卻不知跑到哪瘋玩去了,這家裡還等著慶祝呢!戴朝娣沒找到姐姐,無精打採住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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