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戴朝鳳有些氣憤，剛要開口打抱不平，又想到躺在醫院裡的媽媽還是別節外生枝了。賣燒雞人抽打農民打扮男子幾個回合，又強硬地說了句，「買一隻吧！十塊錢的事兒，出門在外啊！」

  農民打扮男子眨眨眼，從扣著的上衣兜兒摳出皺巴巴的十元錢遞過去，又接過了那隻乾巴巴的燒雞。

  「哎！這就對了嘛！」賣燒雞的人說著去了下一節車廂。

  農民打扮男子咬了一口燒雞說了句，「也挺好吃的嘿！」

  戴朝鳳看著農民打扮男子，長出了一口氣，心想，你呀!也算沒太吃虧，不管好賴總算是換回點兒東西吃。

  坐了大半夜火車的戴朝鳳，在車站蜷縮著打著瞌睡等到天亮，又坐上汽車，再坐上一段地蹦子，小中午的時候來到姨媽家。

  戴著金耳環，掛著金項鏈的姨媽聽了外甥女兒的來意，抹了抹眼淚兒說道，「小鳳，小姨先給你做飯吃。」

  「小姨，你不用管我，我得著急趕回去，等錢做手術呢。」

  姨媽翻出存摺，打了個地蹦子去了銀行。

  戴朝鳳肚子咕嚕叫了一下，覺得餓了。她來到廚櫃前，打開櫃門，摸了摸剩下的饅頭還是軟乎的，還有半盤子蝦米燉豆腐。她咬了一口饅頭，夾了一注子豆腐帶上幾個蝦米，塞進嘴裡，嘴巴咕嚷幾下，一挺脖兒咽了下去。戴朝鳳一邊吃著一邊看看這兒瞧瞧那兒，廚柜上掛著一把用來打豆腐的刀子讓她愣了愣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