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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辯論

  還沒等溫書意為袁佩打抱不平太久,袁佩又聯繫溫書意了,甩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現在在哪裡?」

  溫書意差點兒想扇她一巴掌,隨後又想想,袁佩正失戀呢,她這人最是貼心不過,對朋友也包容,就好脾氣地說了現在住的客棧。

  袁佩倒是乾淨利落得很,一句話不說就掐斷了聯繫。

  溫書意對著空氣想再罵兩句,又感覺有點兒神經。

  清知君喜歡之人,怎麼都不能是個瘋子。

  袁佩來得很快,溫書意在客棧門口等她,她一身慘白慘白的衣服,連頭上飄著的髮帶都是白的,溫書意喉嚨里的話不自覺地收回來了,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來了?」

  袁佩莫名看她一眼,沒說話。

  溫書意也不在意了,之前她還以為袁佩是被人甩了才發那麼大火,但以前袁佩被人甩從來就只知道哭和鬧,不會發火呀,難道是她家裡出了什麼事。

  這一身披麻戴孝的,溫書意心裡有點慌。

  袁佩無語:「你那是什麼眼神?」

  溫書意搖頭,忙道:「關心你的眼神,歡迎你的眼神,你想要什麼眼神就有什麼眼神。」

  袁佩鄙夷:「少跟我來這套,跟個真的瘋子似的。」

  溫書意:「……」看在你披麻戴孝的份兒上,我忍。

  溫書意把袁佩安置好,才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袁佩家裡好得很,她就是又喜歡上了一個人,這回她吸取了前面十多次的戀愛失敗經歷,和喜歡的人成功在一起談戀愛談了兩個月,打破了她以前的記錄,就在袁佩高興地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最終歸屬之後,她買著禮物開開心心地去找她喜歡的那個男人。

  男人叫王嘉誠,家庭條件不太好,比當初的溫書意家還要差,所以她每次去王嘉誠家裡,總會帶上什麼東西。

  袁佩開開心心拿著禮物登門拜訪,想要給王嘉誠一個驚喜,結果推開門,就看見床上躺著一男一女,兩人正在大汗淋漓地做運動,看見她的時候還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最後袁佩落荒而逃,但她又覺得這事太落面子了,回到家就潛人去告訴王嘉誠,她甩了他。

  王嘉誠好不容易才撈上這麼棵搖錢樹,哪裡會輕易善罷甘休,就對袁佩死纏爛打。

  袁佩心一橫,就說她之前喜歡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從此以後就披麻戴孝給她喜歡的那個人守孝。

  溫書意聽完之後,不知怎麼的,特別想笑,最後沒忍住,在袁佩面前哈哈大笑起來。這樣奇葩的事情也就只有袁佩才能遇到了。

  袁佩氣得一腳踢過去,被溫書意輕輕鬆鬆避開了,魔鬼一般的聲音還在,袁佩氣得想掐死溫書意。

  兩人在房裡鬧作一團,有人來敲門都沒有聽見。

  然後就看見門被推開,葉敬秋站在門外,他摸著腦袋,有些尷尬,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見屋內兩人看過來,才後知後覺地忙解釋:「那個,書意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敲門你們沒聽見,我聽見你們在屋內的聲音,便想著敲重一點,沒想到……」門沒關。

  他低著頭,都沒臉看屋內兩人。

  溫書意愣了一下,隨即笑笑:「沒事兒。你來找我做什麼?」

  葉敬秋的臉還是很紅,眼睛都不敢看溫書意了,道:「今日之事還是要多謝你,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敬秋銘記於心,而且我想著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還沒有書意妹妹的通話聯繫,不知書意妹妹可願加我通話聯繫?」

  溫書意:「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你進來吧。」

  時候她爽快地跟葉敬秋交換通話聯繫,葉敬秋見她還有客人在,就主動告辭了。

  葉敬秋剛走,袁佩立刻掐著溫書意的臉:「溫凌薇,你腳踏兩條船。」

  溫書意:「說什麼胡話呢?我一條船都買不起,還踏兩條。」

  袁佩哼哼:「最好如此。不過我覺得你這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清知君是什麼人,再看看你是什麼人,那對比,那差別,你就別想了。」

  溫書意:「你就是嫉妒我。」

  兩人你扯一句,我回一句,沒扯多久,溫書意就讓袁佩好好休息了。

  當天夜晚,溫書意跟著清知與韓其成出了門,結果在客棧門口遇到了珊珊來遲的范蔭恆和曹誼林,三人都嚇了一跳。

  「范公子,你怎麼來了?」韓其成問道。

  范蔭恆道:「之前答應了你們要一起去抓住那賣丹之人,言出必行是做人之本,我自然不能爽約。」

  曹誼林也跟著道:「他這人善心泛濫,你們若讓他爽約,他恐怕得記一輩子。」

  清知主動問起:「那令慈那邊?」

  范蔭恆搖頭:「娘她不會在意的,她知道我的心意,待事情結束,我再去她靈前謝罪。」

  見他既然都這麼說了,也沒人再說什麼。

  幾人很快來到所說的大槐樹底下,因為是提前來的,故而大槐樹底下沒什麼人,朦朧的夜色籠罩著周圍的一切。

  韓其成和范蔭恆藏在藏生戒里,可在事情有異時迅速出現,以增大抓住那人的幾率。

  藏生戒由溫書意直接控制,原本以她的修為在外面很危險,可她也跟著藏在藏生戒里,那麼此次計劃最關鍵的部分就不能完成,在藏生戒里並不能看見外面發生的情況,若有緊急情況發生,她要能讓韓其成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抓住那人。

  清知跟她說:「若我收網沒能成功,你要記住保全自己。」

  溫書意:「放心吧,我可惜命著呢。」

  曹誼林和善地笑道:「我看清知君與溫姑娘的關係並非如傳言那般,反而感覺二位感情挺好。」

  溫書意挑眉:「那是自然。」

  清知:「……」他向來不欲多費口舌,這個時候也不會為自己辯解。

  溫書意朝他笑笑,笑得極其欠扁。

  曹誼林見他二人似是不願多說,也沒有再問。他一張臉長得極其溫和,令人舒心,但溫書意反而對他多了些戒備,或許是前世遺留下來的習慣,越安全的她反而越覺得危險,在她眼裡,曹誼林這人過於安全了。那些殺人的殺手,若擁有這樣一張臉,又何愁殺不死人。

  無論是否是她多疑,溫書意都沒辦法對曹誼林完全放下戒心,她總是會不經意地觀察他的每一個動作。

  曹誼林習慣左手執劍,倒是跟清知一樣是個左撇子,而且他的手關節粗大,看來小的時候吃過不少苦頭,如今能有如此高的修為,定是吃了不會少苦頭才練成的。

  沒多久,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三人眼前,甚至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出現的,他全身皆被籠罩在寬大的黑色衣袍里,便連身形也看不清。

  那人看到三人,明顯地不快:「為何此次來了三人?」

  清知是修為最高的,因此由他出面解釋:「回稟大人,近期城中搶劫事件時有發生,我們這也是為了自保。」

  黑衣人冷哼一聲:「廢物。」

  清知低眉順眼,被罵廢物了也並不說話。

  「一顆一步丹價格上漲兩百靈石。」

  清知才終於詫異抬起頭,急忙說道:「大人,這為何會上漲得如此快,就不能便宜些嗎?」

  黑衣人冷哼一聲:「你都說了最近想要一步丹之人眾多,這位價格自然也不能再與從前一樣。」

  清知:「大人,容我等商量一二。」

  黑衣人擺手,不耐煩道:「快點。」

  清知這才築起靈力屏障,三人低頭愁眉苦臉地討論了一會兒,最後才撤下靈力屏障。

  還是由清知來說:「大人,我們三人商量,還是覺得這價格太高了,您看著價格能不能再低一點,或者打個折什麼的。」

  黑衣人慢悠悠道:「既然如此,看來你們是不想要做成這筆買賣了,那便算了。」

  黑衣人作勢要走,清知忙道:「大人且慢,既然如此,」清知咬牙:「這筆買賣,我們做。」

  黑衣人輕嗤一聲:「老規矩。」

  交易很順利,他們買了十顆一步丹,每顆一步丹五千二百顆靈石,一共是五萬兩千顆靈石。

  那人正在清點靈石數量,清知和曹誼林、溫書意對視一眼,三人快速分散開來,站成三角形狀,一張金色大網從上而下蓋下來。

  黑衣人移動身形欲衝出包圍,未曾想左臂已經被清知打傷,同時曹誼林的劍氣也緊隨其後。

  黑衣人也不管身上的傷,只不管不顧地朝修為最低的溫書意處跑來。

  溫書意嘴角勾了勾,突然整張網快速朝著溫書意的方向快速合攏。

  黑衣人沒想到在場三人中居然是由修為最低的一個女人來操控金網,此時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他試圖以一己之力掙脫金網,可這金網能困住所有未曾飛升之人,困住這人自然也不在話下。

  計劃順利得不可思議,溫書意還以為要多費幾番周折,未曾想如此輕易就抓到了黑衣人。

  很快黑衣人就被抓到了藏生戒裡面,溫書意自告奮勇主動擔當審訊工作。

  剛開始這人一聲不吭,溫書意先是對他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這人油鹽不進,於是溫書意開始跟他討論人存在的意義。

  溫書意說:「你知道人為什麼為人嗎?」

  黑衣人不答。

  溫書意又說:「人之所以為人,不過是因為人是人,不是牲畜。那人與牲畜又是如何區分的呢?」

  黑衣人仍然不言。

  溫書意自問自答:「在我看來,不過是因為人皆會思考,會趨利避害,而牲畜不會。但在本質上,人與牲畜卻又是一樣的,在茫茫宇宙之中,作為一個個體,是何等渺小,或許比不上一粒塵埃,如此說來,人與畜牲自然沒有區別的。」

  黑衣人瞪一眼溫書意。

  溫書意也不在意,她認真地說:「既然如此,就連生存都沒了意義,可如果連你我的生存都沒了意義,那你我又為何會出現在這個世上?」

  黑衣人道:「那你怎麼不去死?」

  溫書意猛然拍手,黑衣人嚇了一跳,她道:「對,說得好,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許久,既然你我的存在皆無意義,為何還不去死?」她問那人:「你知道為何嗎?」

  「我不想死。」

  溫書意再次拍手,「沒錯,你不想死,即便天要亡我,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求生乃人之本能,也為人之罪過。那又回到我們最初的問題,人為什麼存在?」

  黑衣人:「……想要對抗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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