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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暗勸元慶

  第四十章暗勸元慶

  松喬出了兵哥小館,準備回家去。走了沒幾步,肚子就「咕咕」起來。她拐到一家她常去的買麵皮的小店,要了一碗麵皮,大口吃了起來。

  你說說,本來想著好好吃一頓的,和這個葛虎也談得來,好久沒喝酒了,也想喝點酒解解乏。這段時間可把她累著了,你說幹什麼啦!其實也沒幹什麼,就是覺得身心疲憊的感覺,一個字,累。

  松喬吃了半碗,才覺得肚子里有了點東西,感覺身上也有了點力氣。

  你說這人也是,誰活著也不易,你看那個楊什麼的架勢,那個葛虎也是一副受夠了的表情,看來兩個人也是有說不清道不盡的瓜葛。何苦呢!分了就分了,還要互相傷害。那與其這樣,原先就不能好好相處嗎?說起好好相處,松喬又想起自己來。我也想好好相處來著,可是誰又能想到遇到張曉軍這樣的事情呢!天災不可擋,人禍更不能免,怎麼老天爺這是要降罪於我嗎?我又有何罪?你沒有罪嗎?松喬,你的罪過就在於沒有好好地去探究愛情的本質,你愛了嗎?你愛蔣德保嗎?你當初不就是看著人家蔣德保工作不錯,人還高大帥氣,對你也是呵護備至,但是,現在想想,你們兩個真的有愛情嗎?真的有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嗎?結婚的時候,真的心底里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心愿嗎?

  你不就是把婚姻簡單地認為就是兩個人在一起能平靜地過日子,生兒育女,贍養老人。你們兩個人還真像是兩條平行線,偶爾交織一下,然後各種走自己的路。這樣怎能算是美好的婚姻,這可不是婚姻的應該有的樣子。松喬,你上學的時候,曾經有過多少浪漫的想法,也曾經憧憬過多少美好的愛情,但到了現實生活中的時候,就沒有了浪漫情懷,沒有了愛情的要求,只有日子,過日子。現在看來,維繫婚姻,還是需要愛情。這個愛情,倒也不是什麼山盟海誓的矯情,起碼兩個人能互相尊重,互相愛護,互相體貼,互相成就。不然,結那個婚幹什麼?趙松喬,你讓我無語了,你怎麼也能將就那麼多年,如果,沒有張曉軍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就渾渾噩噩地如此終老啦!要是你八九十歲回憶起來的時候,你會怎麼想呢?你是不是會後悔這樣的婚姻呢?

  松喬想得這裡,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趙松喬,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松喬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和蔣德保離婚,這種日子會怎樣繼續下去,那每一天,那每一日,將會怎麼過。就比如說,今天,此時此刻,你正在做什麼?你會一個人吃著麵皮在這裡胡思亂想嗎?儘管身體累著,疲憊著,但是精神自由,思想自由,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但是,松喬還是認為,這不是最好的生活狀態,最好的生活狀態,應該是爸爸媽媽那樣的,一輩子相敬如賓,互相輔助,和和睦睦,一輩子也不吵架,不紅臉。哪怕是文麗那樣,有時也吵吵鬧鬧,生活也是活力四濺,趣味無窮。

  想到文麗,松喬馬上激靈了一下,不能再等了。今天必須和元慶見一面啦。

  松喬看看錶,現在應該是午休時間,他給元慶打了電話,問他今天晚上加班不,確定元慶不加班,松喬說,晚上請元慶在上島吃個飯,有事情要求他。元慶說,咱們自己人,有啥事情說就是了,松喬只好說,是別人求他,請他晚上七點一定來,上島咖啡。

  回去以後,松喬把這幾天給笑笑下載的十幾所學校的概況以及專業設置的信息,整理列印出來。等笑笑學習回來,也好和笑笑商量。眼看,再過幾天高考成績就揭曉了。

  松喬下午還抓緊時間去了趟醫院,見張曉軍床前沒人。松喬看看錶,這個時間應該是曉軍二姐曉鳳值班。

  松喬嘆了一口氣,剛想去找小陸聊聊。就見曉鳳從水房出來,手裡端著個臉盆,臉盆里的水冒著熱氣。

  曉鳳看見了松喬,臉上一沉,就像沒看見松喬一樣,歪著頭從松喬前面走了過去。

  松喬微微一笑,也跟著曉鳳走進了病房。

  曉鳳把一塊毛巾蘸濕了,用熱毛巾給曉軍擦著手,擦著臉,又把毛巾在臉盆里搓了搓,給曉軍擦腳。

  松喬看著曉鳳一聲不吭地做著這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唉!也就是這兩個姐姐,能給曉軍收拾收拾,擦抹擦抹,那個小蓮,昨天走的時候,我跟他說,給曉軍剪剪指甲,指甲又長了。這不,指甲還是沒有剪。還是老婆呢,要她有什麼用,就知道要錢。」

  曉鳳自言自語著,拿出指甲刀,給曉軍剪著指甲。

  松喬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只好沉默著看著曉鳳。

  等手指甲剪完,曉鳳又去剪腳指甲。

  松喬看著如此也很尷尬就沒話找話:「曉鳳,你看,我能不能加你個微信?有事咱們也好聯繫。」

  「加不加有什麼用呢?你該盡的力也盡了。大姐告我了,你又交了兩萬。咳!我也知道,鬧你不對,沒什麼意思,就是被人家一忽悠就上當了,我這人頭腦就是簡單。其實,我該去鬧一鬧那個小蓮,她才是最應該給我們曉軍交錢的人呢!」

  「哦!可是小蓮說她一個月才掙幾千塊錢,也沒什麼錢。」

  「她是沒錢,可是她有車呀!有美容院呀!我要是小蓮,是不是應該賣了車給曉軍治病?這才是一個老婆應該做的。你看看她,開著幾十萬的車出出進進,老公躺著這裡,也不嫌丟人。」

  「那個,那個,叫賈明明的,你們認識?」

  曉鳳看了松喬一眼,松喬趕忙擺手:「不是,不是,過去的事情,咱們不提了。我就是想知道,賈明明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賈明明啊!是和曉軍、小蓮從小玩大的。」曉鳳頭也不抬。

  「賈明明是不是和小蓮不錯,我是說,賈明明追過小蓮?」

  「那個小蓮,哪裡還能看上賈明明?那個賈明明也是個可憐孩子,沒錢沒房,一個人過得很辛苦,所以我們平時也不嫌棄他,對他很好。」

  「你們真好!」松喬由衷地說,「我還再問一下,你爸爸也是出了車禍啦?」

  「就是那個喪門星妨的,你說,剛領了證,公公就出了事,還沒過門,老公就出了事情。真他媽的是一個喪門星、掃帚星。我們家算是跟上她,倒了八輩子的霉了。」曉鳳罵著,唾沫星子直濺。

  「你爸爸是不是叫張——」

  「張愛國,我爸爸可是村裡數一數二的能人,我爸沒了,你看我媽,多麼精幹的一個人,現在也快廢了,瘦得就剩一把骨頭了。唉!」

  曉鳳給曉軍剪完了腳指甲,把盆里的水去衛生間倒了。看看松喬:「你回去吧!曉軍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曉鳳又看了看松喬,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前天的事……」

  「不礙事,不礙事,過去就過去了。那我就走了,我明天再來。」

  松喬不想讓曉芳尷尬,趕緊走了。再說,松喬還想著晚上請元慶吃飯的事情呢!

  松喬等著電梯,突然返回去走到醫務人員專用電梯那裡按下按鈕,她還真希望能碰上那個小麗什麼的,看看那個小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令松喬失望的是,這次她上下了兩趟,都沒有碰上小麗。松喬到了四樓婦產科的門診處,問護士站的一個小姑娘:「小麗,我找一下小麗。」

  小姑娘笑笑:「小麗啊!今天在病房,你去病房找她吧!」

  「她男朋友讓我問一下她……」松喬胡編起來。

  「什麼呀!人家已經結婚了,還男朋友呢!」

  松喬趕緊掩飾:「我說錯了,我找她去了啊!」

  松喬進了電梯就笑:「這做偵探還上癮了呢!也對,多了解點情況,也好和元慶談嘛!」

  松喬心裡念叨著:「元慶啊元慶,但願不是你。」

  晚上七點,元慶準時到了上島咖啡。

  「哎!你不是說是有人找我嗎?」

  「啊呀!你這大主任,不撒點慌,還請不來你老人家呢!」

  「松喬,你看你,咱們兩家這關係,可不用你破費。」

  「元慶,現在我可是一個人了,咱們兩家已經是過去式了。」

  元慶打了一下嘴:「呸!你看我這嘴,不會說話,你別在意,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瞧你說的,我還能怨你。元慶,你覺得是不是還是我們兩家那個時候好?」

  「當然了。在一中的鴛鴦樓的那段時間,我覺得是很快樂的時光。」元慶還有些神往的樣子,「雖然那個時候,咱們都很窮,但是也簡單,吃飽飯就什麼事兒也沒了。你記得不記得,那個時候,沒有上下水,每天提個桶,把乾淨水打上樓,又把髒水提下樓,每天早晨偷偷摸摸地去倒尿盆,晚上咱們就著樓上的那盞燈打撲克,晚上二三點也不睡,讓人家對面樓上的人家打開窗戶罵咱們。小孩子們拿著個碗,到各家去討吃的,沒跑幾家,肚子就飽了。鍋里的油已經熱了,才發現沒有蔥,不管到誰家借一根,菜已經下鍋了,才發現沒有醬油了,然後,就拿別人家的用一用,哈哈,我真懷念那個時候。」

  「我也一樣,很懷念那個時候。可是,生活是會變的,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繁瑣,變得越來越雞零狗碎,越來越一地雞毛,有的人扛過了來,有的人就敗下陣來了,就像我一樣。」松喬又給元慶倒上一杯茶。

  「是啊!你和蔣德保離婚,雖然我不希望,但是,松喬,我說句實話,我早就覺得你和德保真的不是一路人,你們離婚,我真是一點也不覺得驚異。你說,我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元慶,不是這樣的。這隻能說明你觀察細緻敏銳,感受到了某些現象掩蓋下的本質東西。你畢竟是旁觀者,是山外人,比我們身處于山中的人感覺還是不一樣。」

  「可能吧!蔣德保這個人,怎麼說呢!文麗一天到晚叫他財迷精,其實,財迷倒也不是大問題。我是覺得他看問題想問題的角度有問題,他總是看到別人的壞處,總是設想到別人會用最惡毒的方法對待他,所以,他就會用最壞的態度對待別人,不知我的感覺對不對?」

  「太對了,元慶。你這個腦子真是,」松喬對元慶豎了豎大拇指,「你看問題一向很犀利,蔣德保這個人很自我,說白了,也是很自私,他總是琢磨自己利益的最大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總是怨天尤人,從來不檢討自己的不對,所以……」

  「所以,在關鍵時刻,在你需要他的幫助的時候,他就退縮了,和你切割了,也就是說,怕損害了他的利益,是這樣吧!」

  「是這樣,我相信,如果文麗像我這樣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你絕對不會這樣做。」

  「絕對的,那還叫人嗎?把自己的老婆甩到一邊,這不是一個男人的所為。」元慶很堅定。

  「元慶啊!我和蔣德保的婚姻破裂是一種狀況,其實,婚姻的破裂還可能是另外一種狀況,比如說,有些男人有了一些成就,有了一些地位,可能就禁不住有些誘惑了,比如碰到一個女人,溫情脈脈,燕語鶯聲,溫柔可愛,這個男人的家裡可能有一個有些強勢的老婆,那這個男人,你覺得會不會淪陷在那個溫柔鄉里?」

  元慶警惕地看著松喬,想問什麼,松喬不等他說話,就又加上火力:「如果那個溫柔可愛的女人,正好還結婚了,她的丈夫也許有些小缺點什麼的。正好兩個人乾柴烈火,一點就著。火盡之時,也是兩對婚姻情盡之時,是四個人啊!還可能有孩子。你看我現在是裝得瀟洒,不在乎,我心裡其實也很傷心,我也希望有一個完美的婚姻,兩個人能相守到老。我的笑笑,從小就鍛鍊出來了,心理也很強大,你設想一下,如果你那個嬌嬌,被你們慣得真是沒有受過一點罪,沒有吃過一點苦,她能不能承受得了。」

  元慶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他摘下眼鏡,擦著眼鏡,掩飾著自己的慌亂。

  松喬說的一切就好像和自己分毫不差,松喬怎麼可能知道呢!

  「元慶啊!我和文麗是最好的閨蜜,她的性情我是最了解的,爭強好勝,嘴也不饒人。但是,她對人真誠,對我更是沒的說。我看對你也是好得很吧!家裡里裡外外也不用你操心,她心疼你上班距離遠,家務活從來不讓你做,你每天體體面面地去上班,都是文麗為你操心,你實話說吧,嬌嬌你管過什麼?你說你當了科主任,這軍功章上有你的一半,是不是也應該有人家文麗的一半。其實,人家文麗這幾年脾氣大好,已經很溫柔了。」

  元慶低頭喝著茶,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臉邊流下來,他拿出一張紙巾擦著:「哎呀!這裡面真熱!」

  松喬看著元慶,已經猜到小麗口中的「元慶哥」,就是眼前的元慶了。但松喬不想說破,他怕元慶尷尬,也怕說破以後,影響到自己和元慶文麗的關係,那以後可就不好處了。松喬知道,元慶是個聰明人,點到即止就行。

  「元慶,你看,我就是從我這個慘敗的婚姻,演繹出來這麼多話。咳!學中文的,就是愛想象,我呀!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元慶,你和文麗現在可真讓我羨慕,文麗要是成了我這樣,不要說文麗,我就得氣死,我都不想活了。起碼,看到你和文麗,我現在對婚姻愛情還有美好的憧憬和希望,當然了,還有我爸爸媽媽。」

  元慶又摘下眼鏡擦著,松喬這個時候,都有些不忍看元慶了,這個時候,松喬的電話響了,好啊!救場的電話。松喬拿起電話,到樓道口的地方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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