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庭瑣事
第十五章家庭瑣事
松喬的臉又廋了一圈,兩頰都有些凹陷,但顴骨卻紅紅的。
松喬粗重地呼吸著,嘴微微張著,鼻翼一張一張的,鼻子好像堵住了,呼吸不是很暢快。
媽媽坐在床邊,摸摸松喬的額頭,皺了眉:「還很燙呢!」
爸爸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皺著眉頭點點頭,悄聲說:「也不知道吃藥了沒有?」
媽媽眼圈一紅:「不知道啊!」
她看看床頭柜上有一盒感通,她拿起來,沖爸爸晃了晃,悄聲說:「大概吃了。」
爸爸輕輕地打開藥盒,見上面少了兩粒,就點了點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看著松喬睡著,媽媽輕輕地溫柔地撫摸著松喬,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被子上。
爸爸握握媽媽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
媽媽趕緊擦乾了眼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哎呀!」松喬呻吟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喬兒!」媽媽和爸爸都輕聲喚著。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來了?」松喬皺了皺眉,又「哎呀」了一聲,:「媽媽,渾身疼,嗓子也疼。」
「喬兒,你這是重感冒,還發著燒呢!」
媽媽倒了一杯水,一勺一勺地喂著松喬:「喬兒,要多喝水,你看你的嘴唇,干成什麼樣子了。」
「守中,你去藥店,買一盒柴胡,買一盒安痛定,再買一盒阿莫西林,記得買十個一次性注射器,還有碘伏,棉棒。」媽媽一一地吩咐著爸爸,「現在就去,快點!啊!」
爸爸抬腿就走:「放心,馬上就回來。」
「爸爸,開車慢一點。」松喬說完就皺眉,捏住了喉嚨。
「別說話。」媽媽喂完了松喬一杯水。讓松喬躺下,給她捂緊了被子。
「等爸爸買葯回來,給你打一針柴胡和安痛定,一會兒就退燒了。然後,吃幾天阿莫西林,嗓子就不疼了。沒事,啊!早上吃什麼了嗎?」
「沒有,不想吃,嘴裡苦,沒食慾。」松喬咽了一口唾沫,整個臉都皺了,顯然疼。
「不吃可不行,病了更應該吃點東西,才有抵抗力。等著。」
媽媽進了廚房,打開了冰箱,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
松喬的婆婆跟了進來:「親家,你找什麼?」
「松喬病得那麼重,早上也沒吃東西。我看,做點什麼給她吃。」
「嗨!你看,我鄉下人,也沒有用過煤氣灶什麼的,德保也不敢讓我用,你看,我也不能給松喬做飯。」婆婆搓著手,顯得很不好意思。
「親家,我記得您來松喬家已經三年多了,還沒有學會使用煤氣灶呢!要不要我教教您呢!」媽媽說話很溫柔,但語氣的嘲諷十足。
婆婆似乎也聽出了媽媽話里的味道,不知該怎麼接這個話。
媽媽「啪」地一聲打開了煤氣灶,蘭蘭的火苗「砰」的一聲躥了起來。
「你看,這很容易嘛!就一下下的事兒。」媽媽把一個小鍋坐在火上,裡面小半鍋水。等水開了,媽媽先打進去一個雞蛋,攪碎了,又下進去一小把挂面。然後,在案板上切碎了半顆大蔥,找了一大塊姜,削了皮,剁成了碎末,放在一個大碗里,倒上一點醋。把煮好的雞蛋和挂面倒在碗里,最後倒了一點香油。
媽媽的動作一氣呵成,幾分鐘就做好了一碗挂面湯。婆婆在廚房門口,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看著媽媽利索地做好了一碗湯。
「親家,你看,這也很容易吧!吃了這碗湯,出上一身汗,病就好了一大半了。是不是啊!你說感冒發燒的人,是不是特別想吃這麼一碗湯呢?」媽媽語氣還是平和溫柔,聲音綿軟動聽。
「是!是啊!好香!」婆婆訕訕地搭著腔。
媽媽把這碗湯端進了卧室,松喬驚呼道:「好香啊!媽媽,我要吃!」
媽媽拿筷子攪了幾下,挑起麵條吹了吹:「來吧!喬兒,趁熱吃了,出出汗就好多了。」
松喬連吹帶喝地把一碗面就下肚了,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媽媽給松喬擦去汗:「來,躺下,蓋好被子。」
這個時候,爸爸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
媽媽熟練地扯去一次性注射器的包裝,又拿起藥盒里的小砂輪,輕輕一劃,「啪啪」兩下就把兩隻注射液的小頭掰了下來,然後,熟練地抽出藥水。爸爸手裡拿著打開蓋兒的碘伏,把一支棉棒遞給媽媽。
看著媽媽一系列熟練的操作,松喬向媽媽豎起了大拇指:「老護士!」
「這都是伺候你奶奶練就的,比護士用得還順心。」爸爸也由衷地誇著媽媽。
給松喬打了針,媽媽把松喬的被子裹緊:「睡吧!記得一會兒吃阿莫西林,一天三次,一次兩粒。」
松喬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去了,眼角還帶著淚痕。
媽媽把爸爸拉到床的一邊,悄聲說:「咱們把喬兒接回家去住幾天吧!你看,吃,吃不上,喝,喝不上的,這可怎麼辦呢!」
「這恐怕不好吧!要不中午等德保回來,再說。」爸爸謹慎地說。
「好吧!」媽媽把床上的幾件衣服收拾收拾:「你在這兒看著喬兒,我去把這幾件衣服洗一洗。」
爸爸點點頭。媽媽又去笑笑的卧室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到陽台上洗衣服。看看陽台上的臟衣籃里,堆著七八件德保和松喬婆婆的衣服,媽媽賭氣地踢了臟衣籃一腳。
媽媽把松喬的衣服和笑笑的衣服放到洗衣機里,「啪」地使勁關上蓋子,「啪啪」地摁著開關。
松喬的婆婆聽到了動靜,腳步輕輕地來看究竟,剛想退回去,媽媽看到了她。
「親家,這個全自動洗衣機是不是不好用呀!」
「這個……」婆婆不知道媽媽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我也沒用過。」
媽媽沒有說話,也沒理婆婆,打開卧室的門,招手叫出來爸爸。
「守中,你去買點菜吧!家裡連根菜毛都沒有啦!多買點,再買五斤雞蛋,家裡就剩五個雞蛋了,松喬病著,需要營養,得吃雞蛋呀!再買幾斤蘋果,要那種最貴的紅富士。」媽媽說著看了婆婆一眼。
爸爸分明聽出了媽媽話里的別樣意思,他暗暗地捏了一下媽媽的手,用眼神暗示她冷靜,不要再說什麼了。
等媽媽轉過身來,婆婆沒了影子。
媽媽開始擦茶几,整理沙發,掃地,拖地,還兼著洗衣服,一會兒爸爸買菜回來,媽媽推他到卧室去歇著看著松喬。
十二點二十分左右,陽台上的兩個晾衣桿都滿滿地涼了衣服,餐廳的桌子上也擺好了四個菜。媽媽還給松喬專門做了一碗蔬菜羹,裡面卧著一個白白的光溜溜的雞蛋。接著,德保把笑笑接回來了。
一家人吃完了飯,德保洗碗。媽媽讓笑笑回卧室午休。
媽媽對德保說:「趕緊洗,我和爸爸和你商量點事。」
德保看出媽媽的臉色有點冷,德保心忐忑了起來。
德保回到卧室,見松喬靠著床圍著被子坐著,媽媽坐在松喬身邊,給松喬削蘋果。爸爸坐在椅子上。
媽媽見德保進來了:「德保,我們準備接松喬回家去住幾天。」
媽媽的語氣堅定,看都不看德保。
「媽!」松喬有些詫異,「我挺好,何苦去折騰你們。」
「要不是笑笑今天早晨偷偷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還不知道喬兒病得這麼厲害。德保,你看看,這個家,吃,沒個吃的,喝,沒個喝的,臟衣服堆了一大簍子。地也沒人掃,飯也沒人做,怎麼?你看看,這個家沒有松喬幹活,都快成豬圈了。」
「媽!」松喬的語氣有些責備了,「說什麼呢?」
「你別說話,事實就是如此。德保,咱們將心比心,實事求是。松喬當著班主任,每天從早忙到晚,回來還要做飯、洗衣服、收拾家、送笑笑、接笑笑,你說說,她也是人,她可不是金剛不壞之軀。這樣長年下來,你說說,誰能受得了。」
「我也做飯呢!」德保小聲說。
「咱們就先說做飯,每天早晨,松喬五點半起來,做好飯、煮好雞蛋,招呼笑笑,六點二十左右帶著笑笑上學,走的時候,你們還睡覺呢!是不是,早飯你不做吧。再說午飯,松喬有兩次上午三四節的課,十二點下課。笑笑是十一點四十下學,這樣就算是十一點四十走,路上緊騎慢騎三十五分鐘到四十分鐘,到家最早是十二點二十分鐘。你呢,單位就在家屬樓的前面,但經常十二點半才能回來,有時候還要下鄉,一星期頂多也就能做一頓飯,兩頓飯都是多的了。晚上,笑笑五點四十放學,等著松喬下班,松喬六點半左右帶笑笑回來,做晚飯,你幾乎不能按時回家。松喬吃了飯,還要去學校看自習。這是不是事實,晚飯你一星期也就做一兩頓吧!到了星期六星期天,是不是都是松喬做飯,這還不算你的那幾個姐姐隔三差五地來住來吃,頓頓伺候她們吃喝,這是不是實際情況?」
爸爸見媽媽的聲音有些高,就揪揪她的衣服,提醒她,聲音小點。
德保張張嘴,想說話,沒說出什麼來。
「德保,親戚之間相處得有個界限。不是說你姐姐們不能來,但不能不選時間,什麼時候想來就來,想帶什麼人來就帶人來,也不管別人家裡忙不忙,也不說怕不怕影響了人家的正常生活。你知道,這樣,松喬該有多麼的辛苦。」
德保有些怨恨地看了松喬一眼。
「你不要看喬兒,這些都不是松喬說的。我自己的女兒,我知道,哪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絕不會跟他爸爸媽媽訴苦的。可是,我是喬兒的媽媽,我自己的女兒什麼狀況我能不清楚嗎?喬兒是我的獨生女兒,那也是千嬌百貴,寶貝一樣的女兒,她什麼狀況,她的媽媽能不清楚?」
媽媽說到這裡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她拉著松喬的手:「你看看,這粗糙的手,你看看,這乾燥的皮膚,這皮膚曬得都有斑了,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哪裡有一件高檔的拿的出手的衣服。」
松喬本來還一直攔著媽媽,但媽媽不管不顧地說著,說到手、皮膚、衣服的時候,松喬的眼淚也忍不住了。她一頭就扎在媽媽懷裡了,身子輕輕地顫抖著。她竭力壓抑著,但哭聲還是從媽媽懷裡透了出來。
「德保,我不想說什麼,可是,你媽媽,身體挺好,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做做,比如說,洗洗菜啊!掃掃地啊!哪怕就擦個茶几也行。也可以洗洗衣服,反正也是機器洗。我媽媽,喬兒的奶奶,最後的幾年都八十多歲了,來了我們家,還做飯洗碗收拾家,不讓干就不高興。我們家裡用的也是煤氣灶呀!老人家用的也挺好。德保,喬兒工作忙,家離單位又遠,你也體諒她一些。」
爸爸慢聲細語地說著,盡量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
「我早就說過不讓她當那個破班主任了,錢也多掙不了幾個,還要命的辛苦,圖什麼呀!你看人家文麗,不當班主任,活得多瀟洒,而且……」
「住口,德保,這是喬兒的工作,她有選擇自己工作的權利。喬兒喜歡當班主任你就應該支持她當,我也是當了一輩子班主任的人,我理解喬兒,請你也支持理解她。」媽媽呵斷了德保。
德保不說話了,但神情還是不服氣,氣鼓鼓的。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說了。我們走吧!我跟爸媽回去住幾天。」松喬從媽媽懷裡抬起頭。
松喬不想讓爸爸媽媽說下去了,因為松喬有些裝不下去了。
爸爸媽媽說到的這些,其實只是這幾年她生活的一小部分,更多的部分,松喬不想和爸爸媽媽說,說了也無濟於事,還徒增了爸爸媽媽的煩惱。
自從搬了新家,德保的三個姐姐姐夫侄兒侄女,還有德保姐夫的親戚們,姐姐們的朋友鄰居,還有松喬的婆婆,就經常來住,有時候三兩天,有時候十幾二十天,松喬能說什麼呢!只能盡心儘力地招待他們。松喬能不累嗎?可誰又體諒松喬呢!有時候,松喬還和德保嘀咕兩句,可是德保說,你看,咱們也沒什麼親戚,就這幾個姐姐,姐姐對我不錯,上大學的時候,也是經常接濟我,媽媽呢!那就不用說什麼了,那是咱們的媽呀!還能不讓來住。說得松喬反而沒詞了。倒是公公老實厚道,一般很少來,總是在家裡忙著餵豬餵雞伺弄幾畝地,來了也是盡量幫著幹活,又一次,松喬聽見公公說幾個姐姐,讓她們少來幾趟,看給松喬添麻煩。幾個姐姐說,這個是我弟弟的房子,我們想來就來,況且,這是我弟弟分下的房子,再說,弟弟的彩禮還是我們幾個幫著湊的,這個房子還有我們的份兒呢!
松喬聽得哭笑不得,也沒什麼好說的。好在那個時候,鴛鴦樓的房子還在,松喬每天早上走了,中午就帶著笑笑在鴛鴦樓做點飯吃,晚上才回去。遇上個颳風下雨的,也就不回去了。最初的三年也就這麼稀里糊塗地過去了。
三年前,松喬的公公去世了,是急性白血病,剛查出來沒幾天人就沒了。婆婆一下子失了依靠,一下子就萎靡了。德保把媽媽接了過來,松喬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一個多月才緩了過來。這以後,婆婆性情就有些變了,連德保也有感覺。
德保就偷偷地給松喬說過,媽媽原來也是一個非常吃苦耐勞的人,伺候爸爸,養活幾個孩子,任勞任怨,沒有二話。現在的媽媽變得好像自私了,突然變得想開了,原先很節儉,現在,吃什麼也要最好的,穿什麼也要最貴的。松喬能理解婆婆失去老伴的孤獨,也可憐婆婆一個人生活的辛苦,就和德保商量,讓婆婆徹底搬過來一起住,給婆婆養老。
德保十分歡欣,就回了趟老家,就拜託姐姐們把老家的豬呀雞的都賣了,地也託管給別人種。德保看著家裡也沒什麼東西可拿,自己新家什麼東西都齊備呢!媽媽的衣服也是舊的舊,破的破,德保也沒拿,松喬已經單的棉的,給婆婆買了好多身衣服了。
婆婆把兒子家做了歸宿,媳婦也很孝順,就安心地住了下來。
這樣,婆婆老佛爺一樣的生活就開始了。婆婆每天必須吃兩個雞蛋,半斤奶,每天要有肉,每星期要吃一頓魚,自從松喬給婆婆買了一回大蝦后,婆婆一星期還要吃一頓大蝦,每星期要吃一頓豬肉餃子或者是羊肉餃子,家裡還要有零食,每天要吃一個蘋果或者橘子,而且還要吃應季水果,要新鮮的,而且,每月還要零花錢,每月至少五十塊。
婆婆的要求和德保節儉的要求很不符,德保一開始還能將就媽媽,過了兩個月,德保就和媽媽鬥爭開了。先是把一個雞蛋減成了一個雞蛋,兩個雞蛋膽固醇太高,容易腦溢血,媽媽被嚇住了,只能吃一個雞蛋了。魚和大蝦每星期只能吃一樣一次,不然,媽媽,我們買了新房,家裡已經沒錢了,媽媽實在想吃,你就去超市買,讓松喬給做。媽媽讓步了,一星期一頓餃子還能接受,但每次只能買一斤肉,德保告訴松喬,要多放菜,肉少,多放調料也很香。至於說水果嘛!我們買什麼你就吃什麼,你在家裡的時候,一年四季也不吃幾個水果,頂多吃幾個蘋果,現在還想吃橘子、火龍果、荔枝?媽媽,咱們頂多再吃幾個香蕉就行了,不要想小孩子一樣,聽話!零食什麼的,你看,笑笑都不吃零食,您這麼大年紀了,就不要吃了,要不,給您買零食,笑笑也要吃的,一個月得花多少錢呢!我們現在得好好攢錢,要不將來怎麼給您養老,您要是生了病,要花很多錢呢!還有,媽媽,你看,笑笑都沒有零花錢呢!您要什麼零花錢呢,家裡也不缺你什麼,吃的,穿的,都有,零花錢沒用!那,給你二十塊錢,你先裝起來,以後缺什麼跟我們要就是了。
媽媽嚮往的生活水準降了下來,心裡就老大不高興,她不認為是他兒子給她降了標準,而把這一切都怨在了兒媳婦身上。
她怎麼看,也覺得兒媳婦給她的雞蛋比笑笑的小,怎麼看,也覺得,兒媳婦專門挑了一個小蘋果給她削,兒媳婦夾給她的魚塊怎麼看也比夾給笑笑的小,兒媳婦盛飯也盛得不多,這麼小氣,兒媳婦給舀的稀飯也不滿還是稀湯湯,真是小氣,兒媳婦買的衣服摸見也不是什麼好料子。手裡沒錢,腰板就不硬氣。幾個姑娘來了,婆婆就沖姑娘們抹眼淚。幾個姑娘氣炸了,為什麼不給媽媽零花錢呢!德保一句話就把幾個姐姐頂得不說話了,姐姐們,讓你們賣豬的錢呢,讓你們賣雞的錢呢!聽說家裡的三輪車也讓你們賣了,錢呢!還有,託管的土地的收益不是還有錢嗎?這個錢你們可不能要,我已經跟人家說好了,直接給我。再說,你們三天兩頭來,吃喝不花錢呢!沒錢,你們喝西北風啊!
以後,姑娘們也不敢替媽媽說話了。婆婆心裡更憋氣。越來越看著兒媳婦不順眼。還是幹部家庭的姑娘呢!還不是靠我們德保,沒有我們德保,你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當初不是我們老兩口給你們三萬塊錢彩禮,你們那裡有錢買這麼大的房子呢!
而且,婆婆看著兒媳婦經常不著家,也不知道忙些什麼,回家以後,電話也是不斷,和家長通個電話,能說上半個小時,可是在家裡和自己每天也說不上十句話。回了家,幹完活就往書房裡一鑽,不是寫這個,就是在電腦上看那個。一個女人,看好孩子守好家就是了,也不知道想幹啥。看我們德保,現在是副科長,將來還不是副局長?說不定還當個正局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