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老將軍忠勇,可在下也並非蠅營狗苟之輩。
「你們瘋了?這是全家流放的大罪」
賽哈智快被嚇傻了,徐忠則是鬚髮皆張,這位五十多歲的老將鬚髮皆白,看著就好像老年的張飛一樣。
「夏瑄!你想搞鴻門宴嗎?你想造反嗎?我告訴你!你是太孫的人,我可不是,我是陛下的人!陛下讓我死,我絕不獨活!陛下讓我衝鋒陷陣,我斷了手指都沒二話!」
「我堂堂一個公侯,陛下讓我做幼軍指揮所,我毫無怨言,讓我輔佐太孫,我也盡心輔佐。」
「夏瑄小兒,可你要是以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就能讓我和你一起謀反,那你可是打錯算盤了。」
說著那徐忠拿著戰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的兒,今日你若不殺我,來日我必提軍殺你!你若是殺我,不需你動手,別拿你那沾了狗血的刀辱了我一代忠良之身。」
在場的人都是鎮住了,那徐忠的兩個也鬚髮斑白的家丁也把刀橫在了脖子上。
原來大明不缺忠臣啊,更不缺能征敢戰之士啊,這樣夏瑄就放心了。
夏瑄抱拳,單膝下跪行了軍禮「老將軍忠勇,在下佩服。在下雖是一介隨軍文人,可在下『位卑未敢忘憂國』,那馬琪是何人,想必老將軍比我清楚。今日我並非想要謀反,老將軍可能還不知,那馬琪昨日來軍中問我討要800顆首級,一顆首級20兩,那馬琪想要拿我幼軍七千將士浴血所獲的一萬六千兩賞銀。」
「晚輩年紀小,資歷淺,這官場上的勾當,晚輩年少氣盛看不下去。」
「晚輩知道老將軍也看不下去,但老將軍有牽挂,可家父貴為戶部尚書,兢兢業業從未貪贓枉法,手裡拿著的是大明的錢袋子,可家中水田只有百餘畝。」
「不怕老將軍笑話,那隨軍醫師的酒精就是在下賣了家中兩幅前宋古畫所得,家父別無所好,就喜歡這些名人字畫,可家中也一共只有不到十副,每次去同僚家中看到那滿牆的字畫都激動不已。為了這兩幅畫,家父讓我跪在地上,可聽說我是為了給軍中將士所用,想打我一巴掌的手終究沒有落下來。陛下若是知道今日之事,必不會拿家父下獄。」
「瓦氏夫人乃廣西土司,狼兵素來不守軍紀,陛下應也不會責罰,若是東窗事發,在下願以死謝罪,可即便如此,在下也不想讓那等閹人辱沒了我將士浴血所得。」
徐忠放下了手中的戰刀,看了夏瑄好幾眼,良久不語,夏瑄依舊單膝跪地。
塞哈智過來把夏瑄扶了起來「哎呦,事到如今,我等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還說這些幹嘛,想辦法解決了就是。」
徐忠彷彿抹不開面子,依舊高冷道「蠢貨,幸好今日你將我請來。這些人不要動了,去軍中拿幾把繳獲的陳軍的刀和箭矢來,再多捅幾刀,射上幾十個箭矢,把這些人連衣服都扒乾淨了,全部帶著,這幾日想辦法殺幾伙陳軍叛黨,把這些人的武器甲胄衣服都栽贓給陳軍叛黨。」
「我和塞哈智的親衛肯定沒問題,瓦氏這些親衛呢?」
瓦氏面帶自豪「你的人只要沒問題,我的親衛就更沒問題了。」
「讓她們嘴嚴實點,別做那長舌婦,別以為沒有監軍就真的沒人了,誰知道那些百戶,試百戶有幾個是錦衣衛安插進來的?」
「我老了,不像你們這些年輕人,眼裡容不得沙子,也許也正是代代都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我大明才能蒸蒸日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