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爾

  一時間,被大火淹沒的教堂,一個神秘消失的斑桀。

  毫無徵兆地,神秘的情愫像是一顆種子,靜悄悄地,進入兩人的心裡。

  等斑桀走後,言恣和葉琰似有所感地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裡的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也多虧了斑桀的突然消失,『言恣』這才是抽出時間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個教堂。

  破爛、臟差、安全防護明顯也不行。

  那廢物從哪裡找的這地方?

  倒是還挺適合毀屍滅跡。

  但就那個人,

  能拿的起槍?

  以他看,說他廢物都是在高看他了吧。

  不著痕迹地摸上腰間隱藏的槍,『言恣』嘲諷又厭惡地皺眉。

  他怎麼會來這個地方?

  他不是應該在言家,優雅且從容地處理那些叛變的旁系嗎?

  難不成真是那個該死的廢物又跑出來了?

  「.……那個。」

  葉琰大著膽子出了聲,試圖讓自己的眼神真摯一點。

  「兄弟,我能先逃命嗎?」

  這教堂真的快廢了,他也快廢了。被人威脅來保護人,結果現在人也不在了,他說不定還要把自己搭進去。

  哪裡有他這麼倒霉的啊?

  看著言恣變了幾變嫌棄噁心的神色,最後甚至有些生氣的表現。

  葉琰憋屈極了。

  被人威脅,被人恐嚇,被那個小矮子掐肉,還被這個男人瞪了一眼。

  他做錯什麼了?

  葉琰:委委屈屈抱住自己成一團。

  「.……」

  不管他們是怎麼個情況,但對於正在興頭上的斑桀來說,絕對不是好情況。

  這邊突然逃跑的斑桀,當然也不是出於自願。

  她看著自己虛幻的身體,透明的質感,不像是她以前看到小說里寫的那樣白煙一般地縹緲。

  更像是空氣,或者說要不是這是她自己,她或許會以為她自己都不存在。

  這算什麼?

  黑白無常難不成是上次忘記收她魂了,這次來補上?

  要不要這麼玩她啊?

  斑桀無趣地操控著自己的身體在空中飄來飄去,不得不說這副模樣也是新奇的很,像是踏在棉花上輕飄飄的。

  時間過去,剛開始的新鮮勁兒也慢慢如同潮水般褪去,斑桀漸漸生出了些許困意。

  不一會兒,女孩張開眼,原本的淺緋色的眸子變成暗紫,戾氣又殘暴的氣焰也漸漸顯露。

  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

  女孩依舊面容精緻,卻不再肆意妄為,小小的臉蛋上眉目清冷,淡色的唇微張,最念出一大串古怪的符咒。

  金色細小的咒印慢慢從腰間爬上脖頸。

  她又是眉頭散漫地一挑,抬起空無的手,卻是狠狠將這片虛無撕開了一道口子!

  「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竟然被發現了。

  念頭剛出,眼前剛裂開的口子就瞬間癒合。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很淺的聲音夾雜著些許嘆氣,男人如玉的臉龐慢慢浮現,一身暗色的錦繡華衣金邊勾勒得細密又美觀。

  「憑什麼。」

  「擋我者——死!」

  來者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尤其眼尾就又勾上嫣紅,像是突如其來的浸了萬抹風情。

  偏生他又生得精緻好看,唇緊抿著,單單是靠近他,都能察覺出這人皮下的骨子裡都透著涼意。

  聽見這威脅的話,他卻是不在意地一笑:

  「你不該在這裡。」

  他又重複了一遍,像是沒看見斑桀憤怒又困惑難解的眼神。

  又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像是溫柔地過分的山川,男人溫柔看著眼前的斑桀。

  淡淡說出那個連斑桀自己都不可知的隱秘:

  「你只是她的刀。」

  「也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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