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米斯達篇之犧牲
小船靠攏岸邊。
高大的教堂已顯現在眾人的眼前。
經過一番寒暄囑託之後，特里休率先登上了岸。
如劇中那樣，隨後跟上的布加拉提回過頭，跟后神色間有些嚴肅的喬魯諾對視。
找了個想要「護符」的借口，從喬魯諾那裡要走了他衣襟上的「甲蟲針」。
的能力賦予了這個針生命，讓它變成了一個「探測器」。
飄在半空無人搭理的北辰，甚至觀察到針在布加拉提的手中輕微顫動了幾下。
想必是在喬魯諾故意的縱下，向布加拉提釋放著彼此之間心有靈犀的暗號。
之後福葛說的話，心緒莫名混亂的北辰都沒認真聽。也不需要聽。
因為未來即將發生什麼，他都知道。
他知道布加拉提這一去，就是真的「回」不來了。
回來的只是他還尚存的靈魂，而失去的則是他真正的生命。
北辰心沉悶地想罵人。
然而這時候沒一個人理會他，注意他。
米斯達甚至在見到他從烏龜里出來后，臉就扭向了相反的方向。一直沒再轉過來過。
似乎根本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他的替。
就像丟棄小貓一樣拋棄了「NO.4」。一副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
甚至連那個鬧挑事的NO.3，現在都不敢過於靠近他。應該是被揍怕了。
北辰腦子裡一直在回著這句話。
就像承太郎在自己面前親口說出一樣。
不斷地撞擊著他迷茫的心靈。
遠處，布加拉提正帶著心忐忑的特里休離去。
漸漸走入教堂黑暗的大門裡。
時間在大海邊靜靜的流淌。
每個在教堂外等待的人，都抱著自己的心思在沉默中不語。
對時間感受最明顯的，自然是本就擁有過時間屬的北辰。
就算如今，他依然能感受到時間的迅速流動。這是一種根植於其靈魂中的直覺。
北辰對時間的感覺，一直非常地強烈。
那些碎片化的時間，像似要把附近的空間釋放到消失一樣。
它們把整個世界變得更加地擁擠。
然而在這個世界里最孤獨的他，忍受不了這種「被填滿」的感覺。
時間給他的反饋太快了，讓他下意識只想等待著享受結果。
將一個個行為變成了可控制的開關，——這就是時間的可怕之處。
當行為和緒，隨著時間的錯位和消逝，變得越來越簡單和直接。
那就無法達成任何有價值的事實。
我必須做點什麼。因為我想擁有。
一直不付諸行動的話，只是不斷地在失去。
北辰忽然望向遠處初升的旭，它正熊熊燃燒著，照得眼前的海水一片明亮。
那股的明亮，落在他小小的上，倍感親切和溫暖。
就像承太郎第一次摸著他的腦袋，將那頂極具象徵意義的帽子，戴在他的頭上。
一股難以言明的力量在他心裡滋生。
雖然他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父母。
雖然他做為一個「生命」才來到這世間幾個月。
但卻像似經歷了很多，很多。
有了師長，有了朋友，有了敵人，有了想要去守護的。
那些不屬於我的記憶，最終揉成一團，化成了現在的我。
我，也許並不孤獨。北辰喃喃自語道。
我好像明白了，那個將我帶到這世界的目的。
北辰來到這世界后，第一次在陽光下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自信又滿足的微笑。
承……
不，父親。
請許我叫你一聲父親。
我想我終於明白你所說的那句話了。
「這一點都不晚啊！」北辰興奮地大喊著。
然後一頭撞在了米斯達的臉頰上！
「該死的混蛋，我們趕緊去教堂！布加拉提他們有危險！」
北辰一邊解釋著，一邊狠狠地踩踏著對方的臉。
他心裡早就想這樣做了。
「你說什麼？！」米斯達本想一巴掌扇飛「它」，卻被「NO.4」所說的話驚到了。
喬魯諾反應地更快，一把抓住北辰的體。
他果斷地說道：「走！米斯達你們趕緊跟上。」
整個人已經迅速地衝上了岸去。
「現在你趕緊給個讓我能相信的理由！」
喬魯諾一邊帶著北辰向教堂飛奔，一邊神色嚴肅地說道。
北辰沒有猶豫，說出了早準備好的台詞：「老闆要殺了布加拉提和特里休！」
「為什麼？……不，時間緊迫。你先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喬魯諾神色間一下緊張起來，連忙追問道。
「我發誓！」北辰臉色極為認真地點點頭，「我現在就告訴你，他們大概的位置！」
該死的茸茸，手掌好用力。捏得我骨頭都快斷了。
「好！剩下的事，我們之後再討論。」喬魯諾的動作很迅速，很快就進入了教堂。
米斯達他們則緊跟在後面。
「這邊！」
「往下！」
北辰一邊在心裡計算著時間，一邊在替喬魯諾指路。
有熟悉劇的他作指引，遠比喬魯諾去感受自己針位置來得更快。
北辰作為一個天生的「時間系」替，對時間的流動最為敏感。
按他的估計，現在布加拉提已經深入地下，去尋找被BOSS在電梯里抓走的特里休。
而且很可能已經和迪亞波羅遇上了。
也許布加拉提此刻正躲藏在柱子後面，準備伏擊抱著特里休走下樓梯的BOSS。
北辰飛快地轉動大腦，從喬魯諾的速度上計算出時間差后，忍不住大喊道：
「不行，時間有些來不及了！」
「用你的做出蔓藤，先把米斯達拉過來！」
喬魯諾警惕地瞅了北辰一眼，手上卻沒有任何猶豫。
「好！」他迅速將衣襟上的另個針取下，向後扔了出去。
一條粗壯的藤蔓在喬魯諾的全力施展下，迅速於半空中成型，纏在了後方趕來的米斯達腰際。
隨著的用力拖拽，米斯達在一聲驚呼中臨空飛起，迅速落到了喬魯諾的邊。
「你這是幹啥啊？喬魯諾。」剛落地的米斯達似乎有些懵，還沒搞清楚狀況。
「米斯達別廢話，趕緊把我打出去！朝我手指的方向！」北辰用命令的語氣，焦急地催促道。
我去！……到底你是本體，還是我本體啊？你這倒霉星居然命令起我來了！
米斯達還有點猶豫，喬魯諾直接一臉嚴肅地說道：「照他說的話做！米斯達！」
好吧。米斯達還是很信任喬魯諾的。
管它什麼原因，先按喬魯諾說的做，總沒錯。
嘭！
米斯達按北辰給出的準確方位，扣動了扳機。
北辰將體緊趴在一顆子彈上，如閃電般了出去！
子彈並不能穿透厚實的牆壁，所以北辰選擇了更為方便的樓梯口。
但是那樣的話，就需要他努力調整子彈運行的軌跡，不能讓子彈在中途落空。
否則就光憑他這小板，就算跑到了迪亞波羅面前也無濟於事。
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我可不是一般的啊！我可是繼承了承太郎遺志的真正戰士！
北辰給自己打氣道。
隨即用力一拳砸在子彈的左側，「右轉！」
再一拳砸在子彈的右側，「左轉！」
亞音速的子彈在他精密準確的縱下，迅速繞過數根擋路的柱樑，沖向布加拉提他們所在的方向。
很快，他就看到了遠處迪亞波羅的背影。
那詭譎的紫色，正悄然地出現在布加拉提的后，高高舉起了拳頭。
或許下一秒就將從背後，打穿布加拉提的腹。
BOSS的能預知到我嗎？！
北辰此刻已全高度地緊張。
這關係著下一刻自己行動的成敗，以及布加拉提的命運。
也許能，也許不能！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BOSS此刻已沒在使用。
對！BOSS為了從后偷襲布加拉提，一定在剛剛使用了！
所以他現在，根本沒辦法預測到我的到來！
作為曾經和另一個BOSS交過手的對手，北辰相當清楚對方的能力和習慣。
他此刻的心裡，變得更加地有把握了。
希望我們不要都於命運！——布加拉提！
子彈在北辰的縱下，像閃電一樣向迪亞波羅的後頸。
那是一個頸子偏上靠近腦幹的位置。
從那裡斜著向上入的話，可以避過堅硬的頭骨，直接從相對柔軟的頸部鑽進腦幹里。
如果能做到這一點，足以當場擊斃迪亞波羅的本體。
然而子彈破開空氣所產生的呼嘯聲，對一般人來說，即使聽到了也無法閃避。
但對感覺敏銳的替使者來說，並不是太大的難事。
區別只是在聽到后，能否做出合理的規避動作。
BOSS現在是抬起拳頭，準備蓄勢一擊致命的時候。
這時候即將展開攻擊的他無比的強大，防禦卻又無比的弱小。
所以在他察覺到后異常的風聲后，渾寒毛都未來得及炸起，已盡最大的努力挪動脖子。
那顆疾速飛來的子彈，還是從他的後頸動脈上穿過，帶走了一大片的血！
雖然已經重創了BOSS，但這樣的傷害，明顯還不能讓他迅速地致命。
北辰跳下子彈的瞬間，就知道自己失敗了。但也算成功了。
迪亞波羅沒有死。但布加拉提活了下來。
他焦急地對前面的布加拉提大喊：「布加拉提！快帶著特里休上去！喬魯諾他們正趕過來！」
北辰覺得哪怕是重傷狀態的BOSS，也不是布加拉提能對付得了的。
所以趕緊給出了自認為正確的訊息。
布加拉提回過頭，在短短愣神之後，就立即判斷出了現在危急的形式。
立即抱起地上昏迷的特里休，拉開拉鏈向上跑去。
如果他的拉開一定距離后，想要逃跑，「移動緩慢」的BOSS是很難追上他的。
至於北辰，在對方的認知里，就是米斯達六分之一的替。
死了也能復活，倒不用擔心什麼。
然而事實卻並不是這樣。
在布加拉提帶著特里休迅速離開后。
BOSS已捂著淌血的脖子，重新站立了起來。
替使者的體，果然比普通人要耐的多。
普通人無法行動的重傷和大出血，對BOSS來說似乎影響不大。
北辰沒有跑。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剛才布加拉提離自己有段距離，拜託他再過來帶上自己，太過危險。
「你個討厭的蟲子！！」迪亞波羅喘著粗氣罵道。
他並未第一時間去追擊布加拉提，因為他也聽到了正在從上方快速接近的腳步聲。
這小蟲子說的沒錯，喬魯諾他們正在迅速地趕來。
他已在剛剛失去了，殺掉自己女兒和布加拉提的最好機會。
「你真可憐。一輩子只是一個慫在龜殼裡，躲著流眼淚鼻涕的膽小鬼！」北辰輕蔑地嘲笑道。
他心裡已猜到，此刻憤怒無比的BOSS即將做什麼了。
「信不信我丫回去乾死你啊！！」北辰囂張地豎起中指。
「去死！」
一個比北辰體還大的拳頭，驟然出現在眼前。
將他小小的體瞬間轟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