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念之差
最終北辰站在原地沒有動。
反而還後退了一步，背部貼靠在了牆鏡上。他站在這個位置，能觀察到電梯里的所有人。
小胖子安然無恙地走出了電梯。
他本想回頭招呼北辰，卻在北辰遞來的眼神下阻止了。
這個時候，陳平反而是安全的。
因為隱藏在暗中的人太慫。不敢賭北辰，能否在他攻擊本體陳平之前幹掉自己。
隨著電梯門關上，電梯繼續上行。
北辰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這傢伙還不動手，真要跟我耗上了啊。
他蹲下來，伸手查驗了下老頭的鼻息。還好，呼吸正常，沒有暴斃。
就是不知道那東西還在嗎？
北辰側著身子，擋住了另外還清醒的兩人視線，伸手在老頭懷裡摸索著。
看著有點像是一個趁火打劫的不良青年。
當然只有那個替身使者能看到自己。量他好奇心再濃，也不敢這時候湊上前來打探。
北辰賭的就是這個慫貨，既然隱忍了那麼久，根本不可能在此時現身。
「咯咯咯」一串雞鳴聲從北辰身側傳來。
你終於忍不住了？
北辰回過頭，只見中年男抓著喉嚨，渾身顫抖著。撐開的嘴裡出現一隻公雞的上半身。
開始重複之前肥婆被噎死的過程。
這是老頭袋子里消失的第二隻公雞。這時候出現是不是太巧了點？
那現在中年男也受到了攻擊，最大的嫌疑人已經水落石出了？
就是面前這個，一臉驚恐到完全傻掉的小男孩嗎！
北辰皺了下眉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不過他還是向男孩走了過去。
不能再讓對方肆意攻擊下去了。這些都是無辜的普通人。
咔。腳下似乎踩著了什麼東西。
北辰低頭瞟了一眼，不禁一下就握緊了拳頭。
腳下躺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是中年男剛才掉落下來的。
不過公文包上面，不知道是因為質地粗糙還是磨損過多，開口處都有些掉漆了，露出了裡面的灰色內層。
北辰一動不動地，就這樣凝視了公文包足足數秒。
驟然嘴角微翹。再次邁步向男孩走去。
在他伸出手臂抓向男孩肩膀的時候，一道厲風從身後襲來！
北辰似乎早有預料地，變成了前撲的姿勢，抱著男孩滾到了一邊。
回過頭，只見一隻肥大的公雞，被塞進了兒童車裡。公雞的身子下長著三個小輪子，一副古怪又可笑的樣子。這是雞車？
「你怎麼猜到的？」
中年男此時像沒事的人一樣，站起身來。似乎剛才差點被公雞噎死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的包。」北辰神情冷漠地看著這位「隱藏的真兇」，平靜地答道。
「恩？」中年男似乎並未打算繼續攻擊，好奇地看向自己丟棄在地上的公文包。
「開口處翻起的毛邊，太像女人用指甲摳出來的了。」北辰淡然地解釋道。
他將男孩放在身後，繼續說道：「我想你一定沒老婆。也沒女朋友。」
中年男愣了愣，摸了摸自己半禿的腦袋，笑道：「這樣啊。原來說得是她呀！」
說著伸手從黑色公文包里提出來一張白皙的皮套。皮套似乎很大，細長干扁。
中年男手上一用力，將其長長地拖拽出來，有些分叉處看起來，很像是沒有充氣的娃娃四肢。
拽到最後，從包里露出來一個兩眼黑洞的女人腦袋。
失去了眼球的深邃眼眶下，還看得到兩道粗粗的淚痕。
中年男嬉笑著抓住一隻干扁的手掌，用力搓成了麻花，「看來就是這隻不聽話的爪子，抓壞了我心愛的包包啊？」
北辰心底一寒。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張「皮」原本是屬於一個女人的。
那精心打扮過的五官，看著分外眼熟。
不就是上午在電梯里，扇了中年男一巴掌的少婦嗎。
沒想到中年男如此記恨在心，竟將那女人做成了一張美人皮，收藏進了自己包里。
也是真夠變態的了。
恩，還足夠陰險。剛才居然讓替身假裝攻擊他自己，讓我誤以為暗中的對手是那個男孩。
然後他可以藉此機會，從身後出其不意地偷襲。
「你的能力是要接觸到人，才能起作用吧。」北辰撇了撇嘴，神色鎮定地說道。
依中年男選擇的攻擊方式來看，意圖太明顯了。他有好幾次都想趁機接近自己。
「呃……」中年男沒想到北辰竟然猜到了，愣了一下。隨手將人皮丟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轉即笑道：「那又怎樣？」
說著兩手隨意地張開，向著北辰慢悠悠地走來。臉上充滿了嘲弄的神情，好像在說，快來打我臉啊。
「不怎麼樣。」北辰話一出，身形就往後迅速倒退。
恰好此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他一個后滾就翻了出去。
這裡是13層，本該老頭下去的地方。北辰在進電梯時，就記住了每個人所按的樓層。老頭的13層離8層是最近的一個。也是他早就選好的戰場。
畢竟在狹窄的電梯內，和一個疑似近距離力量系的替身作戰，太危險了。
中年男似乎沒想到北辰作為一個替身，一直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此時竟然會不戰而退，不由地再次愣了愣。
這傢伙。好像一直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難道是遠距離操縱系的？那讓他跑了會很麻煩的。中年男有些不爽地皺了皺眉。
「你逃得掉嗎？」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擋住即將關上的電梯門，邁步走了出來。
卻發現北辰並沒有逃跑，此刻就正面著他，站在走廊的中間。似乎是故意在等著他。
我猜錯了？不是遠操系的替身？中年男有些迷糊了。
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就這樣站在電梯門口和北辰對峙了起來。
中年男忽然晃了晃腦袋，脖子發出咔咔的骨節聲。
「你這小傢伙，是我遇到過的系統走狗裡面，最讓人摸不透的一個。」中年男笑著評價道。
北辰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想跟你繞圈子。要是我足夠強，早就一巴掌呼死你了。還跟你在這廢話？
不過廢話也是有好處的。就像現在他從對方口中，知道了一個重要情報。那就是，逆世者也是知道系統存在的。
「你也是近戰系吧？」中年男上下打量了下北辰，忽然說道。
「你在電梯里觀察那麼久，還不明白？現在裝傻有意思么。」北辰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那我就贏定了！」中年男從北辰嘴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頓時狡黠一笑。顯得非常自信。
「那你過來呀！」北辰左手橫在胸前，右手食指勾了勾。挑釁意味十足。
他也有足夠的信心，在這比電梯內寬敞不少的走廊里，用能力擊敗對方。
中年男笑嘻嘻地提醒道：「小兔崽子，真夠笨的！你大爺我早就動手了啊！」
北辰聞言一愣。
忽然發現腳邊上，不知道啥時候，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那個男孩的兒童三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