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年年歲歲
「怎麼了?」閻君看著這個時候還在發獃的妻子,微啞聲音問了一句。
竹柒伸手去拉了一下似雲般的毯子,用酸疼的手臂在空中揮了一下,一副畫面就出現在祂面前。閻君的動作一頓,將妻子抱在懷裡,抬頭一看。
裡面的人不是別人,正式九燁用鄭重其事的語氣說道:「這是貢香。」的畫面。
「夫君?這孩子用的是不是你給孤做的安神香?」
閻君在妻子的臉上輕輕咬了一口,低啞著聲音開口:「小東西~這個時候,你要於本君談別的男人?」他說歸說,還是抬了抬下巴:「這是用本君平日熏香改進的,有一分是安神香,九分是貢神香,整個世間只有本君這裡有,以前你都在熏,後面你有與他當本君來養,與他有過幾次接觸,聞過這個味道。」
「對你又有會好感,即使沒有了你的記憶,聞了這個味,也不會覺得排斥。」
「有人類貢你是一件好事,對你有利……」說著說著,低頭就看見面紅耳赤的妻子,微微皺眉揮手就把視頻的三根香熄了兩根,隨即將視頻關掉。
「是不是熏到了,那個畫是大婚似本君畫的,自然帶著通靈的作用。」
「那個……」竹柒不知道怎麼說自己背後被磕得疼得事情,支支吾吾說不出個你我來,只能有手去推了一下。
「胡鬧!」閻君身體一激靈,低呼一聲,翻了一個身,實在沒好氣:「你啊……」說罷,捏了捏她的臉:「不得亂摸,不害臊。」
「至今以後,不管如何生氣,不得在與這個人類胡來。」
「夫……夫君在吃醋?」竹柒紅著臉,將手掛在閻君的脖子上,嬌羞開口:「那……那你的後宮,全部要散了,一個不得碰,就……」
「就只能碰你!你個醋罈子!」閻君沒好氣開口,本來嘛!那麼多年不也只有你一個?
閻君表示,根本不知道妻子平時到底在吃什麼醋。
「你委屈了?」竹柒一下子瞪眼起來,臉頰氣鼓鼓的,顯然就要生氣。
「小東西,無論你未來有什麼經歷,遇見什麼人,榻上之言,且信不得。」閻君認真告訴這個好騙的妻子。
「不過,本君的話,你信得。」
「本君允了。」
「不得委屈!」竹柒紅了眼眶,自己先委屈起來。
祂的道理就是,不管自己有理沒理,先自己理直氣壯起來先。
「好好好!」閻君見她要哭,哪裡還有什麼不答應,本來還要教她一些事情的心全部歇了,「不委屈!不委屈!什麼都依。」
閻君也是沒有辦法,祂這個妻子傻傻呼呼的,說道理根本就是說不清楚。
「不過你要不時來本君那住。」
「去哪?閻界還是閻君在的地方?」竹柒眼淚要掉不掉的,端的就是楚楚可憐,委屈巴巴。
「自是本君在何處,小東西就要去何處。」閻君被竹柒這個服軟的樣子撩的心中軟的沒邊。上次在閻宮的事情,閻君可是一點也沒有忘。
「夫君,你不要如此看著孤。當出不是要將孤藏起來?」竹柒嘟著嘴,手掛得有些累,就想放下來。
「不準放。」閻君說了一句,坐起來將人抱在懷裡,黑色、白色的頭髮散了一地,半遮半掩地露出宜人風景:「那合適你修鍊,況且……」
「夫君!」竹柒直接打斷閻君,氣若遊絲地開口:「夫君,孤並非不想修鍊,而是孤只想與你過一點安靜的日子。」
「孤知道,夫君日理萬機,此事孤貪心了,痴心了,但孤就是想啊。孤不是不懂事,也知道夫君無空,不得空閑,可夫君時常一消失就是數千年,孤不要面子的?」
「孤常想,要是孤是實力不夠,去不得夫君那,是不是夫君就會過來找孤?」
竹柒說著一下子眼淚就掉了出來,嬌氣哭滴滴的:「哪……哪裡知道,夫君如此沒良心,次次來都是尋那個女人,還藏得如此深,孤尋不到,報不得仇。」
「好好好……不哭……不哭……」閻君只能抱著,卻不知道怎麼告訴妻子,祂把人丟到另外一個世界去。
卻又知道,不管怎麼說,最後吵架的只有祂們,然後又是不散而散。而祂,堂堂一界供主,偏偏吵架這個技能就是沒有妻子這樣厲害,吵不過!!!
「夫……夫君。」竹柒哭得有些猛,一節一節的,語氣也喘,抽抽噎噎開口:「這個……這個哭得技能不……不好。眼眶紅腫得很!!」
「不好~」竹柒說著,就委屈嘟嘴。
「女孩子的確不合適流眼淚。」閻君抬給竹柒撫去臉頰的眼淚,莫名心疼起這個孩子來,用軟言軟語『哄』道:「以後都不準落淚,可好?」
「要是小東西,再哭!本君就好好懲罰你。」
「哎!住手!夫君!你怎還有雅興的!」
「頭髮!頭髮!」
「聒噪!」
「…………唔……」
———
「哎!九爺你看!怎麼熄滅了兩根?是不是過期了?不應該啊,我家那根幾百年都可以用呢。而且那麼多年,味道一點沒減。」歐墨看著熄滅的熏香大呼小叫。
九燁先是怔了怔,想到下面那九個燭台,也是供奉這副畫,心中有了存疑,就熄滅的兩根拿了下來。
「我這風水好。」
「哎呀,不要炫耀了,手受傷了就趕緊睡,不要弄了。」歐墨推著九燁就要去睡覺。
九燁看了一眼畫,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睡下沒多久之後,一直安靜的歐墨就開了口。
「九燁,我看見了。」
「嗯?」九燁側在一邊應了句,窗戶沒拉,看著外面的電閃雷鳴,心中有些壓抑煩躁。
「前面離開的時候,我怕陌墨因打雷害怕,想過去陪她睡著了,在回房。」歐墨語氣淡淡也,也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我看見她吻秦特助了。」
九燁愣了一下子,轉身做起來看著背對自己的歐墨。
「其實,我對歐墨一直有愧疚的,畢竟我愛的是你。」
「我知道,這樣的愛是不被允許的,我也知道,我不該為難你。」
「而……我是有意的,我明裡暗裡將陌墨帶過來,就是有私心的。」
「所以,九燁,可以裝做看不見么?」
九燁心裡五味陳雜,歐墨為了和自己在一起,明目張胆給頭上戴帽子。
他不知道怎麼去引導歐墨,這樣的事情,他能結束歐墨喜歡自己,並且默許了這一件事情,已經讓他覺得心裡夠扭曲。
現在歐墨還要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更是不知道解決這樣的事情。
本來就沒有什麼人際關係的九燁,似一下子走近了死胡同。
罵他不懂事,可是他又懂事得知道自己還處理為兩個人,找他求情。
說自甘下賤,又知道因自己而起。
說一到三,錯,總是在自己身上。
而歐墨並沒有停止開口:「只要孩子是歐家的就可以。」
「我父母也商業聯姻,大家不說,我也知道,當年的他們也是在外面個玩個的,後面有了我才收斂。」
「九燁,其實我挺羨慕你的,雖然有九氏這樣的靠山,可是你一點也不用因為家族的瑣事煩心。」
九燁對此無話可說,九氏對他從來就是十分好。過年過節都會問他回不回去吃個飯,在生意上,九氏背地裡給他打通了多少路,即是沒有一帆順風,也讓他少走了無數的路。
只是他也不記得,他為什麼不喜歡回去了,是因為一件事情來著,看他忘記了。
就算他不回去,九氏還是十日如一日對他好,在他昏迷的九天里,九氏在背地裡壓下去了多少媒體他是知道的。
在最後那一天直接爆了,也因為他們算到,這兩天定會醒過來,即使他不醒,九氏就會出門,大不了直接買了他的集團,對九氏來說又不是什麼錢。
生意沒有一帆順風,這些坎坷也不過是要試試他的處事努力罷了。
………
這邊在聊著天,那邊則是完事了,畢竟時空差的時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休息好的竹柒靠在枕頭上,看著在一邊處理工作的閻君。
祂是準備回萬物生了的,畢竟還要找父君說,不過祂倒是還有一件事要和閻君說。
「孤算過那個孩子的命,如今他的表示在未來還不足以自保。」
「孤像來護犢,既是按照閻君的樣子要的,孤便允了一個分身去將他些本事。」
「夫君同意否!」
「嗯……」閻君側目看了她一眼,前面還哭唧唧的,現在倒是理直氣壯起來。
「分身本君也不給他胡來,你無事回九淵的古宅帶著。」
閻君表示,分身也是自己媳婦,怎麼你就沒想到讓一個分身去應對九淵,非要兩頭跑!
「昂,好。」竹柒翻了翻白眼,心說,醋罈子是你吧!
即是想著,她手裡的法訣已經捏了起來。只見竹柒似電腦卡機似,重影了一下,身體就分出了個一模一樣的竹柒來。
只見分除了的,那雙狐狸眼裡沒有一點情緒,和以前的竹柒病嬌的樣子一模一樣。
她說:「夫君,幫孤處理掉身體這些痕迹,要回人間了。」
閻君沒有看她,微微一抬手,分身竹柒身體的恢復光潔,同時也穿上了一件衣服。手在一抬,傳送門打開,分身轉走了進去,消失在兩位面前。
「方前便說,不得與那個人類又交際,事後便又反悔,本君要如何說你。」閻君抬筆在捲軸上勾勾畫畫,不輕不重落在一句。
像生氣,又像吃醋。
終歸態度,沒有之前那樣陰冷陰冷的。
閻君不知道,服軟這口子一開,就是無止境漩渦。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竹柒沒應祂,輕喃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