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空口白牙
九淵這個卑微的樣子，竹柒莫名心疼起來，她想去扶祂，可大腦已經開始像意識隕落般下沉，傾斜的身體下意識向九淵靠去，在她失去意識瞬間，整個人撲進了九燁的懷裡。
九淵下意識接住她，後者如海蛇般纏住了祂，雨點般的觸感在臉、脖子以及更下的地方遊走。
………
百年後。
再次清醒的竹柒，看著和自己結合的九淵，還有恢復的記憶，她嘆了一口氣。
以前失去記憶都是要那人在她沉睡的時候，過來蘇醒。現在沒想到要和九淵契合也可以蘇醒，果然是命中注定，連哪方面都那樣憐愛自己。
竹柒很是憐愛這個男人，嘴上不說，但祂心裡是有九淵的，或許是三生石的原因，兩個人契合度很高，竹柒總是對祂莫名的心疼。
事後。
竹柒本來是要吃丹藥來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九淵怕竹柒因為小君的事情，現在給祂吃丹藥怕她亂想，得意放進了膳食點心裡。
九淵心中還是對自己和妻子的第一個孩子的事情，耿耿於懷。
或許也因為這個，他並沒有十分掩飾，沒有用各種靈藥綜合掉所有的味道。
他做好膳食，竹柒還在睡，懶羊羊的樣子，九淵第一次有那種歸屬感。這次閻君沒有去搗亂，九淵心徹底放了下來。
聞到飯菜香，竹柒哭著鼻子，感覺到身上已經上了葯消了疼祂才不情不願爬起來。九淵寵溺過去颳了刮她的鼻子，在一側拿了袍子給祂披上。
「主妻哭鼻子的樣子也如此讓人痴迷。」
竹柒有些懶糯，又帶了些許嬌羞，又簡單腦袋有些疼，忍不住去揉了揉。
「孤這是……」又忘記了什麼？
竹柒感覺什麼都記得，有感覺什麼都記不住的，想問，九淵也不知道自己知道什麼，隨即便也罷了。
「是你妻子，以後不許動不動就下跪，孤不會不要你。」
九淵給祂系帶子的手頓了頓，頭微微低著，應了一聲，還是有些不真實地開口：「主妻說過許多次………」知后便忘了。
「你個醋罈子。」竹柒也發現自己臉上有了些許表情，沒好氣抬了他一眼。
九淵每次和祂在一起的時候都會，因為這個，哪個事情鬧點脾氣。竹柒也見怪不怪，以前也懶得說祂，或許因她在萬物生修養數千年，靈動了些，所然說祂一句。
九淵很久沒有看見祂眸子有情緒，那雙掉著梢的狐狸眸，風情萬種，媚眼如絲。他不由想起她前面被欺負時候的模樣，他還是不爭氣紅了耳根。
「我……我……沒有……」
九淵支支吾吾無力的反駁，顯得祂有些掩耳盜鈴了。
「醋罈子。」竹柒很喜歡逗祂，在前面讓祂便想就可以看得出來，見他這樣，又忍不住說祂一句。
九淵本來就臉皮薄，被祂這樣一點，紅著臉，害羞鑽進竹柒懷裡。要是不知道，還以為九淵才是那個嬌羞的女子，竹柒才是那個為家裡遮風擋雨的男兒。
竹柒被祂撲得有些踉蹌，抬手去撫了撫祂的青絲，聲音輕了些：「九淵，你是孤見過最溫柔的神。」
「主妻不喜？」九淵聲音在祂懷裡嫣嫣的，也不知道是還是，還是什麼。
「是你，孤都喜歡。」
「做真？」
「恩。」
竹柒看見飯菜的時候，一眼就看吃裡面有問題，但什麼也沒有說，本來就是要吃的。
隨後就一直留在萬物生，九淵沒有天天和她粘在一塊，似乎有許多事情要做。
或許是竹柒和九淵本來就有隔閡，即使竹柒住在萬物生，都沒有住在一個房間。
九淵不在，竹柒也從來不問他去幹嘛，自己在花園亭子里看書。萬物生上的風很溫和，祂百無聊賴翻著一本九淵前幾天不知道那裡哪回來的書，忽然感覺到空間的一個東西閃了閃，她翻書的動作頓了頓，唇角微微一笑，繼續看起手裡的書來。
人間。
星期一，九燁依舊回了公司。歐墨訂婚宴被刺殺的事情，早早就被壓了下去，位界根本沒有一點風聲。可是去宴會的人本來就多，夜薔薇就是其中一個。
夜薔薇在公司呆了三年，矜矜業業，也沒鬧出什麼幺蛾子，有時候九燁也會讓她和自己參加一些需要女伴的商業宴會。關係一直保留在上下屬之間，倒是和秦特黎走得比較近。
不過今天秦特黎心情可不是那麼好，前天秦特助剛剛被貝詩蕊刺傷了，差點就死了，秦特助只感覺他這一輩子做得最對的事情就是，他沒有對貝詩蕊趁人之危。
夜薔薇按照習慣，早上一上班就端一杯咖啡進來給九燁，支支吾吾問了一句：「那個……總裁？秦特助沒事吧？」
「出去。」九燁今天心情也好不到那裡去，那天小東西昏迷之後，到現在李管家也沒有給他一個答案，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九燁甚至想過，是不是小東西是那個智能系統壞了，所以也莫名其妙暈過去。不然九燁怎麼也解釋不了，小東西一直不老的原因。
三年前，九燁是唯一一年看見過最多竹柒的一年，他十分肯定，以及確定，前天看見的竹柒和三年前還沒有一點點區別。
夜薔薇見今天的總裁也不開心，怒怒嘴轉身出去。出去的時候，不由看了一眼辦公室空了三年的辦公桌。
她也聽說這是九燁未婚妻的桌子，可是她來了三年也沒有看見過一次，都懷疑是不是傳聞了。
不過今天定是讓她失望了。
因為，竹柒來了。
今日的竹柒是漢服打扮，臉戴面紗，一向白衣的她異常穿了套大紅的襦裙，頭髮也挽了起來，兩邊流蘇在走動間碰撞發出輕快的聲音，一舉一動間猶如深宮的娘娘，高貴無比。一顰一笑間，媚眼如絲，一時也不知是褻瀆，還是冒犯這一位仙子。
「是……是你！」夜薔薇一眼間認出這個三年前，在珠寶店裡吧趙微微砸傷了的少女。三年過去，少女似乎除了長高一點，身上的戾氣一點也沒減。甚至她對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竹柒抬眸看了她一眼，第一次看見她的畫面就出現在她的腦海。不管是不是兩個世界的時間差，還是這個世界的三年，竹柒對這個女人或者是她見過的人，都沒有模糊到忘記。這個就是她們神的能力，過目不忘。或許是因為記憶太好，她們的心眼一向不大。
竹柒就是因為閻君的事情，那麼多年過去了，她已經耿耿於懷。
竹柒沒有看她，用手裡的卡直接刷了門走了進去。
九燁本來是不知道她來的，只是看見辦公室門又被打開，就有些火氣。不過他也幸好抬頭來，要是剛剛直接罵了人，竹柒八成轉頭就走。
「小……東西？」九燁也不太確定，這個裊裊婷婷的少女是不是直接認識那個。
一襲紅衣，讓一向看習慣她白衣的他，直接時神。他知道她美，起不知道這樣刺眼的顏色穿在她身上，既然如此妖媚。
素到積極的反差，九燁一顆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的，眼裡全是她。
「好看？」竹柒有了情緒的眸子抬了他一眼。
「嗯……」九燁都有些找不到自己聲音，等人來到面前才不自然開口：「怎麼穿如此艷的衣服？」
「孤未婚前，孤所有的衣裳均是紅色。」竹柒一開口就讓九燁冷氣一下子放了出來。
「你……」他聲音一下子冷淡了下去：「沒必要提醒我。」
「孤說的是實話。」竹柒毫無在意他的冷意，低頭撫了一撫自己的衣服，「孤有好些年沒穿紅色了。」
竹柒說的是衣服，九燁則是在意的是她在提醒他，『她結婚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九燁直接黑了臉色。
「你給我出去。」九燁根本不想和她吵架，畢竟她可是消失三年，前天還昏迷的。
竹柒也不想吵架，可是九燁就話，讓她看到了閻君冷漠到骨子的冷漠。她也有許多年沒有看見他的，竹柒本來是想，他竟然是自己丈夫的替身，她見不到，見替身總是可以的。
她挑著眼靜靜看了他一會，發現他眉眼間那一抹無情，隱隱有了夫君的模樣。
她微微搖頭，轉身開口：「嗯，再見。」
九燁心忽然一緊，感覺這一句再見，似要這輩子都不見了一般。連忙離開座位拉住她，「我……對不起。」
「我只不是不想你在說那一件事。」
九燁摸到她手腕上的溫度，他一時又有些迷茫。
智能機器人，真的可以做到這樣真實觸感么？她真的是機器人么？不是吧？如果不是，這一切又怎麼解釋呢？
竹柒抽回手，轉身看著他冷冷淡淡開口：「九燁！你要是再對孤不敬，孤就讓你繼續當你沒有完成的事情。」
都年沒有完成的事情自然是，竹柒撿到奄奄一息九燁的時候，九燁要死的事情。
「我不建議你現在就殺了我。」九燁也是受夠了，他厲聲開口：「小東西！我說了，我喜歡你。你要是不知，如今我便大逆不道告訴你，我喜歡你了。你不要再一次次告訴我，你結婚了，我知道你結婚了。你要是想，你現在就殺了我，我得不到你，我也不活了。」
「隨便，無所謂。」
九燁說得一拍桌子，狠狠推開椅子坐下。兩手攤開，一副無所謂，我不想活了，你這樣折磨我，你不如殺了我。
竹柒沒想到人類的表情可以那麼豐富，從一開始冷淡，到抱歉時候到不知所措，到後面的暴跳如雷，這上下還不到一分，他怎麼可以做到的？
她的關注點從來就和正常人不同，這個時候她不是關心九燁的尋死覓活，而是饒有興趣地摸他那一張臉，有些好奇開口：「你怎麼會有如此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