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野火風波
阿多接管了鍊金術士公會後，親自出任鍊金術士會長。
哈林和好幾個鍊金術士開始在首相塔辦公，這被認為是鍊金術士公會復興的重大信號。
派席爾大學士為此專門向舊鎮學城送去渡鴉，警告學城，鍊金術士公會開始在君臨宮廷，佔據一席之地。
哈林每天都在首相塔的書房裡，向阿多彙報，並尊稱阿多為「智者」。
艾莉亞聽到了，十分不解。
「阿多，你有算哪門子智者了？」
阿多說道：「鍊金術士公會裡的正式成員，會彼此尊稱為智者，我現在，也是鍊金術士了。」
艾莉亞用木劍拍了拍阿多的肩膀。
「你是鍊金術士？教我鍊金術好不好？」
阿多說道：「你現在水舞者的訓練，還沒練完一半，就想當鍊金術士了？」
最近艾莉亞每天跟著西利歐·佛瑞爾訓練，她已經愈發敏捷，走路輕盈，越來越有水舞者的樣子。
阿多叫來哈林。
「哈林，把三百罐野火，連夜運出君臨，碼頭有一艘白港的商船，船長是我們的人，直接裝上船。」
哈林皺眉。
「野火上船？幹什麼？」
阿多說道：「我們要在白港，建立煉金公會的分舵，當然要帶一些野火，前往北境了。」
「挑選三分之二的智者，學徒和助手，坐船前往北境，威曼·曼德勒伯爵，會在白港為他們建立新的公會大廳。」
哈林露出笑容。
「阿多爵士，你壯大鍊金術士公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自從君臨局勢緊張后，在阿多的建議下，艾德公爵給白港的威曼·曼德勒伯爵寫信，要白港的商船不斷來往君臨。
白港是北境唯一一所城市，他們的商船從白港出發，南下經過海鷗鎮，君臨，風息堡，繞過多恩海岸，去舊鎮，蘭尼斯港貿易。
船隊離開白港時，滿載木材，穀物和肉類，動物皮毛，返回時則帶著南方的瓜果，多恩紅酒和葡萄酒等。
白港的船隻經常出現在君臨，但是並不固定。如今，在艾德公爵的命令下，每天至少保證有兩艘白港的船，同時在君臨外的黑水灣里。
他們看上去是在貿易，實際上是在待命。
這些野火放在了船艙里，上面覆蓋了厚厚的沙子，阿多要把這些野火，秘密送往白港，藏在北境，以備以後使用。
隨行的有五位鍊金術士公會的智者，一百多個助手和學徒。
這些人才抵達北境后，野火的技藝，將在北境得到傳承。
瓦里斯的小小鳥，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到了瓦里斯的耳朵里。
會議廳里，艾德公爵主持御前會議，勞勃依舊缺席。
瓦里斯公爵用粉撲撲的手，撫摸著臉頰，渾身散發出丁香和花露水的味道。
「阿多爵士，聽說你最近擔任了鍊金術士公會的會長，每天和鍊金術士在一起。」
阿多說道：「勞勃命令我負責尋找，安置君臨的野火。」
瓦里斯發出了母雞般的「咯咯——」笑聲。
「這麼說來，把野火裝上船運走，也是勞勃的意思了？」
提利昂，小指頭都有些驚訝，他們固然也有情報網，卻遠不如瓦里斯的小小鳥強悍。
巴利斯坦爵士和派席爾大學士，也驚訝的對望一眼。
阿多早就料到瞞不過八爪蜘蛛，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野火太危險，運出君臨，我看沒什麼不妥。」
小指頭露出一抹促狹的微笑。
「不過，這野火可是瘋王伊里斯的遺產，造價不菲，阿多爵士，你直接把野火運走，可曾徵得勞勃國王的同意？」
阿多說道：「勞勃說過，我可以任意處置散落君臨的野火，當時是在王座廳，派席爾大學士可以作證。」
派席爾大學士微微頷首。
「確實如此。不過，我覺得，勞勃國王的意思，是讓你銷毀野火，而非轉移走。」
阿多說道：「這就是銷毀。野火想要銷毀，是非常麻煩的，稍有不慎，就會爆炸，因此，我才讓船隻運走，到荒島上銷毀。」
提利昂笑了。
「阿多，早知道我應該當鍊金術士公會的會長，這樣的話，我也可以把野火轉移走。」
「我要把野火，轉移到凱岩城附近的深山裡藏起來，如果哪天泰溫公爵再罵我，我就直接點燃，把凱岩城炸飛。」
派席爾大學士立刻跟進。
「提利昂大人雖然是在開玩笑，卻說出了一個事實，野火威力巨大，和平時期固然棘手，但是在戰爭時期，是寶貴的資源。」
「阿多爵士，你沒有請示勞勃國王，直接把野火轉移走，如果是銷毀了還好，但是萬一，你拉到什麼地方賣了，或者藏起來了？我們怎麼知道呢？」
阿多淡然道：「派席爾大學士，我記得學城素來看不起鍊金術士，你貴為大學士，更是瞧不上鍊金術士的伎倆。」
「為何你如今，卻又開始看重鍊金術士的野火呢？」
派席爾啞口無言。
小指頭說道：「野火在君臨，是鍊金術士的屎尿，但是在狹海對岸，在崇拜紅神拉赫洛的信徒里，可是珍貴物品，他們願意花費一大筆錢購買。」
瓦里斯說道：「阿多爵士，無意冒犯，我覺得這樣一大堆野火，下落不明，至少應該告知勞勃國王。」
小惡魔望向巴利斯坦，在御前會議上，御林鐵衛隊長往往是最沉默的那一個。
「巴利斯坦爵士，你的意見呢？」
巴利斯坦爵士早就料到，他們遲早會把他，扯進爭吵中來。
「我覺得，如果阿多能證明送上船的野火，是被銷毀了，那麼就沒有問題，如果沒有辦法證明的話，最好還是請示勞勃國王。」
艾德公爵一言不發，把玩著手裡的羽毛筆。
阿多說道：「各位大人，既然這麼不信任我的話，你們大可以接管野火的工作，我可以向你們出示如今掌握的野火數目，儲存地點，由你們負責銷毀工作。」
瓦里斯揣著手。
「我只是情報總管，銷毀野火這種差事，我可不在行。」
小指頭和小惡魔都在納悶，阿多為何會如此輕易交出處理野火的指揮權。
兩個人都感覺，這可能是一份有毒的禮物，因此猶豫不決。
派席爾大學士卻覺得這是一個打擊阿多和鍊金術士公會的好機會，他立刻說道：「交給我吧！」
艾德公爵開口了。
「派席爾大學士，你一把年紀，如何能勝任處理野火的差事？」
派席爾大學士向眾人展示著自己的頸鏈。
「各位都看到了，我的頸鏈由各種金屬打造而成，代表我在各個領域，都擁有超凡的知識。」
「學城比鍊金術士公會古老，更比鍊金術士務實。我們學城，在閃電，醫學，神秘學，金屬，火焰等領域，完勝鍊金術士的奧義和所謂的火焰魔法。」
「就讓我來處理這些野火，我手下正好有一批學城學徒，助理學士，我們可以處理掉野火。」
阿多笑了。
「很好，派席爾大學士，希望你可以戰勝野火。」
派席爾大學士說道：「等我處置了野火，我希望哈林這些鍊金術士，全部從君臨消失，鍊金術士公會也可以關門了。」
派席爾大學士從阿多手裡，接過了野火的資料，他要處理的第一批野火，位於龍穴附近。
龍穴地處雷妮絲丘陵，巨龍時代曾被坦格利安家族，用來飼養巨龍幼崽，不過早就已經荒廢。
派席爾大學士站在龍穴外，召集了他的學徒，天空正在下雨。
「鍊金術士公會的人，吹捧阿多是鍊金術士，阿多覺得只有鍊金術士，才能處理野火，真是太可笑了。」
「孩子們，把你們在學城學到的火焰知識，全部用出來，這不過是鍊金術士的屎尿罷了，我們一定可以處理掉。」
派席爾大學士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后，幾十個學徒，開始動手，在大雨中處理野火的罐子。
選擇在這樣的天氣，完全是出於安全考慮。
儘管派席爾信心爆棚，然而實際操作起來，他不由得感慨，隔行如隔山。
在鍊金術士公會，混跡多年的助手，在沒有智者指引的情況下，尚且沒有辦法獨自處理野火，更別提這些學城學徒。
搬運的過程中，一些野火不可避免的滲漏出來。
一開始在雨中搬運，這些學徒也不太擔心，但是，雨過天晴后，一個助理學士的頸鏈摩擦打出火花，濃綠色的液體瞬間爆燃，在慘叫聲中，瞬間烈焰吞噬了五個學徒和助理學士。
好在周圍有金袍子站崗，金袍子立刻用事先準備好的沙土，掩埋野火。
在燒傷多個金袍子后，野火才被撲滅，派席爾大學士也被煙，熏得灰頭土臉。
派席爾只好返回了首相塔，把野火的賬目表還給了阿多。
阿多笑道：「派席爾大學士，你不想管理野火了嗎？」
派席爾大學士虛弱的搖頭。
「野火太危險了，我寧可待在書房裡，也不願意去碰那些噁心的綠色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