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瓊恩·雪諾
勞勃國王的隊伍，抵達戴瑞城，雷蒙·戴瑞爵士出城迎接。
戴瑞家的城堡不大，根本住不下勞勃國王龐大的隊伍。
阿多和他的侍從哈爾溫，在城堡外搭了一個帳篷安歇。
午夜，阿多躺在帳篷的草席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道：「瓊恩·雪諾應該已經到黑城堡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阿多攤開手掌。
只要使用夢行者功能，阿多就可以輕而易舉，進入到千里之外瓊恩的夢境。
進入別人的夢境，阿多已經成功嘗試過了。
早在臨冬城的時候，阿多就成功進入了丹妮莉絲的夢境。
阿多在掌心，用上古符文，寫下了瓊恩·雪諾的名字。
黑城堡，瓊恩·雪諾正在一座破舊的塔樓里睡覺。
絕境長城下的黑城堡，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瓊恩·雪諾進入了夢鄉，他的冰原狼白靈，在一旁守著他。
瓊恩的手上，依然戴著阿多贈給他的手鏈，上面有一顆傳送石。
瓊恩夢到了臨冬城，他回到了臨冬城，城裡卻空無一人。
一道白光閃過，一個手握戰錘的巨人，出現在瓊恩的面前。
瓊恩心裡一凜。
「原來是你，阿多。臨冬城裡的人都去哪裡了？為何只有我們兩個？」
阿多拍了拍瓊恩的肩膀。
「瓊恩，我們是在夢裡。我問問你，你在黑城堡當守夜人，過的怎麼樣？」
瓊恩皺起眉頭。
「一點都不好。我來這裡之前，原本以為，守夜人軍團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現在才知道，這裡全是人渣。」
「小偷，盜獵者，殺人犯，盜墓賊，全都分配到長城了。只有提利昂，在路上告訴我，守夜人全是這路貨色。」
「小惡魔是來這裡遊玩的，他來看看世界的盡頭，過幾天他就會返回君臨。我卻要一輩子爛在這裡了，這是個殘酷的地方，命根子都能凍掉。」
「父親和班揚叔叔，從來沒跟我說過守夜人的真實情況，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感覺自己被騙到了長城。」
阿多說道：「瓊恩，沒有人騙你，是你自己選擇了這條道路。」
瓊恩說道：「你知道嗎？我的偶像是戴倫一世，他十四歲繼承王位，完成了征服多恩的偉業。」
「我想像戴倫那樣，建立功勛，因此我才加入守夜人軍團。不過到了這裡，我才失望透頂，這裡全是混日子的。」
阿多說道：「守夜人軍團是有不少人渣，混子，但是，也有很多優秀的人才。」
「比如守夜人軍團總司令熊老莫爾蒙，伊蒙學士，你的叔叔班揚，還有唐納·諾伊，他們都是非常傳奇的人物。」
瓊恩·雪諾揚起一邊眉毛。
「阿多，你從來沒有來過黑城堡，你怎麼認識這麼多守夜人軍團里的人？」
阿多笑道：「因為他們這些人，的確聲名遠播啊！比如唐納·諾伊，你別以為他只是一個鐵匠，他更是一個傳奇的戰士。」
「他曾經在風息堡，為勞勃服務，當年勞勃在三叉戟河之戰當中，擊殺雷加王子的戰錘，就是唐納·諾伊鑄造的。勞勃到現在還經常提起他。」
瓊恩說道：「唐納·諾伊是我們的武器師傅，我跟他談過。」
「他參加了簒奪者戰爭，參與平定了鐵群島的叛亂，在戰場上失去了手臂后，才到守夜人軍團來效力。他的確是一個傳奇。」
阿多說道：「你完全可以成為唐納·諾伊這樣的黑衣人漢子。」
瓊恩沉吟半晌。
「要是我每天能和唐納·諾伊，班揚叔叔這樣優秀的人待在一起，我肯定一百個的願意。」
「只是，我現在每天和守夜人新兵一起接受訓練，訓練我們的是一個叫艾利沙·索恩的教頭，此人跟羅德利克教頭比起來，差遠了。」
「艾利沙·索恩喜歡罵人，侮辱別人似乎能帶給他快樂。他給每一個新兵起外號，盡情的嘲弄每一個新兵。」
「艾利沙·索恩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雪諾大人。我恨死這個外號了。」
阿多笑了笑。
「你都說了，這只是外號。你別忘了，以前在臨冬城的時候，每個人都把我當傻子，包括你在內，到現在都還有人這麼叫。」
「難道我就願意被人叫傻子嗎？難道提利昂願意被叫做小惡魔？詹姆會喜歡弒君者這個外號？」
「外號這種事情，不用較真。如果雪諾大人，當上了守夜人軍團的總司令，那麼這個外號必將響徹整個維斯特洛大陸。」
瓊恩說道：「我真的能當上守夜人軍團總司令嗎？」
阿多說道：「守夜人軍團歷史上，私生子當上總司令的例子有很多，年紀輕輕當上總司令的也有。」
「現在絕境長城有兵把守的只有三座城堡，黑城堡，東海望和影子塔，東海望的指揮官卡特·派克，不也是鐵群島的私生子嗎？」
瓊恩似乎備受鼓舞，可是很快又氣餒起來。
「你說的固然美好，可是想想，都有些遙不可及。我現在每天面對艾利沙·索恩。」
「跟我一起受訓的新兵，他們都打不過我，卻嫉妒我貴族的出身，嫉妒我比他們強，我瞧不上他們。」
「類似於派普，葛蘭，戴利恩，陶德這些貨色，每和他們多待一天，我就愈發鄙視他們。我每天都把他們打得渾身是傷，他們要報復，就儘管來好了。」
阿多說道：「你說的這些人，都是平民的孩子，他們到黑城堡之前，可能都沒有碰過刀劍。」
「你卻從小練習刀劍，羅德里克爵士負責訓練你，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歷。」
「瓊恩，你得學會接受你的同伴。他們當中是有很多人，劣跡斑斑，但是還是要學會接受。」
「我們既要對世俗功利的世界，保持足夠的警惕，也要學會與之同流合污，否則將會寸步難行。」
瓊恩陷入沉思。
「難道，你要我去和葛蘭，派普交朋友？」
阿多說道：「那當然，你們都是黑衣兄弟。發現他們的優點，嘗試幫助別人，你一定可以交到朋友的。」
瓊恩說道：「班揚叔叔也這麼說，他說艾德公爵永遠在他的心裡，佔據一席之地，可是如今，在黑城堡，黑衣兄弟才是他的兄弟。」
阿多說道：「班揚說得對，你叔叔是守夜人軍團首席遊騎兵，你可不能給他丟臉。」
瓊恩攥緊了拳頭。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叔叔失望的。叔叔後天就要出發，去長城外巡邏，去鬼影森林，尋找失蹤的威瑪·羅伊斯爵士了。」
「我想跟著班揚叔叔一塊去，我可以勝任遊騎兵。可是叔叔死活不同意，他說我是夏天的小鬼。」
威瑪·羅伊斯早就被異鬼殺死，守夜人軍團卻只認為他失蹤了。班楊在鬼影森林，只能找到死亡。
阿多心裡一凜，眼中浮現的卻是班揚·史塔克，渾身是血，死在荒原的場景。
「瓊恩，班揚如果去鬼影森林，必死無疑，你必須阻止他。」
瓊恩大吃一驚，「有這種事情？」
阿多說道：「記得夢中的話，我明天晚上再來找你。」
天旋地轉，阿多消失不見，瓊恩·雪諾從夢中醒來。
白靈的血紅眼睛盯著他。
瓊恩依然記得夢中的話，「難道是阿多，託夢給我？難道班揚叔叔，真的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