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憑什麼
就如同鍾小明的猜測，秋煜對這兩個不該出現的人也很反感，覺得他們就是攪屎棍伸到了飯盆里。
身為一名年輕女性，她也會了解一些八卦新聞。鍾小明的那些八卦，她也是從頭到尾關注過的，而且比其他人看到了更多東西。
從最早期跳出是非圈子，到最後的反手一擊，中間可能還有推波助瀾加速謠言發酵的行為，堪稱一次完美的正面公關，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學生能做到的。
而最警方全力出手，和事後望山根本就再也找不出一點相關痕迹，更是說明了鍾小明的能量之巨大。
網上那麼多謠言，那麼多抹黑，最終能正面擊破的少之又少。但就是這麼件「小事」，只關乎於一個學生的私生活操守，警方竟然這麼下力氣，鍾小明的身份非同一般也就有了證明。
同樣的，對於校園服務站這件小事，秋煜也認為，鍾小明的動作絕對沒這麼簡單，背後一定藏著相當等級的大計劃。
她相信，沒有哪個住著億元級豪宅，開著千萬豪車的人，會耗心費力琢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反之，如果他們琢磨這件小事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小事的背後有大事，而且不是放大鏡式的變大，至少是幾何倍擴增的大事。
以鍾小明這種級別的身份和財富，怎麼可隨便單玩一把「為在校同學提供低價優質服務」的小遊戲，完全就不相稱好不好。
所以她才主動申請，接過了這件同事們都沒有任何興趣的，「除了一點小成績之外再沒任何油水」的工作。
最終的成敗，現在連目標都看不到的她，沒辦法給出評論。但只要參與進去了，哪怕是一次失敗的經歷，也足夠她吸取經驗了。
至於這些針對鍾小明，想要給他下絆子或者從中撈好處的，都是不在乎前車之鑒，被自己坑一把也就成了必然。
拍著良心實話實說，像鍾小明這個等級的學生，他進入工商大這樣的學校，那得算是學校燒高香了。
眾人都落座，秋煜也停下了自己的盤算，先把參與的眾人都介紹一遍。包括代表團委的孟榮、陳愛華，代表學生委員會的曲維明，代表學生會的楊建。
然後開始主持這個類似聽證會的項目講解：「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今天是要討論鍾小明同學提出的，成立一個為在校學生提供低價優質服務的校園服務站項目。」
說著還朝鐘小明露出一個微笑，接著道：「這件事經過校領導和團委討論后，基本確定有可行性，也確認是一件對廣大同學有利的事。現在我們請鍾小明同學來發言，把這個項目講解一下，然後我們大家再展開討論，補充不足。」
這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擺明態度支持鍾小明，而且還把兩個團委的代表也一勺燴進去。他們只要沒反對這句話，接下來就得站在鍾小明的立場說話。
同時也給兩根攪屎棍提個醒，這件事是校辦請示校領導認可后，聯合團委共同認可了的。你們有腦子的話，就不要瞎摻和，更別設置障礙。
當然團委是無所謂的，這種學生樂於做奉獻的好事，還是不需要學校或者團委大力支持的，他們喜歡還來不及呢。
秋煜的講話結束，鍾小明保持著禮貌站起來，把手裡的材料給在場幾人各發一份，開始侃侃而談：「各位老師和學生會的同學，大家好，我是鍾小明，商學院工管12級……。……校園服務站的宗旨就是立足於校園，為廣大同學提供低價且優質的校園服務……」
話沒說幾句，就被學生委員會的代表打斷，而且毫無禮貌：「你等一下，你這裡說的事低價且優質的服務，這個低價和優質是以什麼標準來衡量的，你要如何保證絕對做到？」
在得知有學校兩大會的代表參與后，鍾小明就做好了被刻意刁難的準備，他得把自己該做的全做到了，那樣才能在一旦翻臉后拿到足夠的主動。
既然對方沒禮貌，他也就不那麼客氣了，沒有稱呼直接回答：「低價和優質的衡量標準很簡單，就是和同類業務比較。就以最早期的複印業務來說，我可以在保證紙張質量的前提下，做到單面印一毛，雙面印一毛五，而且我用全新的複印機，不是那種湘州集團搞的工業廢品二手貨。後面其他業務也一樣，絕對保證同質低價，同價高質。其實想做到很簡單，只要自己的心別髒了，就沒有任何問題。」
這話聽著沒問題，但在學生委員會代表看來就是在罵他心太臟。臟不髒的他自己知道，再臟也得干啊。
他老闆對鍾小明的評價可還猶在耳邊呢：現在的學生啊，真是越來越沒學生的樣子了，賺錢就賺錢，還打個做善事的旗號。我要是校長，看到申請就直接給他否了，還搞什麼講解……
他今天出現在這裡，相當於是奉命噁心鍾小明來的，怎麼能輕易放下。乾脆也不等鍾小明往後邊講解了，直接把匕首從地圖裡掏出來：「這句話，我覺得可以理解為你對自己道德操守的保證，但我們就事論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百分之百保證自己的操守。」
說完頓了頓，環視眾人一圈，希望引起廣泛共鳴：「所以我認為，想要把這個校園服務站一直辦下去，還是要有學校各方面領導的共同指導和監督才行。如何保證目標明確監督有力，把真正的優質服務認真落實到沒一個同學身上，我覺得這才是我們今天要討論的核心。」
說白了就是想插一腳，既能噁心到鍾小明，還能順便撈點好處，哪怕是名聲上的好處。秋煜給他的定義還真沒錯，就是一根攪屎棍。
鍾小明當然不會同意了，咱們根本沒有合作基礎的好不好，前一次就想整老子，現在又來憋著老子出錢出力你撈好處，誰特么給你這麼大臉？
你能冠冕堂皇，鍾爺我也會借力打力：「指導和監督是必然的，所以學校領導才會委派秋秘書，作為校園服務站的工作輔導員。這應該也是學校領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一個小小的服務站而已，就不要搞那麼多冗員了，否則大家都要插手管事，我們到底該聽誰的。」
學生委員會的代表臉色一僵，他可沒想到鍾小明這麼直接，連冗員這種詞都拿出來了。但還是想爭取一下：「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也是出於對這個校園服務站的關心，起個監督作用，並非你說那樣要插手管理。」
鍾小明雙眼一眨不眨看著他，直到快把他看毛了，才笑了一聲道：「不管理，那你們是來做什麼的？監督，這個說法就更有意思了，我拿自己家的錢為同學們做點好事，憑什麼誰想監督就監督？照這麼說，是不是學校周圍大大小小的上戶，都得交一份財務報表給你們過目審核？」
一套話直接把對方問懵，鍾小明伸手把目光引向秋煜，接著道：「校領導和團組織委派秋秘書輔導工作，是為了幫我們展開工作，便於為同學們提供服務的。曹處長來參與，也是為了幫助我們搞好工作，讓校園服務站順利運轉的。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怎麼會有這樣的學生，完全不把領導放在眼裡，簡直就是目無尊長，學生委員會代表臉都氣紅了。
可在鍾小明的眼裡，出了事不幫忙就想著落井下石撈好處，學生委員會算個毛線的領導。直接給他挖個坑：「你如此質疑，到底是覺得校領導的決策有問題，還是秋秘書的工作沒能力，又或者曹處長這個學校的後勤大總管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如果真的有意見，那就請你直接提出來，不要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