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1章、清婉的身世

  蘇岩走出蕭陸延房門的時候，蕭陸延還在屋子裡自言自語。

  走到門口，蘇岩覺得跟蕭陸延聊天也不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當然，他沒有開口說自己身上的毒，蕭陸延也沒有提解藥，雙方都知道，這只是第一次交鋒。

  蘇岩朝著門外走去。

  當他走到門口，看到不遠處的廊橋上，蕭墨伊一襲白衣站在那裡。

  他走過去。

  當蘇岩走到蕭墨伊身邊，蕭墨伊回頭，看著蘇岩道：「你們談完了？」

  這次蕭墨伊沒有帶著面紗，蘇岩第一次看清楚她的臉。

  他內心忍不住暗嘆，這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啊。

  「是啊，談完啦……」

  蕭墨伊自幼習武，身段妖嬈中帶著英姿颯爽。

  她走到蘇岩身邊道：「那你跟我來吧，我也跟你聊聊……」

  蘇岩想起剛才在街上的時候，蕭墨伊說過要和他談談關於清婉的事情。

  他跟著蕭墨伊朝著二樓走去。

  蕭墨伊走在前面，蘇岩跟在她後面。

  每當蘇岩抬起頭，從後面看到蕭墨伊那妖嬈的身姿，內心都忍不住一盪。

  然後蘇岩心想，自從上次跟清婉那件事之後，自己內心明顯變化了許多。

  蕭墨伊雖然和暖月清婉秋香她們歲數差不多，可是這身段……

  蘇岩感覺自己咽了一大口口水。

  等到了二樓，蘇岩跟著蕭墨伊坐在窗戶邊。

  蕭墨伊也給他沏了一杯茶，蘇岩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動。

  蕭墨伊像是根本沒注意這個細節，開始輕聲道：「你對清婉姐姐什麼感覺？」

  蘇岩沒想到這個丫頭問得這麼直接，讓他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蕭墨伊看出了蘇岩的猶豫，接著說道：「沒關係，你就實話實說……」

  蘇岩輕聲道：「怎麼說呢，那件事之前，我對清婉姑娘沒有任何想法，除了單純欣賞她在琵琶上的技藝，也只有好奇她為何會是你們六合門的人……」

  「那那件事之後呢？」

  蘇岩略一停頓，開口道：「那件事之後，我也會時常想起她，挂念她，只是我更好奇的是，她那晚為何會那樣做，以及，她為何突然嫁給了冷遇春……」

  蕭墨伊不管蘇岩喝不喝茶，自己開始自斟自飲。

  她慢慢喝了幾口之後，才開口道：「那我就從頭開始給你講吧……」

  蘇岩點點頭。

  接著蕭墨伊開始給蘇岩講了清婉的身世。

  其實她的身世也不算複雜，按照出身來說，她算是楊堅楊廣同脈，只是本身跟前隋皇室就已經比較疏遠，加上隋朝滅亡之後，她的出身也只能算普通了。

  她出生后，父親和母親就因為身份問題，被大唐的地方官員不斷欺侮，最後沒辦法，一家三口投奔了早年認識的蕭陸延。

  可惜到了六合門沒多久，清婉的父母相繼病亡，只剩下了孤苦伶仃一個女娃兒。

  好在那時候蕭墨伊出生，蕭陸延就讓清婉和蕭墨伊一起生活。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非常好，只是蕭墨伊喜歡武，而清婉喜歡琴棋書畫。

  等清婉長到十二歲，蕭陸延把她送到了洛陽，讓洛陽那些琴棋大家培養她。

  後來又借著六合門暗中的勢力，把清婉捧上了洛陽花魁的位置。

  一方面她可以借著花魁的身份，結交一些洛陽的權貴，方便蕭陸延不斷策反他們。

  另一方面她也不斷地幫著收集大唐的各種信息，起到了類似於間諜的作用。

  至於為什麼嫁給冷遇春，蕭墨伊只是說為了保全清婉，因為六合門已經從暗處走到了明處，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但是蘇岩對這個解釋不大相信。

  如果六合門真的被一鍋端了，清婉怎麼可能獨善其身呢？

  不過他也沒有追問，蕭墨伊不說，應該也有她的理由。

  「好了，蘇公子，現在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

  蘇岩看著她優雅地喝著茶，問出了自己內心的一些疑惑：「你們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待在長安，真是有恃無恐嗎？」

  蕭墨伊笑道：「怎麼會不擔心呢？金吾衛和各種密探已經來過這裡好多次了，好在這個鐵鋪，我們六合門已經經營了十幾年，一般情況下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那你們就不擔心我回去之後告訴他們？」

  蕭墨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和父親都覺得不會……」

  「哦？為何你們會這麼想？」

  蕭墨伊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道：「我們觀察了你很久了，發現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哪裡奇怪了？」

  「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你明明可以很輕易地獲得李世民的信任，換取高官厚祿，但是你好像根本不感興趣……比如你也可以用你任何一種東西來換取巨額財富，但是你好像也根本不感興趣……」

  她看蘇岩想要解釋什麼，抬手打斷了他，接著說道：「你對女人有興趣，但是又不會像其他男人那樣見一個愛一個，巧奪豪取……你對任何有字有畫的東西感興趣，尤其是名家的手筆，更是收集了不少，但是你本身，無論寫字還是繪畫，都非常差勁……」

  說完她看著蘇岩，見他聽了自己的評價之後，只是訕訕一笑，並沒有辯解。

  「所以我和父親都感覺很奇怪，都看不清楚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剛才跟你說了，一個很普通的人嘛……」

  蕭墨伊搖搖頭道：「不過不管怎麼說，你不是個壞人，而且總的來說，還算個溫柔的人……」

  蘇岩嘿嘿一笑道：「可是這也不能保證回去之後我不告發你們啊……」

  蕭墨伊道：「如果你真的是為了功名利祿，你會去告發，為了錢財，你會去告發，可是這些你本來都可以唾手可得，而你根本不屑一顧，所以你不會去的……」

  「那為了我自己的安危呢？你們給我下毒，讓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們還天天監視我，讓我時時如履薄冰，這還不夠嗎？」

  蕭墨伊又搖搖頭道：「你不會的……你要是會告發，從華山回來，你就會告訴李世民清婉姐姐的事情，只要抓住清婉姐姐，也就很容易找到我們了……所以你不會的……」

  「那不一樣，清婉跟我畢竟關係不一般嘛……」蘇岩厚著臉皮道。

  蕭墨伊依舊搖搖頭，然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輕聲道：「要下雨了，蘇公子，咱們的談話也就到這裡吧……」

  見蕭墨伊下了逐客令，蘇岩便直接起了身，給她行了個江湖禮，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