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回來了
「杜若,再見」
載著杜若的那輛車已經沒影了,可肖恩還是痴痴的看著,Dean看到他眼裡的眷戀與不舍,疑惑的問「既然那麼捨不得,幹嘛還要送她離開?」
肖恩收回目光看著身旁的Dean說「必須要讓她找到那個人,要是那個人因為她出事,她就會記他一輩子,那不是我想看到的」說到這,他陰柔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邪笑「這只是暫時的分離,等著我,杜若。」
蘇斯年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他看著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紀震燁,嘆了一口氣,他拿出他的包開始幫他收拾行李
「你別擔心了,顧澤遠他們會把她平安帶回來的,到時候回國了再去找她好好解釋不就好了嗎?」
蘇斯年不知道的是,他的話剛好踩中紀震燁的雷點,他根本不知道杜若沒有和那批人質在一起,她現在是,下落不明,又或者,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生死不明…他愛的女人現下正生死不明,可他呢?舒舒服服的躺在這兒,紀震燁,你的愛真他媽的一文不值,不行,我不能就這樣離開,她還在等我去救她,對,我要去找她。
想到這,紀震燁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他穿上鞋,走到蘇斯年跟前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包,囫圇的把自己的東西一股腦的全塞了進去,蘇斯年以為自己的勸說有用了,正想開口,可看到他臉上毅然決然的表情就猜到他想幹什麼了,他沒有阻攔他,而是淡然的坐到自己床上看著他緩緩說道
「你爺爺給我打過電話,談話內容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作為兄弟,你要去找她我不會攔著你,但,作為蘇家人,我必須要替你爺爺看著你,所以,想要出這個大門,除非,我死」
「你死不死關我屁事」紀震燁頭也不抬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好像蘇斯年的話對他一點一點影響也沒有,可,一分鐘后,他大力的把手上的包砸到門上,接著,他臉色可怖的指著蘇斯年說
「你他媽別用你的命來威脅我,你要死是不是?」說完,他上前一把抓住蘇斯年的衣領,把他帶到窗戶前,將他半個身子都拽了出去「蘇斯年我告訴你,把我惹急了別說你,就算我自己我都可以豁出去」紀震燁紅著眼看著他「你以為我會為了你丟下她不管?」
「你會」蘇斯年的口氣很平淡,他太了解紀震燁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做的「況且,就算你好不管我,也不會不管紀家」
紀家…是啊,生他養他的紀家,他怎會忍心讓他們傷心,紀震燁把窗戶外的蘇斯年拽了回來,他獃獃的看了看他后,坐回到自己的床上用手捂住了臉。
蘇斯年理了理自己的領子走到門邊慢慢收拾起他散亂的行李「你才認識她多久?就真那麼愛她?」
紀震燁低沉暗啞的嗓音在房間響了起來「與愛無關,是責任,我答應過她會把她安全帶回來的」
紀慎之從小就灌輸給他的思想,責任,作為紀家的孩子,守住紀家就是他的責任,所以,讓紀震燁崩潰的是,他有守護紀家的責任,可同時他也有守護他愛的人的責任,現在,這兩種責任成了對立關係,他必須選擇其中一個。
「讓你自己安全,不也是你對紀家的責任嗎?」我很想成全你讓你去找她,可,身在這紅塵俗世的束縛里,就算是你我這般的家庭,也由不得你我做主。
快到中午時,杜若終於站在了首都城外,她不顧人群的擁擠,用力擠進了城,從城門到他們住的酒店開車至少半個小時才能到,她怕耽誤時間,一邊跑,一邊在路邊搭車,跑了十分鐘后,一輛運貨的三輪在她面前停了下來,杜若警惕的看著司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這時,從後車斗里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姐姐,快上車,你不是要搭車嗎?」
啊?這不是之前偷她錢包那個小孩子嗎?杜若欣喜的對司機道了謝後手腳並用的爬上車,對他說道「小傢伙你怎麼會在這兒?」
小孩一臉開心的回她「我現在在大叔的店裡做工,已經不當小偷了」
「真好」
「姐姐,那天那個大哥哥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聽他提到紀震燁,杜若眼裡的光一下子變得黯然了,她抱著腿對他說道「姐姐要去找他,小弟弟,你能讓這個大叔開快點嗎?」
「沒問題,你別看我大叔開的是三輪,他的車是出了名的快」接下來,大叔用他的技術向杜若證明了,她對小三輪的誤解,在第五次差點被甩飛后,她終於到酒店的街口了,下車時,杜若極力壓下心裡的嘔吐感,慘白著臉對司機大叔說「大叔,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藤原拓海的人?」
大叔認真想了一下說「不認識,怎麼了?」
「沒事,沒事」
小男孩揮舞著手向杜若道別「姐姐,再見」
杜若扶著一旁的樹,微笑著沖他揮手,見他們已經走遠,她「嘔」的一聲一下子乾嘔出來,這幾天她什麼都沒吃,嘔了半天除了黃膽水什麼都吐不出來,她給自己順了順氣后,抬腳向酒店跑去。
「震燁,車來了,走吧」蘇斯年拎著自己的行李,對廁所里的紀震燁喊到,不一會兒,紀震燁拉開門拎起床上的行李,先行走了出去。
蘇斯年見到他森冷的表情知道他心裡有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后,跟在他後面下了樓。
方一鳴他們在樓道見到幾天沒見的紀震燁,微笑著想和他打招呼,誰知,他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直楞楞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方一鳴懵逼的和王霄對視一眼后問蘇斯年
「隊長怎麼了?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你惹到他了?」蘇斯年沖他們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方一鳴撓了撓頭問李康亮「阿亮,你最了解隊長,你覺得他怎麼了?」
「不知道」
「你小子肯定知道,就喜歡裝深沉」
雷霆見到迎面走來的紀震燁,什麼都沒說,別過臉對他身後的蘇斯年說道「檢查一下人到齊沒有,齊了就上車吧」
蘇斯年放下行李拿著名單挨個兒點到,兩分鐘后,他對雷霆說「報告雷教官,人齊了」
「上車吧」說完,雷霆和其他幾個教官先上了車,紀震燁和蘇斯年組織隊員上車,等人全部上去后,蘇斯年淡笑著對紀震燁說「別想了,上車吧」
忽然,像是有預感一樣,紀震燁側著臉,向自己的左前方看去,杜若木然的站在那裡,看著十米外的紀震燁,她不知道此時的她該笑還是,該哭,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平安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很開興。
可,怎麼說呢?自己之前的擔心現在看來,好像一場笑話,原來,他已經回來了,杜若啊,杜若,他是什麼人需要你來擔心?他是紀震燁,在你看來無所不能的紀震燁啊,你看看你,多可笑。
順著紀震燁的視線,蘇斯年看到了杜若,只是,剛開始他還沒認出不遠處這個滿身泥濘赤著腳面容枯槁的是上次那個風情美麗的女人,她這是經歷了什麼?
原本眉頭深鎖的紀震燁見到杜若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可在看到杜若略帶嘲諷的笑容后,他愣住了,他開始慌了,當他正想跑上前跟她解釋時,蘇斯年用力拽住了他,他擋住雷霆的視線小聲的警告紀震燁「你現在要是跑上前,被別人知道你和他的關係,到時候順著一查,查出你私自救她的事,那你之前的忍耐不都白費了?你清醒點,回國再去找她解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