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紅髮少年
翌日清晨，神祠漸有生氣。
富堅財博睜開眼，從厚麻布裹出的溫熱被窩裡鑽起，神情氣爽。
除了腳有點冷。
兩人這麼早起來，正是準備去附近的城鎮進行「0元購物」，具體來說就是在不被發現人的情況下，借走糧食。
當然，是不還的那種。
臨別之際，彌彥戀戀不捨的看了眼神祠……下面的地板，希望能挖出更多的地瓜。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雖說富堅財博的錢足夠幾個小孩吃好久，可畢竟不是簽到苟命系統，總歸要外出收集情報的。
再說，他也想親身逛逛火影世界。
一晚上的時間，富堅財博已經通過梳理記憶，對雨之國的現狀有了基本的了解。
雨之國的軍事力量，也就是忍者集團，受半神半藏領導，雖然其中小勢力錯綜複雜，更兼有各大忍國的叛忍，但在戰爭時期，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秩序。
而雨之國的經濟和政治力量一直掌握在大名和各大世家手中，他們一邊花錢支持半藏的軍事行動，一邊貶值貨幣，收割財富。
雖然表面上看，生活在這裡的平民飽受戰亂之苦，民不聊生。
但事實上，以大名、世家、高層忍者為核心，服務他們的商人、部分手工藝者、下層忍者為脈絡，在小小的雨之國重塑了一個新的、畸形的利益集體。
他們在戰亂中不僅沒有變得窮困，反而更富有了……
在這種環境下，他們這種沒有門路的孤兒，是不可能通過正常的工作擠進這個利益集體的。
想當忍者炮灰都沒人收！
這個利益集體之外？哈？都快餓死了！
所以，打工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盜竊幾乎是一個小孩子在這裡活下去的唯一方式。
自悟忍術的掛逼不算！
但富堅財博依舊打心眼裡排斥盜竊這種行徑。
跟道德素養無關，單純是因為他討厭內耗，又或是說內卷的行為。
盜竊技藝的精進並不能帶來更加豐厚的收益，反而會引來更加嚴密的防備，或者忍者的降維追殺。
光想想就很沒前途嘛！
還有忍者這個破職業！
用忍術為民創收不行嗎？比如百分百打不中人火球術配合百分百打不死人水龍彈，雖然對決沒啥用，但可以開澡堂啊！
一招對波直接溫泉水，多好。
非要拿來當戰爭手段！
忍者之間的戰爭，對整個忍界來說，就是妥妥的內卷行為啊！
尤其是火之國的忍者，都內卷什麼什麼樣了？
下忍都捲成影了，還不止一個。
但沒辦法，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他在心底瘋狂吐槽，但最終還是拒絕了彌彥和小南讓他留下來休息的好意。
……
夜見山村。
坐落在雨隱村附近，在雨之國的村落中規模排得上前十，亦是少有擁有富商居住的地方。
然而，他們三人見到的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天空灰沉，烏雲密布，細雨連綿不絕，淅淅瀝瀝的下著。
數十座尖銳的灰黑色高塔塔尖毅然聳立，其上傷痕纍纍，但更多的高塔不堪重負，倒塌在地上，碎石濺了一地。
石堆的縫隙處，遍布人的衣服布料顏色，屍橫遍野。
整個村子，一副不堪蹂躪、被糟蹋的樣子。
「木葉的忍者打過來了。」
彌彥面凝如水，注視著尖塔上的划痕說道。
小南沒什麼反應，點了點頭，表示知會了。
現下幾人的心情都相當複雜，雖然這種時候，獲取食物的難度降低了無數倍，但一點也笑不出來。
任誰看到這副地獄般的場景也不會輕鬆吧！
就算他並非雨之國的人也一樣。
不過，感慨歸感慨，食物還是必須收集的，他和彌彥兩人對視一眼，走在前面，慢慢的摸進村。
進村不久，他們就被一處巨坑嚇住了。
更確切的說是巨坑邊的兩具屍體。
屍體死狀詭異，四肢和身體似乎被巨力扭曲得奇形怪狀。
護額上是一片葉子，屬於火之國的標誌。
相貌極為普通，屬於在忍者部隊中複製成相同的兩份也無人關注的那種龍套臉。
但他們的作戰服卻異常精良。
彌彥喃喃出聲：「上忍！木葉的上忍怎麼會死在這裡？」
「木葉上忍？就這些普丑龍套臉？」
富堅財博頗為不解地問道：「彌彥，你有什麼辦法區分嗎？也可能是中忍吧？」
在他的印象里，木葉上忍相當的知名，比如卡卡西、凱、阿斯瑪之類的。
單是特別上忍的月光疾風都顯得逼格很高，如果不是名為「疾風」的他還沒活到疾風傳的話，幾乎都要當成主角啦！
哎，為什麼博人活到了博人傳呢？
彌彥瞄了他一眼，簡單說道：「忍者大人曾普及過他們的服飾，讓我們藉機報信。」
「你看他們的作戰服。」
他指著屍體小聲道：「深一點顏色的就是上忍，淺色的是中忍，只帶護額的大部分是下忍，也有小部分上忍。」
說著不由蹙起了眉頭。
「很奇怪嗎？」富堅財博追問。
「位置不對，夜見山村不屬於雲隱忍村和木葉的正面戰場，不該有這麼多忍者的。」
彌彥很氣憤地說道：「我將來一定要成為忍者，保衛自己的國家！」
富堅財博對他的計劃不是很關心，滿腦子都飄到了屍體的口袋裡。
「他們隨身帶了不少錢！還有手裡劍，一起分了吧！」
對於他而言，錢就是力量的保證！
二話不說，他就致力於埋頭摸屍的工作中。
面板不時的傳來錢之力增加的提示聲，讓他愈發充滿動力。
摸索數遍后，他才抬起頭，舒展頸椎，順便默想面板。
成果不可謂不喜人。
【錢遁奧義】
【錢之力：99，998，800雨幣/1，500火幣】
火之國的貨幣可比雨幣值錢多了，能在出任務的忍者身上撈出錢算是意外之喜。
另外有完好的苦無兩支，手裡劍十餘只。
剩餘的似乎被什麼力量擰壞了，偏偏鐵匠早就被忍村全數徵召，修都沒法修。
彌彥左右看了看，說道：「我們先找食物吧，這些沒什麼用處，而且隨時都能撿到，留一隻防身就好。」
「好！」
富堅財博從摸屍的興奮感中脫離。
小南也點頭回應。
「那邊，有小孩。」
她突然指向巨坑的另一側。
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那邊是一個普通的平屋，但仔細地看地面，這個巨坑應該是從那座平屋延申而來。
平屋門口躺著一個紅髮的少年。
富堅財博心中驀然一驚，「那是——六道佩恩，原名叫……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