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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蒼鷹上仙救花神,君子國君已駕崩

  驚聞母神噩耗的紫姬,花瓣一瓣一瓣地枯萎,徹底枯萎了。

  她軟塌塌地伏在白芷青的手心裡,痛苦撕裂著她的花心,花蕊也跟著一根根掉落。

  白芷青痛苦萬狀地看著紫姬,咆哮一聲,所有壓抑的苦痛一一釋放了出來。歸虛上神賜予他的靈力也被一一激發了出來,他把紫姬揣入懷中,萬千的憎恨與憤怒,化為了一口吞天滅地的元氣,他狠吸一口,將那落雁潭的水吸個精光,又噴薄而出,化為了滿天的電閃雷鳴,雲霧山嵐。

  千萬片小錦布樹葉一樣嘩啦啦從河中升騰起來,稀釋在水中的墨汁又一一凝聚在那錦布之上,一張張寫滿字的信又完好無損地出現了天地之間,紛紛揚揚,那些落進落雁灘的大雁們,也突然復活,它們漂泊已久的被繳夢毒所傷的魂魄,也精準回歸雁體。

  天地間,洋溢著大雁的歡鳴。它們一隻一隻,撲稜稜地飛向了各自的書信,這些大雁們又回想起了自己的送信使命,它們精準地找到了各自的信件,拼了命地摶扶搖而去,遮天蔽日,黑壓壓一片,很快四面八方散開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萬八千年的信件就被帶走。

  震天動地的君子一怒,嚇得竹樓里的虎人國的將兵們躲在竹樓里團在一起,瑟瑟發抖。

  百花妖看到滿天滿地都是復活的大雁,叼著各自的信件,飛來飛去,重新啟動自己的送信記憶,她氣得左金劍,右木馬,上水刀,下火戟,騎土雕,將這昆崙山五大神器一齊連用,網殺了許多大雁,那些大雁或斷了翅膀,或斷了頭,或斷了爪子,掉落在落雁灘的淤泥上,它們的雁魂雁魄卻牢牢銜著信件叫囂著遠去。

  百花妖又吐出了一口碩大如球的曼陀羅毒煙,那煙霧一下子被彈出了百千尋遠,然後砰的一聲炸裂開來,天地之間瀰漫著密不透風的黑色霧氣,籠罩了漫山遍野。

  戲水仙用太極環流法術讓這些黑色霧氣形成漩渦,把帶領白芷青等人聚在中間安全的地方,吞火仙則噴出滿天的大火,將這些黑煙衝出了一個又一個火洞,點金仙則把滿山的石頭點成金子,那些虎人國的將兵們看著金子,便紛紛走出竹樓,來撿金子,不一會兒都死在了曼陀羅煙中,遁地仙則化為地怪,把百花妖所踩的地方變成了流沙和虛空,驚得百花妖只能不停地在林中飛來騰去。旋風仙則一邊煽動著巨浪一般的狂風,幫助吞火仙漲火勢,一邊吹得百花妖東倒西歪,遁地不成。

  百花妖怒了,收了那五大神器。畢竟才開始用這些神器,神器還不能很好地聽從調度,儘管,妖氣可以駕馭五大神器,但妖氣還分陰陽,百花妖是陰妖,尚且不能激發陽氣讓五大神器沖分展現殺傷力。因為她掄起了破神劍,劈,砍,挑,刺,捅,穿,懸,極盡破神劍的威力。

  遁地仙大喊一聲:「不好,快隨我遁地逃。」其餘四仙收了法術,白芷青也不敢戀戰,緊追遁地仙之後,躲,閃,趴,跑,跳,飛,逃得驚心動魄。只見那百花妖被層層疊疊的曼陀羅毒氣籠罩,看不清人形,只看見那把破神劍,在霧氣里閃著電光火花,鋒利異常,所到之處,山崩地裂,亂石穿空。

  這時天空中飛來一隻碩大的雕,直挺挺地往眾人這邊來,落在白芷青的面前,背上竟然有一個小女孩,恰是剛才問他們借水喝又趁機給他們的水中下毒的女孩,眾人立刻警惕起來。

  只見那女孩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爺爺聽說落雁灘來了幾個神仙,便讓我來討水喝,把各位毒翻了,我們就可以將幾位的靈力吸出來據為己有,等我們準備來取各位屍首的時候,才聽得山谷一聲君子怒。爺爺立刻明白原來各位是君子國的人,只是奇怪君子怒會有如此大的威力,就趕緊派我來解救各位。大家來我的雕上,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你爺爺不是訓鷹師嗎?要我們的靈力做什麼?」

  「他想解有更多的靈力來訓練蒼鷹,然後讓這些蒼鷹背著大雁飛上更高的天空,遠遠地避開這個落雁灘。」

  「這樣看來,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我們速速與這個老人匯合吧。」

  「可是這裡只有一隻雕,如何坐的下?」眾人疑惑不解。

  「這有何難?」那個女孩又拍了拍掌,一二三,只見三隻更大的雕飛箭一般衝過來,又急急剎在眾人面前,眾人速速坐了,騰躍而上,瞬間就到了一個叫訓鷹觀的寺廟庭院里。

  庭院乾淨,藤蘿搖綴,鵲鳥悠然,一位鬚髮皆白,身穿道袍的長老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他披著的那件玄色麻布衣上用赭石染了一個太極圖岸。他背後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廟宇,廟宇中蹲著一個碩大的青銅老鷹。

  「太極爺爺,你要的人我都帶來了。」小女孩興沖沖地跑過去,誇耀著說。

  「好,不錯,這些拔了毛的小黃雞,你吃了吧。」太極爺爺指了指案几上擺好的一大盤拔了毛剖了肚的小黃雞,喜滋滋地對小女孩說。

  突然那小女孩變成了一隻可愛的小蒼鷹,撅著屁股吃雞去了,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我這孩子頑皮了一些,險些傷了諸位,冒犯大家了,老朽在此賠罪了。」太極爺爺急忙作揖。

  「太極爺爺,太極爺爺們,你是上古蒼鷹神,是洪荒女神的座駕神,怎麼如今在此呢?」五仙見多識廣,知道這太極爺爺因為洪水清退,就隱居在此,卻不知他還奉了上古洪荒女神的託付,要在此保護往來送信的大雁信使。

  「五仙好眼力,的確,說來慚愧,天地異變,怪類崛起,上古很多神力其實已經朽壞,老朽我如今也空負了洪荒神鷹的美名,積攢的靈力不足以與虎人國對抗,只能日日看著那一隻只雁使落進落雁灘,無可奈何。只想著能採擷往來仙魔妖怪的靈力,激發修復上古神力。所有才有前幾日的那次誤會。沒有想到白公子你竟然有如此大的洪荒靈力,又有如此純正的洪荒正氣,君子一怒之間,就拯救了這萬八千年間困在此處的大雁使者,此功德可與日月同輝,讓老朽汗顏啊。」

  「上神謙虛了,晚輩們還要重謝上神的救命之恩。」白芷青與五仙急急作揖拜謝。在白芷青懷中枯萎掉的紫姬在君子怒的召喚下緩緩回了一口仙氣,又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馬上又活過了大半,她立刻從白芷青的懷中探出花瓣來,一瓣一瓣,粉嘟嘟地抖開來,又落在了地上,懸浮著,飛向了太極爺爺的懷抱。

  「呀,是紫姬公主。」太極爺爺喜不自勝,急急用手捧住了紫姬。「只是公主如今為何如此枯萎,另外我不是聽聞公主不是已經幻化成人,去了九霄閣嗎?」

  「公主驚聞母神可能遭遇不測,身心哀慟,所以憔悴。至於為何又成花身,是因為她的夢身與真身分裂,無法做回女身,一路勞頓波折,未能保護公主,是我的罪過,所有我們要帶紫姬回到山海丘,尋求母神的幫助。」

  「原來如此,且讓我用蒼鷹之語喚醒紫姬,讓紫姬學會說話。」說著,太極爺爺從袖子里抽出一根訓鷹杖,揮了揮。

  紫姬立刻容光煥發,在地上抖了抖,竟然開口說話了:「多謝太極爺爺,白哥哥,白哥哥。」紫姬蹦跳著對太極爺爺拜了拜花瓣,又跳上了白芷青的懷抱,抖著花瓣兒,粉撲撲的樣子,甚是可愛。

  「多謝太極爺爺。」白芷青跪拜在地。

  「白公子留步,既然我馴養的十萬隻蒼鷹用不到了,現在我就贈送給公子,一來將功補過,保護公主,而來可助公子順利到達山海丘。」太極爺爺隨即用訓鷹杖一揮,隨即黑壓壓的蒼鷹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白公子,這權杖交給你,從此這些鷹就聽公子召喚。記住八字要訣,上古神鷹,為民出戰。」

  白芷青接過神杖如是召喚,只見這神鷹像千萬英勇的將士,披著黃金甲,戴著玲瓏銅盔,雄赳赳氣昂昂,整齊劃一地羅列在空中,千里蔽空,虎虎生威的氣勢。

  「不知太極爺爺從今作何打算?」白芷青掌握絕技之後,不無隱憂地問。

  「自然是去山海丘向上古女神請命了。公子可以跟我一起神鷹而去。」太極爺爺忽然想到大家同路,便提議道。

  「父君說了,去山海丘要以凡人之力,行君子之事,匡扶天下欲傾,征服四海八荒,才有意義,這樣洪荒女神才能把山海劍給我們一用。」白芷青說得信念灼熱。「另外,要是見到母神真的遭遇不測,還請上神早早託大雁傳書。我當速速趕到!」

  「既然如此,那就依照公子,只是此去萬要當心。必要的時候,隨時調遣神鷹,助公子降妖除魔。如果上神抱恙,我一定告知。」太極爺爺叮囑再三,便拍著神翅飛向了山海丘。

  白芷青抱起了紫薇,騎著神鷹,帶著五仙和神鷹隊伍回到了落鷹河岸。只見岸邊早已經站著青姬她們。

  見到姐姐能夠說話,青姬大喜過望。紫姬也暫時從悲痛中醒過來,跟妹妹好一頓問候寒暄。

  末了,青姬拿出來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卷卷黃皮書信,上面畫著小小墨竹。她說:「早上莫名來了幾隻大雁,他們在此尋著氣味,便停在了這裡,我一看竟然是君子國來信。白哥哥,你快看看。」

  「芷青,我兒,七國已經被滅,我和你母后已經被囚,將要被殺,你不要回來,他們會殺了你,繼續西行。父皇和母后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的。」

  白芷青看了,眼前一黑,一口黑血噴薄而出,身體搖搖欲墜。

  解開了曼陀羅煙毒的春神七國太子急急過來扶起白芷青欲倒的身體。

  七國太子驚聞噩耗,捶胸頓足。這才明白父君深意,原來是為了跟白芷青去山海丘尋求復國之術,同時保存七國獨有血脈。

  曼陀羅毒煙終於散盡,落雁河因為君子之怒,白雪皚皚,萬里冰封。百花妖被困在了那冰天雪地中,手中握著崑崙五神器,身邊落著破神劍。

  噴火仙用火燒出來六個窟窿,把武器取出,拿回來了。

  天上飛來了無數知大雁,它們送信來了,四海八荒的險情災禍已經被世人皆知,虎人國的滔天罪行,終於八道共曉大家紛紛集結兵力,與白芷青匯合,準備共同消滅虎人國。

  丘比干見事情敗露,馬上派虎兵虎將把虎人國保護起來。

  銅牆鐵壁,萬八千丈,憑你是洪荒女神也無法跨越。

  眾人飛過落雁河,準備去裂紋河尋找裂縫古書。預知後事如何,明天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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