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兒媳大人!
趙慎三沉著臉重重的嘆了口氣,想起劉玉紅毆打鄭焰紅的事情,他此刻兀自怒火中燒耿耿於懷,就冷冷的說道:「按理說她是丫丫的母親,帶孩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這個女人心性惡毒,孩子跟她久了容易受影響。這件事不怪你們爸媽,丫丫就在一小上學,跟劉玉紅接觸是免不了的。現在丫丫的年紀正是樹立人生觀的時候,萬一被灌輸了不良的思想可就麻煩了!不行的話……我看這樣吧,過了年你跟我爸帶著奶奶跟丫丫搬到省城去住,孩子在那裡上學環境也好些。」
趙家父母獃獃的看著在他們眼裡越來越無所不能的兒子,萬沒想到一句話居然會引得兒子萌生了居家搬到省城的決定。
趙媽媽還想解釋,趙慎三已經撥通了一個電話說道:「老婆,忙完了沒?呵呵,是這麼回事,你婆婆呀,總以為你老公我找不下媳婦兒,整天價張羅著給我介紹對象呢。你要是不趕緊登門來倒一杯媳婦茶,說不定你老公可就要迫於父母之命娶別的女人了啊!什麼?嘿,你還別小看你老公,搶手著呢!哈哈哈,這樣老婆,我下午還要去市裡彙報工作,剛好你下班等我一下我接你一起回來好不好?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嘛,你趕緊回家來佔住位置,也省得老媽沒事在那裡瞎琢磨好不好?嗯嗯,那我明白,只要你能走開,我就等你,好,你先忙吧。啊,對了,我上午去雲山寺了,晚上告訴你啊!好好,老婆拜拜。」
聽著兒子給誰打電話,那神情上是那麼洋溢著濃濃的滿足感跟化不開的愛戀,語氣口吻更是寵溺的不得了,縱然是趙家父母已經上了年紀,還有什麼看不懂的?也就面面相覷的覺得--沒準兒子真的娶了個總經理回來?
趙慎三卻沒有給父母審問他的機會,轉身就很嚴肅的跟他父母說道:「媽,以前我一直沒有跟你們說過我的感情的事情,弄得你們諸多的猜測,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見你們的媳婦,另外我跟你們簡單說說劉玉紅跟尹柔……呃,我說的這個尹柔就是我媽一直以為是我的秘書喬麗麗那個姑娘,你們聽了就明白這是怎麼樣心術不正的女人了,以後可別再被她們可憐的表象所迷惑,上了當可就晚了!」
趙家父母目瞪口呆的聽著趙慎三細細的說了劉玉紅上次盯梢在前行兇在後,後來還豬頭的跟市紀檢部的人聯手準備告倒他的事情,更加說了尹柔利用來家裡的時候偷偷放置錄音設施弄得他差點成為全省的笑柄,更加被對手置於死地的卑劣行徑。
一番講述只把他一輩子老實巴交的父母聽的是心旌神搖,這才明白兒子的成功存在著這麼多的艱難險阻,而他們的兒子能夠一一克服又是多麼的能幹。更加在趙慎三對劉玉紅跟尹柔的述說中連帶的聽明白了這個從沒蒙面的「媳婦」鄭焰紅又是多麼俠肝義膽、多情多義的巾幗英雄。兩個老人愛惜兒子自然是愛屋及烏,馬上就對鄭焰紅產生了強烈的接受情緒,甚至都在罵前兩個女人狠毒的同時,就開始期盼著趕緊見到鄭焰紅了。
吃完午飯,趙慎三悶悶的在樓上睡午覺,看著因為上次劉玉紅回來之後胡鬧,他怒而拉掉了為劉玉紅安的一簾幽夢之後尚未換的窗帘,心裡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就趕緊打電話給喬麗麗,囑咐了好多的事情,之後才躺了下來,心裡卻好似始終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辦,卻總也想不起來是什麼事。翻來覆去的折騰多時,反正也睡不著,就索性起來走進了書房想看看書,誰知道一看到書房就猛然間明白了心頭那件憂患的所在了——尹柔昨天來還家裡了,是不是那女人依舊賊心不死,又回來想要作祟了呢?
「哎呀遭了!剛約了紅紅晚上回來吃飯,如果尹柔再躲在暗處窺伺,甚至衝出來大鬧的話,那可就糟了啊!」
趙慎三猛然間一疊聲叫苦,哪裡還有睡意?他神經質的跳起來跑下樓,把正在睡午覺的母親叫起來,仔細詢問昨天尹柔來的時候進門就到過哪裡?當聽到母親說尹柔僅僅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之後,更加神經質的跑到客廳,仔仔細細的連沙發的縫隙都檢查了一遍,什麼東西都沒到找的結果並沒有讓他釋然,一遍遍的問母親尹柔是否上樓了?弄得母親一臉的崩潰發誓沒有,他才罷休了。
消停了沒有兩分鐘,趙慎三卻又一次驚悸般跳起來,趕緊穿上羽絨衣就急匆匆下樓出門。正想去車庫開車,不知怎麼的,好似第六感啟動了一樣,他轉身慢慢的走出自家住的小區,慢吞吞走到門口的路沿石上,看著那一株上次尹柔衝出來的粗大的法國梧桐,雖然從他這個角度看不到後面有任何的東西,但他依舊直直的走過去站住了,對著那株毫無感覺的大樹,低低的嘆息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遺憾跟哀傷說道:「何苦呢,還放不下嗎?非要鬧得兩敗俱傷嗎?難道我真的在你心裡,就是一個不死不足以泄憤的仇敵嗎?」
奇迹發生了!那顆怎麼看都僅僅是一個棵樹的法國梧桐居然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啜泣,然後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了出來:「嗚嗚嗚……趙大哥……您誤會了……我回來並非是還要害您,而是正好回來辦理遷移戶口的手續,想著這就是我今生今世最後一次回雲都了,就想來看您最後一眼,絕沒有惡意……」
趙慎三並沒有轉到樹對面去面對那個迄今為止他依舊無法真正狠下心來拒絕的女人,因為從得到這個女人第一次到現在,縱然是她卑劣的暗算都無法讓他抹殺她對他那份痴到極點的愛戀。有了這份愛戀,作為一個極重感情的男人,他怎麼可能做到冷麵冷心?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不面對。
背靠著那棵樹,趙慎三依舊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是啊,故土難離是人之常情,只是有些事,有些話我想不需要再重複了,所以……認命吧!佛曰放下方能自在,你是個聰明人,離開這裡很快就能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天天面對著天真無邪的孩子,很快你就會覺得生活是美好的,這裡既然充滿了痛苦跟糾結,放下了、忘記了豈不是最大的解脫?」
「我就知道我不會那麼幸運的,一到機場就遇到貴人,還那麼巧賣房子給我,還給我介紹工作,而那套房子的價錢居然正好跟你給我的那張卡上差不多,而且我事後一問,那裡的房價最起碼要貴一倍以上……趙大哥,我就知道是你安排的,你不會不管我的……無論我有多壞……」
樹後面的聲音。
「唉!這也是我的弱點吧……算了,無論怎樣,我不負你,省得你認為這個世上是沒有真情的,走吧!再也別回來了,我的世界不適合你,也沒有了你的位置,忘了我你才能真正快樂!不過……如果你還是不死心,又做出了上次那種愚蠢的行為,那麼朱大哥那邊……我可沒那麼容易通融了!你好好的吧,我走了。」
趙慎三仰臉看著灰沉沉的天,沉沉的說完,終於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了。
在他身後,那棵樹後面終於轉出了一個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的女人,淚眼盈盈的看著他的背影泣不成聲……
下午上班時分,趙慎三就出現在主管辦主管黎遠航的辦公室里了,他跟著盧博文在京城成為老領導家的孫女婿的事情早就順著職場裡面絲絲縷縷的傳播渠道到達了能夠到達的每個角落,黎遠航也不是泛泛之輩,自然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對於趙慎三這位跟他鞍前馬後跑了好久的手下,他是越來越不敢輕視了。
「小趙,你怎麼下去之後變得怪模怪樣的呢?」
黎遠航聽秘書通報說趙慎三求見,然後就直接讓他進來了之後,就帶著親熱的嗔怪拖長了聲音說道:「我這裡對你來說恐怕比外面那個年輕人更加熟悉吧?你回來了直接滾進來,該幹什麼就幫我乾乾不行嗎?非得弄得跟別的總監級領導一樣通報啊預約的,真以為成了領導了?再回來伺候我掉架子了?真讓我看不起!」
趙慎三低眉順眼的嘻嘻笑著,麻利的幫黎遠航泡上茶,又順手把他桌子上的文本一類的東西按類別收拾了一下才坐下說道:「黎主管,我當然永遠都知道自己是您的人,不過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讓人抓到把柄不是?您可不知道啊黎主管,西邊的現在做事情真是好生奇怪,都不遮掩了都!難不成是覺得自己反正要走了,臨走肆無忌憚的要撈一把嗎?我就是拿不準了才趕緊回來請教您的呢。」
黎遠航擺擺手說道:「你行了吧,你現在家都安在省城了,又天天價跟盧老師在一起,消息不比我靈通?請教我個屁呀?對了,師母的事情是真的嗎?真的以死相挾要離婚?唉,我這個老師呀,也真是感情不幸,其實按我說離了也好!」
趙慎三趕緊簡單的按照給省集團的說法說了過程,然後就又把話題引到了自己的來意上牢騷滿腹般的說道:「唉!老闆,你還把我要回來伺候您吧,這個代理常務副總監我是做不下去了!上次那筆工程款莫名其妙被凍結歸還我就覺得夠窩囊了,可緊接著居然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劉天地沒事了親自回去接受那筆錢。這也就罷了,誰知道拿了錢還沒完了,居然又讓前城建所長出面準備搞掉正總監郭富朝。您想呀老闆,劉天地都已經成了落水狗了,真扳倒了郭富朝誰會相信不是我在起作用啊?到時候我不成了不合槽的叫驢了嗎?那還怎麼幹活啊?唉!想想真沒意思,這樣冤冤相報的何時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