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隱患!
趙慎三勸說了一陣子不想讓她上班,她就不耐煩的說道:「唉!無非是來例-假罷了,要是來例-假都請假的話,那我不成紙糊的人了?別羅嗦了,趕緊gan你的事情去,需要的話我給你電話!」
終於,千叮萬囑之後,趙慎三走了,此刻他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這一別居然差點成了他跟女人生離死別的最後一面!
急匆匆開車駛出丹桂園的趙慎三自然不會發現小區對面的樹後面隱藏著一對怨毒的眼睛……
他看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就趕緊給黎遠航的新秘書小曹打電話,很是謙虛低調的說道:「曹總監您好,我是趙慎三,請問這會兒給您打電話不打擾您吧?」
對方因為黎遠航上次在會議中心的一通大罵,哪裡還敢小看趙慎三?趕緊親熱的說道:「哎呀趙副總監,您幹嗎這麼客氣呀,有什麼指示請說吧。」
「呵呵,我哪裡敢指示您啊,只是我下去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沒有給黎主管彙報過下去后的情況,今天我專門趕回來就是想見見黎主管,當面給他彙報一下近段的工作。請問您能不能幫忙安排一二十分鐘呢?先感謝,有情後補啊!」
趙慎三越發會說話了。
小曹一聽趙慎三下縣之後居然變得如此謙遜,更想在對方面前賣弄一下他現在成了天子近臣之後的威風,就大包大攬的說道:「嗨,我當什麼事兒呢,原來是您想見見黎主管呀?那還不簡單,別的忙兄弟幫不上,這點忙還是可以的嘛!你現在就過來吧,剛好九點鐘開會之前老闆沒有安排別的事情,這會兒你進來最好了。」
趙慎三得到准信趕緊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兒就到了分公司大樓,他停好車一下車,院子里認識他的人就紛紛跟他打招呼,他又不能不理人家,只好一邊走一邊說黎主管約好了不敢耽擱,這些人就更覺得他的下去跟之前猜測的得罪了大老闆遭到發配不是一回事情了。
走進那間曾屬於他的秘書辦公室,趙慎三環顧著依舊沒有絲毫改變的屋子,心裡不由的感慨萬千,在這裡坐時雖然忙碌,但是天塌了有黎遠航,他只需服務好了就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般的榮耀感跟踏實感卻是無與倫比的!現在他雖然自己當上了領導用上了秘書,卻立刻就需要自己擔當沉重的責任了,還要時刻提防跳進對手布下的陷阱里,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小曹笑的雞冠花一般湊了過來,拉著他的手低聲說道:「哎呀趙副總監回來了?你下去的那麼急,兄弟連給你送行的機會都沒撈著,今天中午可啥都別說了,咱們一起坐坐啊!老闆現在正在屋裡,你這就先跟我進去吧,正事辦完咱們兄弟再聊。」
趙慎三重重的跟小曹握了握手,順便就把一張伍佰元面值的購物卡塞給了他,心裡更是充滿了此一時彼一時的滄桑感,曾幾何時,都是別人給他塞的,可是現在卻又輪到他給小曹塞了。
小曹滿臉的笑容,心照不宣的收下了,帶著他走到黎遠航辦公室門口,趙慎三輕輕敲了敲門,黎遠航沉聲說道:「請進!」
趙慎三緩緩的推開房門,小曹很識趣的沒有跟進來,他慢慢的關好了門,下意識的走過去拿起黎遠航的水杯,把裡面顯然太濃的茶水倒掉了,按照黎遠航的喜好重新沏了一杯端到他跟前放下了,就不做聲的站在辦公桌前。
黎遠航以為是小曹就沒在意,但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之後馬上就驚訝的抬起了頭,當看到趙慎三正用發紅的眼睛充滿依戀的看著他時,趕緊站了起來很動感情的說道:「小趙呀,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對我有了意見,再也不肯來見我了呢!唉,喝了你沏的茶,我才……算了算了,你坐你坐。」
趙慎三趕緊借轉身抬起胳膊抹了下眼睛,黎遠航自然以為他激動地流淚了,其實黎遠航心裡也很是懊悔自己不該忌憚這個小夥子手面太廣會影響到他,結果就把一個最能讓他省心省力的左膀右臂放下去了。趙慎三走後,小曹處處不如他得意,更加在他意識到沒了趙慎三的提點與周旋,他跟郝遠方之間好似徹底斷掉了透視鏡一般兩眼一抹黑了,對手的情況指望那個比豬還要蠢的小曹來打探的話簡直是異想天開!
此刻看到明明十分吃虧的下了縣的趙慎三依舊對他充滿了愛戴,神色間絲毫沒有怨懟跟不甘心,黎遠航更加覺得愧對了這個小夥子,就在趙慎三有些黯然的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也走過來坐在了趙慎三對面。
「怎麼樣小趙?下去之後工作有難度吧?」
黎遠航親切的問道。
趙慎三更加感慨萬千般的說道:「黎主管,下去了才知道跟著您的時候真是幸福啊!唉!那時候雖然忙,但是事事都由您撐腰做主,總覺得心裡很有底氣,幹什麼事情都無所畏懼。可是這一下去啊……原本基層業務就不熟悉,再加上人際關係十分複雜,更兼我剛去就被奇奇怪怪的調整了分工,居然把最重要的城建、城-管還有新農村建設這些系統都給了我,此刻就面臨著桐縣少民村改造安置問題,老百姓民憤又大,情況又十分詭異,不是跟您訴苦,壓力很大呀……」
黎遠航頗有深意的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聽說你好好的分管著計劃生產呢突然管這塊兒了,還以為是你自己想嶄露頭角主動要求的呢,原來是這樣啊?拆-遷這一塊最敏感,最適合當地領導熟悉情況便於推行,你一個外地領導的確很有難度啊!既然你覺得有難度,怎麼不跟正總監提提你的具體情況,把這個差事推掉呢?」
趙慎三苦笑著說道:「黎主管,我又不是不明白自己幾斤幾兩,怎麼會一下去就好大喜功到這種地步呢?我請假了一天沒去班上,結果隔了個周末去上班,突然被告知常-委會調整了我的分工,當時我就不幹了,找常務副總辭找正總監辭他們也都分別答應了,可誰知道郝總經理卻把我叫到辦公室好一番教導,弄得我不接的話好像在挑肥揀瘦逃避工作,結果我……唉!」
黎遠航神情更加耐人尋味了,他甚至漸漸的帶上了一絲憤慨,鼻子里噴出一口氣才說道:「哈!我的人的確引人注目啊,連分工他都想插手一下!不過……」
趙慎三看著黎遠航漸漸的收起了激動恢復了平靜,就乖乖的看著他的臉等他指示,黎遠航就接著說道:「不過你既然接了就不要怕,發現誰有問題只管一查到底,遇到工程上的阻礙隨時可以跟我溝通,既然想讓咱們丟人打傢伙他看笑話,那麼咱們就偏偏把差事干好了讓他們傻眼!你懂嗎?」
趙慎三感激涕零般的說道:「嗯嗯,您放心黎主管,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既然他們硬要把這個炭爐子塞給我,那麼我就權當不知道他們誰跟誰是一撥的,只管憑著我的本事跟人格,以老百姓的利益為準則幹下去,就算他們想找我的毛病,我也沒把柄讓他們抓!不過……黎主管,我要先給您彙報一個情況,您記住就是了,暫時還不敢處理,免得打草驚蛇推行不下去了。」
黎遠航家長般的說道:「說吧小趙,一切有我。」
「桐縣城建所長跟土地資源所所長都是具體負責這個改建項目的領導,他們在我接手這項工作的當天晚上就送給我一棟位於桐縣黃金居住區的房子,據他們說這房子是他們私下買地皮建造的價值不高,但是按現在的市價還是價格不菲的。我當時想拒絕卻又生怕這樣一來被他們覺得我不好通融,日後在工作上防備我的話那我可就深入不下去了,所以就暫時收下了,等工程結束如果他們真沒問題就退給他們,如果有問題也算我事先給主管辦備過案了行么?如果您覺得不行,我可以回去就退了。」
黎遠航一看趙慎三依舊對他如此敬重,連這樣的隱情都告訴了他,心裡很是開心,因為他也明白自己太需要這樣忠心的部下在下面替他長眼睛了,就再次感慨的說道:「小趙,我還是沒有看錯你啊!你沒有丟我黎遠航的臉,說到底我的人無論放在什麼位置上,都是一頂一的頂樑柱!至於你說的情況我明白了,我會事先跟紀檢部的總監溝通一下,這種事還是弄一個書面的東西留下比較穩妥。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只管gan你的工作,誰要想私下暗算你,恐怕也沒那麼容易,我黎遠航還指望著你過渡一下繼續回來跟著我干呢,是不會輕易地被他們暗算到你的!」
「嗯,黎主管……我記住了!那麼,對面郝總經理那邊,我是否也去打個花呼哨?」
趙慎三再次哽咽了。
黎遠航自然是馬上就答應了,還囑咐了趙慎三幾句見了郝遠方應該怎麼辦,這就示意他可以走了。
從黎遠航屋裡出來,趙慎三跟小曹匆匆告辭了就直接去了西面的郝遠方辦公室,他這次並沒有打秘書的電話預約,而是貿然的走了過去。
郝遠方跟黎遠航一樣,因為九點有個會所以沒安排什麼活動,趙慎三跟他的秘書恭謙的表達了想見見郝總經理的意思,很順利的就走進了郝遠方的辦公室。
郝遠方倒沒有像黎遠航一樣那麼多的感慨,很職業化的微笑著說道:「小趙,你回來了?新工作還順利吧?」
趙慎三很簡單的彙報道:「郝總經理,已經接手了,之前縣裡的同志們乾的都不錯,我正在熟悉中。今天一來給您彙報一下工作情況,二來也想查閱一下竹陽的資料,回去就開始全面推進工作。」
郝遠方對待趙慎三自然不會如同黎遠航那樣老母雞護小雞般的態度,僅僅出於給黎遠航和鄭焰紅面子才跟這個他十分不喜歡的年輕人敷衍了幾句,勉勵他下去之後好好乾,最後也果真如同鄭焰紅所說的,隱含的暗示他干好了就能儘快得到職務調整,然後就讓他走了。
從郝總經理辦公室出來,趙慎三又去查閱了竹陽舊城區改造拆-遷安置的資料,弄好了之後看看錶也才上午十點多鐘,他惦記著鄭焰紅,就謝絕了好幾個真心誠意準備請他吃飯的人,急匆匆下樓上車開出了分公司大院,到門外就給鄭焰紅打電話,誰知道卻根本沒人接。
這就讓趙慎三更加著急了,他想起來昨夜女人兩次嘔吐,還蒼白如紙的面容,更加心驚膽戰起來,那種昨晚看到女人的嘴唇就萌生的不祥再次充斥滿了他的頭腦,眼前似乎出現了女人一個人在家突然間暈倒的可怕場面,就趕緊開車直奔丹桂園。
到了門口,他剛停好車就聽到旁邊坐在小區的石凳上聊天的兩個胖女人津津樂道的在那裡八卦,他原本最不喜歡聽這個,誰知道剛聽了一句就邁不動腳步了,就假裝打開車門整理東西,仔細的聽著。
「哎呀,七號樓那女人可真可憐,看起來那麼高貴,還明顯有病,被那個潑婦撕扯的那麼狼狽。」
一個女人說道。
「是啊是啊,你沒聽那個潑婦還叫她什麼總經理的嗎?難道她真的是辰光的那個鄭總經理?可是看上去也不像呀?電視上的鄭總經理那麼雍容華貴,這女人看起來一風都吹倒了的樣子,根本不像啊?卻也更不像是有錢人養的小三,要是她那麼高貴的女人給人當小三的話,那男人也太有福了點了吧?肯定是那個潑婦故意找茬的!」
另一個女人更加充滿惻隱的說道。
「唉,現在的世道啊,誰都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是樓上那女人被那潑婦推倒你看到沒,裙子里一直往外滴血,還臉色蒼白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看起來可不像是來月經了,我看像是流產了吧?那個潑婦太狠心了,人家都暈倒了她還瘋了一樣踢打,要不是後來那女人的司機過來救走了那女人,說不定出什麼事呢!」一個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