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放不下
光怪陸離喧鬧放縱的酒吧裏,卻有一個靜悄悄的包間,陳文霖和季憲皓約了今晚在這喝酒。
隔絕的外界的吵鬧,陳文霖一聲不響的喝著酒。季憲皓顯然已經熟悉並習慣陳文霖的安靜,他有時會靜靜坐在那,一言不發,卻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
季憲皓主動跟陳文霖碰了一杯,一口飲盡,識趣地等著陳文霖主動開口,顯然今天陳文霖情緒不高,一杯接著一杯,眼底的陰鬱堆積的越發濃鬱。
陳文霖又給自己滿了一杯,喝完後沾著酒水的薄唇變得更加濕潤晶亮,輕輕呼出一口氣。
“江之虞懷孕了。”陳文霖以中指拖底,食指和拇指捏住酒杯,緩緩轉動著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眼瞼微垂,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孩子,是我的。”聲線比平常的清越底了一個度,不隻是因為喝酒,還是心底莫名的情緒。
“那接下來你打算在怎麽做。”季憲皓挑挑眉,清俊的臉上不因喝酒有任何紅暈,眼神清明。
“我想過把孩子打掉,但是江之虞身體不允許。”冷哧一聲,陳文霖語調平淡,卻能讓人聽出裏麵隱隱的嘲諷。
“所以,隻能生下來嘍。”季憲皓接著說出結果。
看陳文霖喝酒的樣子,知道這事他也在煩惱,季憲皓身為陳文霖這些年的好哥們,自然知道一些陳家和江家的往事。
放下酒杯,稍微坐正了點身子,麵色帶著點正式看著陳文霖。
“孩子可以生下來,但是我不會對外界承認這是我陳家的種。”陳文霖麵色翳然,冰冷的言語從口中吐出。
“什麽!”季憲皓有些不可置信,畢竟那真是陳文霖的孩子。
“那這孩子算什麽,私生子嗎?”季憲皓睜大了雙眼,好像不敢相信陳文霖做出的決定。
“那些跟我沒關係。”陳文霖像是下定了決心,堅決不認下這孩子。
“怎麽就跟你沒關係了,你……”接觸到陳文霖隱晦帶著涼意的眼神,季憲皓不自覺的住了嘴。
季憲皓沉吟了一陣,還是對陳文霖說出自己的考慮。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父輩的事情其實跟咱們沒有太大的關係,當年江之虞不過是個小女孩,她父親做的事她也不能決定……“語氣帶著安撫和試探,盡量挑選著不能刺激到陳文霖的詞語,說出這番話。
“嗬。”陳文霖冷笑。不置一詞。
道理是這樣,可是自己曾經失去雙親的痛苦又該算在誰身上,難道他就活該受罪嗎,況且,江之虞還做出那種毀人清白的事,江家人果然都心狠手辣,沒有一個好東西!
看著陳文霖執拗的樣子,季憲皓對他有些心疼,但是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好說。
借著酒勁,季憲皓把一直想對陳文霖說的話說了出來,他想他過的輕鬆些。
“就不能,試著放下嗎?”幾乎是輕歎的聲音。
“你這樣,即是折磨別人,也是折磨自己啊。”季憲皓不想陳文霖隻是沉浸在仇恨和恩怨中,他希望他能像從前那樣笑的開心,那樣溫暖燦爛。
陳文霖微微閉眼,細密柔軟的黑發輕輕向上抬了一下,酒吧包間的燈光下,線條流暢仿佛刀劍雕刻般的下巴瑩潤的像是泛著光。
“說得簡單,放下,我怎麽放下。”陳文霖伸手又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垂下頭,單手撐著頭,膝蓋頂著手肘,整個人看著有些悲涼。
季憲皓輕歎一聲,知道勸不動,也不再說話,陪著陳文霖喝酒。
蔣雯知今天被陳文月的消息驚到,接著就是滿滿的喜悅。
陳文月打電話跟她說江之虞徹底被陳文霖關了起來,蔣雯知再三跟陳文月確定後,客套幾句,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江之虞被關起來,是不是意味著陳文霖被激怒,如果陳文霖不再把心思放在江之虞身上,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接下來的一天都是笑意盈盈,臉上看得見的歡快。
今天晚飯的時候蔣忠強下樓看見這樣的蔣雯知,覺得有點奇怪又好笑。
盛著豐盛的菜肴上的餐桌上,蔣忠強忍不住問了。
“什麽事這麽開心啊。你的小嘴都快列到耳朵根兒了。”蔣忠強打趣道。
蔣雯知給蔣忠強一個笑容,咽下嘴裏的飯菜。
“文霖把江之虞關在家裏了。”蔣忠強理解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瞬間就懂了。
“這樣江之虞不能在我眼前晃悠,我就開心,以後我得多去找文霖。”蔣雯知提到陳文霖眼裏都是對心上人的情意。
蔣忠強對情情愛愛的不太感興趣,但是他是讚同蔣雯知沒事就去找陳文霖培養培養感情的。
“嗯,沒事就去找他吃個飯什麽的,你們年輕人娛樂活動也多。”蔣忠強順著蔣雯知說了一句,接著又對她叮囑。
“你在他麵前也別總是說些沒用的,沒事提兩嘴我們合作的是,盡量讓他上點心。”蔣忠強三句離不開合作,蔣雯知有點不高興。
“爸~你看你,什麽叫沒用的,我喜歡他,喜歡在他跟前兒呆著,說什麽都是好的。”
蔣雯知撅著嘴,不太高興的嘟囔著。心裏卻覺著蔣忠強就知道合作賺錢,一點都不關心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啊,婚姻最好是兩情相悅啊,她不喜歡政治商業聯姻,感覺那樣一點都不自由。
蔣雯知覺得蔣忠強有點勢利眼,礙於怕父親丟麵子,就沒說出來,隻是在心裏嘟囔幾句。
蔣忠強放下筷子,突然有點語重心長。
“什麽情愛,都是虛的,與陳文霖的合作才是最重要的!”蔣忠強語氣有些重。可能自己也察覺到了,又微微放緩了語氣。
“聽爸爸的,有了錢,有了權勢,你才有更好的生活啊,爸爸也是希望你好好的啊。聽話,沒事多說說合作啊,乖。”蔣忠強用自己的一套理論哄著蔣雯知。
蔣雯知知道改變不了蔣忠強的想法,語調不甚在意。哦了一聲,兩人繼續吃飯,也沒在提起陳文霖和江之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