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小心與河中間
「殿下,」劉琦詳細解釋起來:「殿下應當已經看過屬下命人送去河北岸關於生擒阿費夫等三人,以及他們三人如何被俘的文書。」
「我確實已經看過。」李珙點頭。今日下午劉琦忙的事情就是如何向他稟報這件事,在他演武前已經送出去。以大軍營寨距離烏滸河不到十里的距離,李珙在過來前受到很正常。
「在將阿費夫等三人押回帳篷后,屬下對迪馬什、李全等人都已經封賞過,只莫元留待殿下封賞。而對迪馬什的封賞就是賜為執仗親事。
不瞞殿下說,屬下賜他為執仗親事,確實不是秉公封賞;是受了丹妮婭的請託。
丹妮婭早在半年多以前的,當時大軍還在石國與大食軍對峙,就向屬下請求將其兄調為這個官職。屬下當時沒有答應。但出兵呼羅珊前丹妮婭再次請求,屬下一時腦熱就答應了。
既然答應,就不好反悔,迪馬什又恰好立功,只能賜他這個差事。
不過若殿下不願意,這次封賞尚未公開,屬下立刻收回,另行對迪馬什進行封賞。」劉琦小心翼翼地說道。
刨除貼身保護之人,李珙身邊還有數百侍衛,多添一個執仗親事應當也不值得在意,京城皇宮一些不要緊的位置甚至還有私下裡賄賂得來的,執仗親事就屬於不怎麼要緊的位置。
但這畢竟是李珙王府的人,李珙會怎麼想可不好說,劉琦在封賞的話說出口后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但話已經出口也不能收回去,只能盡量補救。
「一個執仗親事而已,許出去就許出去了。何況還是丹妮婭的兄長,更不值得在意。」李珙頓了一下,才笑著說道。
「殿下說的是。」
「不過既然是我身邊的位置,還是我親自宣布比較好。今日天已經晚了,明日午時又要凌遲阿費夫三人,明日下午或伴晚你將迪馬什招來,我同他說幾句話,之後再宣布對立功將士的封賞。
推遲到明日下午宣布封賞也不僅是為了迪馬什。莫元身為果毅,但這次立下的又不是指揮功勞,而是帶領數十將士抓住阿費夫的功勞。按照以往慣例,不對果毅、都尉這等大將獎賞這種功勞;但阿費夫太過特殊,不獎賞他又說不過去,我還得仔細想想。」李珙道。
「殿下,讓迪馬什知曉殿下在營寨中,對殿下的安全不是好事。」劉琦忙說道。莫元身為果毅,知道還罷了,但迪馬什只是校尉,萬一不小心說出去,對李珙的安全構成壞影響是一方面,若此戰戰敗李珙的威信還會受到影響。
「你說的是。」李珙大約是因為偷偷潛入的距離太近,一時忘了自己不能顯露身份,聽到劉琦的話才回過神來。
「既然如此,明日午時凌遲阿費夫三人時,我坐著小船貼近南岸碼頭,在船上接見迪馬什。」他做出新的決定。
「屬下命人準備。」劉琦說道。他其實對李珙這個決定不滿意,覺得李珙若非要親自見迪馬什,不如將他接到北岸,在營寨中光明正大的接見。但他剛才分析了一下李珙為何接見迪馬什,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對這件事發表意見的好。
「說起凌遲阿費夫,你打算如何凌遲他們?」說過這件事,李珙又道。
「如何凌遲?屬下不懂殿下的意思。」劉琦吃了一口餅,聽到這番話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打算在何處對他們三人施以凌遲之刑?」
「自然在河岸邊。」
「北岸還是南岸?」
「南岸。阿費夫在南岸被抓到,大軍將士也是南岸比北岸多,最好在南岸凌遲。」
「我倒是有不同想法。」
「殿下是想親自監斬三人?」
「不是,我可沒有親自站在他們身旁不遠處監斬的心思。」李珙立刻否定。
雖然施以凌遲之刑,能對人犯或敵人形成極大震懾,可近距離旁觀行刑,除非是心裡極其扭曲或者與受刑之人有深仇大恨的,否則多半看到一半甚至只看個開頭就看不下去了。
前次李珙監斬,他並不是十分仁慈之人,但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難受;他又不能像百姓一樣扭頭不看,硬生生地看下去覺得直反胃酸,若行刑時間再長一點會吐出來。離開刑場返回住所的路上就發誓再也不會監斬第二次,絕對。
「我的想法是,在河中一條船上對他們施以凌遲。」李珙說出自己的想法。
「雖然阿費夫在南岸被抓,南岸士卒也遠多於北岸,但北岸畢竟也有許多將士,總不好太過厚此薄彼;若烏滸河是條小河也就罷了,偏偏是條大河,在南岸行刑北岸瞧不清楚。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河中,這樣兩岸將士都能瞧見。船可以略微偏向南岸,但至少要讓北岸將士瞧見。」
「這,應當沒有劊子手曾在船上行刑,手法會變差。」
「變差就變差。凌遲阿費夫等人只是個形式,早死一會兒也沒甚。」
「既然如此,屬下願意。」劉琦最後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