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決定

  永生兩個字一出，石鍾看到了凌霄臉上最為劇烈的震蕩，如石鍾所言，這個世界上有誰能經受的住這兩個字的誘惑，而且越是位高權重的大佬，越是渴求，從秦始皇開始，不知道有多少皇帝為了這兩個字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一個個都在胡亂吃藥。

  從凌霄告訴石鍾鑰匙這件秘辛開始，石鍾就知道他也一定知道輪迴九針能夠永生這個事情，只不過永生太過虛無縹緲，他沒有親眼看見，根本無法相信，即便如此，也足夠在他心裡埋下一顆種子，揮之不去。

  一個能夠違背規則，打破生命輪迴的鑰匙，擁有永生之能，似乎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至於宋穎影，那完全就是在聽天方夜譚，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如果不是認識石鍾，她一定會認為自己進了精神病院！

  什麼鬼界靈界，只要它們不進入人類世界，那和他凌霄何干？對於人類而言，最關心的事情永遠是最貼合自身利益的事情，而談到利益，當然是以永生最為龐大。

  「竟然真的有永生？」

  凌霄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石鍾，宛如要將他徹底看透：「不，不對……你身上根本沒有一絲永生的樣子，就連你的氣息也是充滿了剛硬，你的年紀應該就是28歲無疑。」

  「不錯，我是28歲不假。」石鍾並沒有否認：「我說的永生，和你理解的不一樣，我的永生指的是死後無限輪迴，是這種意義上的輪迴，並不是所謂的長生不死。」

  石鍾從來不迴避這個問題，在輪迴里，他也曾無數次的將輪迴的事實告訴其他人，這一次依然不例外。

  「無限輪迴？」凌霄似乎還在理解當中：「那……你輪迴了多少年了？」

  「幾千年了吧，我也沒仔細計算過，大概五千年左右。」石鍾很是隨意的道：「所以，其實我已經五千多歲了，也算是永生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真正死亡的那一天。」

  「我知道你們都羨慕永生，但真正達到了永生，很多時候還是會枯燥，甚至想死，可是再怎麼自殺，都跳不出這個循環法則，我也很是無奈啊。天劍域主，其實有句話你說的很對，那就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被一種循環法則所支配，沒有人能夠例外，輪迴九針也如此，它不也是一種特殊的循環嗎？看似是永生，其實一直在重生，無限循環，我連怎麼破局都不知道。」

  「凡爾賽文學，你是真大佬。」

  凌霄嘴角抽搐著道。

  「石鍾，我沒聽錯吧？難道我在做夢？」

  宋穎影忍不住了：「你真的活了……幾千年？」

  無論是認知還是理智都告訴她石鍾在吹牛皮，可是不管是認知還是理性，總歸是會卡在一些現實面前，只有現實，才是最具有說服力的東西。

  「怎麼？以為我在吹牛么？」石鍾笑眯眯的道：「穎影，還記得永輝增顏我製作的那些產品吧？你真以為世界上會有正常人能做出那些東西？當然不可能，我能做出來，純粹是因為在以前無盡的輪迴當中無數次的失敗過。我的每一項能力，都根本超出了28歲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極限，你這麼聰明，其實早就應該百思不得其解了吧？」

  宋穎影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那……那在你的輪迴當中，我們……」

  「上過，應該有百次以上。」石鍾直接回答。

  宋穎影臉刷的紅了：「如何證明……」

  「天生白虎。」石鐘錶情不變：「足夠證明了么？」

  宋穎影羞的說不出話來，但內心深處最大的疑惑也迎刃而解。

  那就是石鍾為什麼無緣無故會給她如此巨大的地位和利益，以石鐘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建立永輝增顏，而且幫了她也就罷了，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對自己提出任何要求，這就更不對勁了。

  難不成世界上真的有聖人？

  如果石鐘的輪迴是真的，那麼石鐘的一切行為就都合理了。

  「還有其他證明嗎？」凌霄問道。

  「你殺妻棄女都不算證據么？」石鍾瞥了他一眼：「君子劍被你藏在天劍域祭壇的正下面，這你總該相信了吧？」

  君子劍，一個頗為諷刺的名字，卻是天劍域里的至高之劍，就算是凌霄都沒有隨意駕馭的資格，縱然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拿著它都足以輕易斬斷鋼鐵，這把劍是天劍域的聖劍，一直被藏在祭壇下面，當然，這是只屬於凌霄的絕密，都是由代代域主口口相傳，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相信。」

  這一次，凌霄說的斬釘截鐵，看向石鐘的目光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現在天劍域主應該知道死亡對我而言根本毫無意義，那麼，你要怎麼辦呢？」石鐘調侃道：「殺我沒意義，想要活捉我，恕我狂妄的說一句這恐怕很難，至於得到輪迴九針……或許等到哪一次輪迴我真的逆了就會交出來，但是這一次，抱歉，我覺得這一次輪迴很是舒服，還不打算終結自己。」

  「因此，我的決定是，抱歉，我對加入你們天劍域沒有興趣，對於將輪迴九針當成鑰匙研究更沒有興趣，這種未知的東西存在著較大的風險，一旦打開了通往鬼界的大門，那後果便是根本無法預知的，這個賭我可不想賭。」

  「這個決定對你而言，確實很明智。」凌霄目光微眯：「可是對於本座而言，卻不得不搏一搏了。」

  「哦？為什麼？」

  「你既然輪迴了五千年，那就說明平行時空的理論成立，否則你的輪迴就會成為悖論，對於你而言，你每一次輪迴都會遇到一個天劍域主，但這些天劍域主當中卻只有一個是『我』，那就是現在站在你面前，和你說話的這一位！對你而言，你離開我無非就是換了一個我；可對於我而言，錯過你就真的錯過了，縱然是你死了輪迴，回到過去的也只是你，我還是會停留在這個時間線上，永遠與輪迴九針失之交臂。」

  「所以，哪怕是孤注一擲，我也會拼上一把，不管結局是什麼，總之最差的結局已經出現，本座也不在乎讓它更差一些。」

  「既如此，那就請動手吧。」

  石鍾露出一個請的手勢。

  「害怕么？」石鍾問宋穎影。

  「不害怕。」宋穎影抓著石鐘的西裝衣袖，語氣十分堅定。

  「我能對你說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我絕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石鍾道。

  「我絕對相信，因為你不怕死，幾千年，我相信對於生命，你看的一定比我透徹。」

  「非常好，從現在開始，一切行動聽指揮。」石鍾將西裝脫下，遞給宋穎影：「幫我拿著，可貴了。」

  噗嗤……

  宋穎影笑的差點嗝氣。

  「天劍域主，看你這架勢，是準備單打獨鬥？」

  「當然，老實說，拋開其他不談，這場戰鬥本座是很渴望的，和一個幾千年的怪物交手，很有趣，甚至有趣到拿命來玩。」凌霄露出一抹帶著戰意的笑：「不過你了解我，我對你卻一無所知，如果現在本座出手，那本座虧了。」

  「所以？」

  「所以我打算先了解一下你，順便給你一個解決恩怨的機會。」

  凌霄打了一個響指。

  古池出現。

  「從現在開始，我不再給他任何命令，他帶著古池的力量和痕迹與你生死斗，讓你徹底了結古家的恩怨，當然，你可別被他了結了，那就真的鬧烏龍了。」凌霄淡淡一笑，他話里的意思，分明是直接讓古池當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