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遇
這一日天氣微陰,山中極度涼爽。
秦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站在院子里用手撥弄著曬在簸箕里的草藥。
草藥已經幹了。
秦櫟抬頭望了一下天,覺得應該不會下雨,然後抓起草藥往屋裡走,乾草葯也積了一大竹簍了,他準備下山出賣一次。
不然都放不下了。
秦櫟來到堆放雜物的屋子,留下一部分給自己用,然後便把乾草葯合攏到進一個大口袋,然後就放到了一個大籮筐里。
秦櫟在山裡行走難免會刮傷什麼的,所以平常採到治外傷的草藥都會自己留一部分,反而是各種內服的草藥不會留,因為留也沒有用,他因為修練導引術,很少生病與其放著生霉還不如賣了換錢。
秦櫟提著籮筐,本想馬上出發,可是從掛在牆壁上的鏡子里瞥到了一眼自己的形象。
頭上鬚髮鬆鬆的,多縷絲髮隨意落在鬢邊,身上也穿的是一件山中農戶穿的勞作服。
這種形象在山裡還好,但是出去還是不太妥,穿的這麼寒酸難免會被人看清。
秦櫟想了一下,還是放下了籮筐,來到屋子的一角取下掛在架子上的道袍。
接著便脫掉了身上的常服,換上了飄逸寬大的道袍,然後又挽了一個道髻,插進木簪,賣相瞬間提升了不知幾倍。
因為是外出,所以秦櫟還把防禦法衣套在了道袍里,以防萬一。
秦櫟低頭看著內里的法衣心中這樣想道:「這法衣說是可以擋住練氣期修士的攻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擋的住子彈?」
秦櫟理了理髮髻照著鏡子,覺得沒有遺漏后才又拿起籮筐背上。
路過堂屋的時候還來到神壇處把桃木劍拿下握到了手裡,然後又把八面漢劍放到供架之上,弄完后徑直向屋外走去,關上院門,就大馬金刀的向山下走去。
城裡不比鄉下,街上差人很多,拿著長劍到處逛,若是被抓住了難免會被按上一個罪名,拿著桃木劍則沒有這種風險。
秦櫟順著山路走著,一路翻山越嶺,爬山涉水用了一個時辰才堪堪走到蒼城山腳下,距離蒼城還有差不多半個時辰的距離。
他所居的青牛山唯於蒼城山北面十公里的樣子。
這個世界與他前世還是有一些區別,就比如一些地名,按照地理位置這蒼城山應該是青城山。
他所居的青牛山也可以說屬於青城山的這一山脈,只不過是在邊緣而已。
他不是不想在蒼城山上隱居,而是這山太出名了,從古至今不知多少高人在上面隱居,如今上面存在著大大小小几十個門派,哪裡還有他的位置,就算是周圍不遠的大山都或多或少有了人。
所以當時他才走到十公裡外的青牛山上居住。
因為靠近城市,所以地勢也就慢慢開闊了起來,不像他所居的哪兒還是一片原始次森林。
秦櫟背著籮筐走在山間,山中的路很寬是一條盤山路,但是又不是什麼管道,或許是什麼居住在山裡的人修得。
走著走著秦櫟走出了深山,來到了一片田野之上,秦櫟一身道袍背著竹子編製的沿著田坎快速的走著,不一會兒的時間便來到了一處村莊。
不過這個村莊和一般的村莊不一樣。
他也不知道他這邊是村頭還是村尾,不過想著靠近大山的應該是村尾,在背靠大山的一處平地上孤零零修建著一座四合院似地院子,門前有一顆大樹,不過因為現在是秋天所以只剩下一堆樹杈。
這棟房子距離遠處村子里的房屋至少有一兩千百米。
秦櫟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麼要把房子修的距離人群這麼遠,這樣在生活上不是有很多不便嗎?不過也沒有太過驚訝,因為這種事情畢竟是別人主家的事情。
因為有可能是主人家喜歡清凈。
秦櫟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在意,秦櫟順著田間的路慢慢的走著,很快就走到那間屋子的門口。
這是一件看起來有點破舊的房子,大門上的黑漆已經有些脫落,門沒有關的嚴絲黑縫,用一根如嬰兒般的鐵鏈鎖了起來。
本來秦櫟就只是習慣性的看了一眼,然後就從門前的道路上走過。
可是剛走出沒幾步,秦櫟突然就停了下來眉頭一皺回頭看向那間破爛的屋子。
秦櫟雖然不是修士,但是也修練導引術三年之久,一身氣機驚人,近月來五識愈加靈敏,,對一些特殊的氣息的辨析度也越來越精細,十米之內的事情很難有逃得過他的掌控的。
秦櫟凝神看向那座房子的上空,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就是覺得有些什麼不一樣,他想來這也許就是小說中寫的「心血來潮」吧!
秦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就是感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是有人對他有惡意,還是那屋子裡有什麼邪物,除了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外,他什麼都不知道。
秦櫟解開套住桃木劍的袋子,把桃木劍握在手中,徐徐背著籮筐向那座屋子走去。
這裡很安靜,連一聲鳥叫都沒有,寂靜的可怕。
秦櫟來到青石板鑄的台階之後,便脫下了籮筐向大門走去。
秦櫟躡手躡腳輕輕的貼上木門,然後緩緩地移動露出半個頭從門縫向裡面望去。
裡面一覽無餘,從大門口可以看到最裡面地屋子。
王奐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衣、暗棕色的褲子站在最裡面堂屋的中央。
然後仔細一看這不是他一年前在青牛山腳不遠遇到了那個女子嗎?
「他叫什麼來著?」秦櫟馬上收回了頭背靠著木門想道。
「哦,對了,她說過她叫司藤。」秦櫟突然想道。
「她怎麼會在這裡?」
說完,秦櫟又小心翼翼地伸出頭去觀察。
這時他才看清楚,裡面的那女子竟然是被人囚禁在裡面的。
雖然看起來依舊很漂亮,臉上的灰塵依舊掩蓋不了她那絕世的容顏,但終究還是有些可憐。
只見那司藤的手腕、腳腕、脖子處各套著一個鋼圈,鋼圈由手臂粗細地黑色鐵鏈系著一直衍生到四面地牆壁上,限制著她的行為。
導致她蹲也不能蹲,躺也不能躺,睡也不能睡只能站著,而且活動範圍還受鐵鏈的限制,只能在一個不大的圈裡走動。
從門縫看去,那司騰正站在堂屋邊伸手接從瓦檐邊掉落的雨水喝,就算是秦櫟這種與她沒有多少關係的人,看著這麼一副場景還是覺得有些殘忍。
看著那女子乾涸的嘴唇,和那副渴望的樣子,不禁讓秦櫟感嘆:「這是多久沒喝水了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秦櫟收回頭。
「施恩的機會又來了,如果我再救她一次,到時候再開口,她也許就不會拒絕了。」秦櫟如此想道。
相通這些的秦櫟,迴轉身子站在大門口,雙手舉著桃木劍,調動體內的氣機,然後一劍揮出。
「鐺~」
鐵鏈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