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山鬼
“嗬嗬，那時候還沒你們呢，連你母親那會都還是待字閨中的大小姐。”
“那麽早，言下之意我還是個無名小卒呢吧！”
程百思見伏青牛陷在回憶裏出不來，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回憶起當年那段青蔥歲月。
“嗬嗬，老程，你就別跟著瞎胡鬧了。如果往沒猜錯，當初隋無敵雲遊天下挑戰高手，應該是沒和渡邊諒碰到一起。”
“會長，您這話什麽意思？”
“小子，別誤會，我對你姥爺滿懷敬意和感激，如果當年不是他點撥我幾招，也不會有後來和現在的我。”
“等等，會長，您剛才說渡邊諒到底怎麽回事？”
“渡邊諒當年打敗我之後，應該是又找了高手挑戰，據說，隻是據說去了翠湖山莊，找那位討教，然後便銷聲匿跡，大家都猜應該是吃了悶虧。”
聽到這兒，大家已經基本清楚了。
“劍無”渡邊諒當時很強，強到連伏青牛這個當年武林屈指可數的高手，都敗於他手。
隋振堂應該是沒和渡邊諒碰過，那麽唯一解釋就是“武侯”朱彥武給渡邊諒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課”。
“會長，照您這麽說，劍無再次過海，擺明是要一雪前恥？就算武侯過世，也要在您身上找個平衡？”
“不盡然！”
對劍無渡邊諒前來的目的，伏青牛並沒有鑽牛角尖。
以今時今日伏青牛的心境和功力，自然不可能還像當年一樣好勇鬥狠。
何況，打敗劍無這都是小事，搞清楚最近幾年以來，一波又一波的島國勢力滲入甚至左右我方局勢，才是當務之急。
有些話，伏青牛不方便講，也沒有證據，就沒有當場說出來。
大家看他心情還不錯，也就不再繼續追問，隻待他一聲令下，到時候觀戰壓陣便是。
唐川的做菜手藝必然無可挑剔，一群人吃得很開心。
飯局即將結束的時候，伏青牛甩下一句話，令所有人振奮不已。
“我修書一封，一會彩雲把請帖送到皇都大飯店，到時候看渡邊諒怎麽說。”
“爸，你這麽快就要和他打？”
“嗯，三天之後，就在這裏。”
臨走的時候，伏彩雲帶上了老爸的親筆信。
為了照顧大局，傷勢恢複七八成的程百思也跟著姐妹倆回了市區，住在皇都分會。
這樣一來，總部這裏又剩下三個人。
沒過不久，伏彩雲便打來電話，渡邊諒接受了邀請，三日後將親赴神武閣總部，跟伏青牛一決高下。
中午吃得挺油膩，晚上唐川就熬了點粥，弄了一些爽口的青菜。
三人簡單吃完飯後，便自動聚集到一間屋子裏。
不管是唐川，還是少言寡語的韓淩，都對伏青牛這個常年神仙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十分好奇。
“會長，您在大山裏閉關，到底研究出來點什麽東西呀？”
唐川早就盯著伏青牛隨身攜帶的長條灰布包袱呢，一看裏麵就裹著一把兵器。
具體是什麽，倒不敢斷言。
“嘿，你這個臭小子，從吃飯就盯著我的包袱看，怎麽連我的東西你都敢打壞主意？”
“不敢不敢！我也不缺您那點兒！”
說著，唐川獻寶似的從腰間慢慢抽出那把禦用的神鋒劍。
“嗯，果然好劍，吹毛斷發，削鐵如泥，正適合你這個階段。年輕，有活力，鋒芒畢露！”
伏青牛伸手拿過神鋒劍品鑒了一番，誇獎了兩句，隨後就遞了回去。
普天之下，見過神鋒劍的人，如伏青牛這種淡然若定的反應少之又少，這個心境真不是一般人能修煉得來。
不過，唐川拿出神鋒劍顯擺，當然還有一層意思。
伏青牛何嚐不知？笑著從床上拿過那個油乎乎的灰布包袱，輕輕展開，從裏麵拿出一把三尺長的……黑色木劍。
看到黑漆漆的木劍在伏青牛手裏跟玩具似的，唐川瞬間有些失望。
可是，當他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才陡然發覺，黑木劍上麵竟然還鐫刻著一些精美的花紋。
一條黑龍栩栩如生，仿佛就要破劍而出，直衝天際的樣子。
伏青牛伸手翻了一麵，看到那上麵的幾個字，唐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湖傳聞，伏青牛早年曾經路見不平，救了一位微服出訪的人物，那位後來成了國之柱石。
也就是在那時候，伏青牛一路扶搖直上，成了神武閣的主人。
當然，盡管隻是傳聞，卻也有鼻子有眼，何況伏青牛接手神武閣，在當年的確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因為他是半道加入神武閣，算是搶了當時內定繼承人的大位。
當時內定的那位繼承人，也不是簡單角色，正是皇都四大家族程家家主最有利的競爭者，程百思。
很多人都沒想到，程百思和伏青牛之間，還有這麽多的恩怨糾葛。
當然，程百思本就不是貪戀權勢的人，就算當二把手又如何？習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什麽都不用操心更瀟灑。
說到這把黑木劍，據傳就是那位大人物後來訂做，贈給伏青牛的禮物。
龍紋的另一麵是四個精心雕刻的小字，曰：俠肝義膽！
“會長，這把劍……”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可是……”
“怎麽，要不要比劃比劃？看看到底是你的神鋒劍銳不可當，還是我的‘山鬼’大巧不工！”
說著，兩個人相繼起身，走到了院子裏。
皇都的冬天，晚上伴隨著北風，凍死個人。
這一老一少站在院子裏，相隔不到三米遠的地方站定，整整兩三分鍾，愣是紋絲不動。
唐川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仿佛被伏青牛強大的氣勢壓製住了一樣，愣是沒法刺出第一劍。
然而，就在唐川無所適從的時候，伏青牛忽然撇嘴一笑。
刹那間，一道金光乍現，伏青牛身後仿佛站著一位肩扛降魔杵的金甲神人，定睛觀瞧，竟然是韋陀菩薩化身。
“嗬嗬，唐川，接下我三招‘韋陀降魔’算你過關！”
話音響起之際，伏青牛已經動了。
手提“山鬼”，一劍襲來，簡直跟鬧著玩似的，歪歪扭扭完全沒有章法。
可就是伏青牛這麽看似搞笑的一劍，卻讓唐川額頭冒汗，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