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真龍天命
“天殘地缺？！”
唐川被老人的問話，問得一愣。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遇到這位老者，唐川恐怕這一輩子也不會再聽到這個詞。
因為，這個詞還是當初無意中在大舅口中聽來的。
話說，早在隋無敵名揚天下之前，江湖上有四大高手。
終南山上那個牛鼻子老道最是霸道，一人一劍一拂塵，霸占天下第一的榜單將近一甲子。
後來，牛鼻子老道據說封山斷劍，不再參與江湖紛爭，然而他唯一的徒弟，卻繼承了他的衣缽。
這個小徒弟，就是當年終南山下那個倔強的小男孩，古衝。
古衝，正是馮無名的師父，歡喜佛周通的好友。
第二位高手，自不必說，正是隋振堂的老父親，英年早逝的一代拳法宗師，隋聲遠。
隋聲遠英年早亡，留下孤兒寡母隋振堂和母親。
幸虧隋聲遠在江湖上義薄雲天，喜好結交朋友，早早給隋振堂打造了一座隋家莊。
讓他們孤兒寡母不至於流浪街頭，甚至還過著富二代一樣的逍遙日子。
不過，隋振堂沒有忘記父親臨終前的囑托，將祖傳的《碎心拳》去蕪存菁，更上一層樓。
甚至在那幾位老人家相繼隱退的年代，憑借一雙肉拳，打出了“隋無敵”的名號。
第三位高手，說起來就有些戲劇性了。
因為這位雖然名氣大，但是很少人見過他的真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位高手隻屈居於牛鼻子老道之下，甚至穩壓隋聲遠一頭。
這位退隱得比較早，但是他的三個徒弟，無論是哪個拿出來，在江湖上都是獨當一麵的人物。
他的三個徒弟分別是，程百思、伏青牛和喻文蘭。
沒錯，正是如今神武閣的三大頂梁柱。
至於第四位，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提起過了，因為他早已退出江湖，不問世事。
這位，正是朱家上一任家主，武侯府的締造者，朱彥武。
關於唐川偶然聽到天殘地缺這個詞，恰恰是落在四大高手之外。
當年江湖上的四大高手相繼故去和歸隱之後，下一茬高手還沒出現之際，冒出來兩個身份詭秘的強者。
人送外號，“天殘地缺”。
因為這兩人從來都是一同出現，身體又各自都有殘疾，且武功卓絕，出手狠辣，才得此外號。
“敢問老前輩，您是天殘還是地缺？”
“小家夥，你總算開竅了。我正是天殘，聞人哉！”
“那……”
“小家夥，你別指望活著從我這裏出去，除非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而且要讓我滿意。”
“老前輩，您想問什麽？”
“如今江湖之上，誰是天下第一？”
這個問題，徹底讓唐川失聲。
怎麽回事？難道告訴他，如今自己外公還在人世？或者說閉關之中的伏青牛？
又或者說，朱家的某位厲害人物？！
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到，朱家能招攬到布下“五行八卦陣”這種強者，本身肯定也擁有更加強大的實力。
之所以一直沒有聽說，沒準是人家低調，或者人家根本不屑於介入江湖上的雜事呢？
考慮來，考慮去，唐川額頭冒出汗水。
“小家夥，你想拖延時間？奉勸你，省省吧。老夫想留下你的小命，就是天王老子也攔不住！”
蛇頭拐杖再次往地上一撴，唐川立馬感覺到一條遊龍向自己這邊衝了過來。
“轟隆”一聲巨響，強大的內力，將唐川扔到石壁上。
碎石簌簌往下掉，唐川也摔到碎石地麵上，五髒六腑跟換了地方似的。
洞穴雖大，卻根本沒有給唐川任何閃轉騰挪的位置。
幾乎每一寸空間，都在聞人哉的進攻範圍之下。
想到這兒，唐川把心一橫，壯著膽子說了一句。
“回老前輩，如今江湖誰是第一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您，二十年後，天下第一一定是我！”
一邊說著，唐川一邊積蓄內勁。
將丹田處所有的內勁，凝聚到一起，陡然之間，拍出一掌。
“這，就是我的證明！”
“狴犴正氣！”
一掌拍出，整片洞穴的空氣都被攪動，空中仿佛出現一道肉眼可見的雲團。
瞬間之後，雲團散開，露出一個騎著狴犴的金甲天神。
金甲天神手中拿著長刀，遙指著“天殘老人”聞人哉。
“區區如此道行，也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
老者話音未落，蛇頭拐杖淩空一指，好似有一團灰黑色的氣流，瞬間激射而出。
剛巧不巧打在金甲天神的胸口。
“轟”……
金甲天神連同胯下的坐騎狴犴，漸漸消失在兩人眼前。
“小家夥，沒想到你還會這些失傳已久的秘術！說說，這是什麽功夫？”
“九龍震天訣！”
“有點意思！看在你還敢在我麵前裝相的份上，我賞你個痛快！”
天殘話還沒說完，蛇頭拐杖再次淩空一揮，盡管唐川早有心理準備。
可是對方蛇頭拐杖射出的那道氣團，實在是太快，太讓人捉摸不定。
不等唐川縱身閃開，黑氣氣流已經準確的打在他的心口之上。
“啊……”
一聲痛呼，唐川感覺身體被千斤巨石壓住一樣，連動一下手指頭都難。
等他睜開眼睛，低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原來，天殘老人打出的那道黑色氣流，竟然硬生生被擋在了身體之外。
而且，擋住這道氣流的，竟然是一條隱隱化為實體的血色蟠龍。
血色蟠龍在唐川的胸口處遊弋著，仿佛一道護身真氣般，讓天殘的那道氣流完全無法穿透。
就在這時，天殘老人聞人哉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唐川胸口處的那條蟠龍上麵。
“小家夥，這龍是……”
“回老前輩，這是我的護體真龍！我的功力還不到家，等我神功煉成之際，將有九龍傍身，保我不滅不死！”
唐川這話說的，一半吹牛，一半恐嚇。
還別說，這套半真半假的辭令，還真把天殘老人唬住了。
“小家夥，沒想到你竟然是真龍天命！都怪老夫我眼拙，你去吧，我這一關算你過了。”
“老前輩，這……”
唐川還想再問，天殘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蛇頭拐杖指了一個方向。
“想我天殘苦修近百年，竟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