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剪不斷理還亂
“劍心,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中年壯漢掃了一眼唐川和宮本倩,轉頭對喻劍心低聲說道。
隨後,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呼嘯響起,想必是天網署已經知道這裏發生事故。
“去哪?”
喻劍心表情不變,依舊冷漠。
“小子,老四住在你那裏?”
壯漢的疑問,幾乎是印證了唐川的猜測。
“沒錯,雷叔在我妙仁堂暫住,我在幫他治療雙腿。”
“好,那就先去你那裏叨擾一陣。”
唐遠山說完,也不等唐川答應,直接出手將穴道受製的宮本倩扛在肩上。
“劍心,我們先走。”
他們的低調,或者說是不方便露麵,實際上也減少了唐川的麻煩。
畢竟倒地暴斃的這些青衣人,總要有個說法,如果都是被唐川幹掉,最起碼還有克裏斯這個證人。
而且,這事畢竟歸宋和平管。
說曹操,曹操到。
唐川拖著疲憊中毒的身體,往山下走的時候,沒走出一百米就遇到了親自帶隊搜山的宋和平。
兩人一見麵,宋和平長出一口氣。
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道:“臭小子,真不給我省心。”
宋和平的埋怨何止是唐川被人追殺這一件事?!
自從知道二嫂病危入院之後,宋和平苦口婆心的勸告二哥,一定要對唐川客氣點,不要置氣。
誰知道宋建設根本不聽,隻是讓他務必營救克裏斯醫生,並在最短時間內把人送到南華省第一醫院。
“三叔,那邊還有點垃圾,需要你收拾。”
宋和平不置可否,青龍會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在大夏國土行凶,被人反殺也是理所應當。
“你別管了,趕緊帶著克裏斯醫生去嶺南,二哥給我下了死命令!”
車子在往城區開的時候,宋和平終於吐口了。
“不行,三叔,我不去!”
“你小子,我的麵子都不給?”
“錯了,三叔。如果是你開金口,我絕對義不容辭。”
“但是,嶺南你那位二哥似乎對我的醫術,並沒放在眼裏,我又何苦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呢。”
一句話,把宋和平後麵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可不是唄,二哥隻是讓自己把克裏斯醫生送過去,壓根沒提唐川的事。
“唉,你呀,跟我二哥一樣,都是個死倔脾氣!我不管了,我安排人把克裏斯醫生送過去,這你總沒意見吧?!”
“悉聽尊便!”
唐川被放在妙仁堂門口,宋和平連車都沒下,立馬安排一輛車送克裏斯去嶺南。
克裏斯想拒絕,但是被唐川一個眼神阻止。
親眼看到老師和那位官員交談的語氣,克裏斯大概明白,應該是交情匪淺的人。
就這樣,師徒倆見麵交談還沒幾分鍾,馬上又分道揚鑣。
這一來回的折騰,天都快黑了。
唐川走到後院,看到坐在石桌旁的三人,表情有些詭異。
“雷叔,您不給正式介紹介紹?”
“嘿,臭小子!你還真是惹禍體質。”
唐洪雷掃了一眼大哥唐遠山,無奈一笑。
“這位是我結拜大哥,人送外號‘山神’,唐遠山。”
“至於這位,額……”
“怎麽,炮筒子,我的身份這麽讓你難以啟齒嗎?”
喻劍心突然變臉,惹得在場三個大男人一陣莫名的尷尬。
“不,不是,大嫂,你別急呀!”
“廢話!瞧你吞吞吐吐的樣子,哪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的‘雷神’!”
堂堂雷神唐洪雷,居然被喻劍心訓得像小學生一樣,唐川看著這一幕,也算是值回票價了。
“臭小子,都是你害我被罵。”
“這位是天機堂現任堂主,喻劍心,也是我大嫂,大哥唐遠山之妻。”
天機堂的身份,唐川心裏明鏡似的,但是她竟然是唐遠山之妻,這可是聞所未聞的新鮮事。
“那,我應該怎麽稱呼二位呢?”
唐遠山微微動容,抬頭瞅了唐川一眼,嗓音低沉。
“你深受老四器重,又是神武閣的執法堂首座,也算是我輩中人。那就叫我一聲遠山伯吧。”
“遠山伯,失敬!”
“臭小子,神鋒劍還你!”
“嚓啷”一聲,喻劍心從腰間抽出神鋒劍,丟了過去。
唐川趕緊伸手接住,目光略帶調侃的望著她。
“看什麽看?你得罪了洛家老小還不自知,指望我給你好臉色看麽?”
“劍心,你……”
“你閉嘴!”
也許是被唐遠山的態度所影響,盡管嘴巴厲害,表情卻稍稍有些緩和。
“看在你今天誤打誤撞立了一功的份上,叫我一聲姑姑吧。”
“姑姑……”
唐川勉為其難的擠出兩個字,馬上想到這不是隨著洛傾城的叫法嗎?
這老娘們想幹啥?到底是跟洛家那些人一樣敵視自己,還是暗中默認自己和洛傾城……
“不對,不對,我和洛傾城清清白白,她不可能不知道。”
“立功,立哪門子功?”
“臭小子,你是不是一腦門子問號?”
唐洪雷接過話茬,似乎緩解了場麵的尷尬。
“雷叔,願聞其詳。”
唐洪雷一番解釋之後,唐川這才一拍大腿,沒想到這其中還藏著這麽驚心動魄的秘密。
“唐川,丫頭身中的毒,是你所為?”
“不錯。”
“馬上給她解毒!”
“遠山伯,不是我不願意,實不能也。”
“宮本憐袖箭上的毒,我至少三天才能逼出體外,再用三天恢複身體損耗。”
“到時候,我再出手解宮本倩所中冰火印之毒,如何?”
“不要再叫宮本倩了,她根本不是島國人!”
唐遠山說到這個,蒲扇般的手掌一下拍在石桌之上,石桌立馬四分五裂。
“行了,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喻劍心的怒火,讓唐遠山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的承受。
但是唐川基本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後,決定躲到一邊,不摻和人家的家務事。
唐川的小屋暫時被宮本倩占據,他隻好跑到妙仁堂大廳的偏房,獨自療傷解毒。
南華省第一醫院。
被眾人簇擁之下的克裏斯,剛開始還有些飄飄然,但是當他徹底檢查過宋夫人的身體狀況之後,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宋先生,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宋夫人的身體狀況,根本經不起任何西藥的摧殘。”
“如果她是普通人,我想在場的諸位同行,恐怕早已經通知病人家屬,準備後事了吧?”
克裏斯的直言不諱,既是對宋建設,又是“質問”在場的醫界同行。
頓時把所有人得罪個遍,卻也讓宋建設父女倆,從一線希望變成完全絕望。
“媽……”
宋思陽嗷一嗓子跪到地上,伸手扒在ICU的鋼化玻璃上,嗷嚎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