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1 旁若無人
說著,米振東衝唐川使了個眼色,唐川立馬心領神會。
從身後取出一名古樸的令牌,在白元壽眼前晃了晃。
“什,什麽?執法堂?!”
“不錯,本人正是神武閣新任執法堂首座唐川。”
神武閣,三大巨頭,正是執法堂、天機堂和大長老。
其中尤以執法堂的地位最特殊,因為執法堂可以節製全國數十個分會,連分會長都要敬畏三分。
“啊……”
“這小子……他居然是新任執法堂首座?”
“這怎麽可能?”
霎時間,所有的目光落在白元壽臉上,今天這事,是忍還是繼續追究到底?
“執法堂首座唐川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就在眾人紛紛腦袋不夠使的時候,白元壽瞬間做出決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別人不清楚,白元壽能不知道執法堂的絕對權威嗎?
如果唐川想當場斬殺除分會長白南嶽之外的任何人,就是神武閣一把手伏青牛都不會有意見。
這,就是執法堂的絕對權威。
而執法堂首座的地位,也是絕對不能挑戰的。
除了幾十個分會長不用見麵跪拜之外,神武閣所有精銳和外圍弟子,見到唐川都要行大禮。
白元壽這一跪,就像點燃柳絮的火星一樣,迅速在白衣弟子中蔓延。
“嘩啦啦”白衣弟子們跪倒一片,再也不敢對唐川怒目而視。
不過,他們心中怎麽想,又是另外一回事。
“哈哈哈哈,白元壽,沒想到你還挺知情識趣。”
“好,既然你這麽懂事,白南嶽又成了廢人,現在我代替伏青牛會長鄭重宣布,白元壽就是嶺南分會會長,立刻生效。”
“啊……”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米振東。
米振東不禁斜眼瞟了一眼唐川,根本搞不懂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眾所周知,如今的神武閣各地分會,爾虞我詐,甚至私下搶班奪權嚴重。
神武閣恰恰又是以拳頭大話事的地方,今天不管怎麽說,唐川明明占了上風,大可以奪走白南嶽的會長之位,收入囊中。
可他偏偏沒有這麽做,而是再次交還到白家手上。
難道,他還有什麽更深層的算計?!
與此同時,米振東也暗暗心驚。
沒有想到唐川以一己之力,居然敢擅闖嶺南分會,而且聽他那意思還廢掉了白南嶽。
這……嘶……
“此子絕非池中物啊!”
米振東心驚的同時,白元壽心裏卻打翻了五味瓶。
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站起身,對著唐川深鞠一躬。
“謹遵執法堂首座旨令。”
唐川宣布完會長繼任者之後,和米振東寒暄了兩句,直接就這麽走了。
可是,跟鄭家成錯身而過的時候,唐川分明讀出對方的不解和憤恨。
沒有人想到,唐川區區一個人可以攪得嶺南分會變了天,而米振東、鄭家成和嶺南四少在嶺南分會也沒有多待。
畢竟人家也是多事之秋,他們可不想參與到這其中的爭鬥。
嶺南商會。
唐川大鬧嶺南分會的事,包大同在營救出自己兒孫一家三口之後,也從眼線口中得知。
突然看到唐川返回,包大同看他的眼神,已經不能用佩服來行動。
“哎喲,唐川老弟,我的救命恩人!”
包大同帶著兒孫一家三口,不等唐川進門,一路小跑過來就要跪下去。
卻被唐川一把扶住。
“包會長,不必行此大禮。小事一樁。”
雲淡風輕。
唐川的瀟灑和豁達,更讓包大同有好感。
趕緊把唐川迎進去之後,賓主落座,包大同親手給他泡上一壺極品大紅袍。
“唐川老弟,這次如果不是你仗義出手,我包家恐怕……”
說起傷心事,包大同不禁眼圈發紅。
唐川卻隻是淡淡一笑,道:“包會長,這事兒就不說了。”
“你現在重掌局麵?”
“嗯,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照這麽說,陳景漢等人……”
“嘿嘿,既然他們無情,就別怪我不講江湖道義了。”
包大同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唐川頓時心領神會。
“哈哈哈,也好!斬草除根,才能斷絕後患。”
“不過……”
“不過什麽?”
“包會長,難道你就不怕陳景漢背後的藏鏡人跳出來對付你?”
“怕!當然怕!”
“正是因為怕,我才更要強壯羽翼,廣結善緣。”
“而且,這次的劫難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既然已經邁進了江湖,就別想深藏身與名!”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對了,包會長,香江鄭家三少鄭家成突然造訪嶺南分會,你知道是什麽事嗎?”
“唐老弟,這件事問我,你算是找對人了。”
包大同正要開口,卻不想忽然有手下人跑進堂內,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哦?有這等事?快請進來。”
十幾秒鍾之後,嶺南四少簇擁著鄭家成和米振東二人,魚貫進入。
雙方各自見禮,隻不過唐川和米振東互打招呼之後,又旁若無人的坐了回去。
好像根本就沒看到鄭家成和嶺南四少一樣。
“唐川,你好大的架子啊……”
黃子蕭氣不打一處來,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牛氣哄哄的人物,敢不給自己這幫兄弟和鄭三少麵子。
“切,我認識你嗎?你算哪根蔥?”
唐川從鼻孔裏擠出一聲冷哼,連看都不看黃子蕭一眼。
……
香江,半山別墅群。
一座略有年頭的別墅,二樓主臥裏,躺著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
隔壁的書房裏,端坐著兩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還有一名金發碧眼的中年人,三人都穿著白大褂,似乎在頭疼著什麽事情。
“老馬,咱們什麽手段都用盡了,為什麽老爺子還是無法蘇醒呢?”
“老金呐,虧你還號稱‘南華藥王’,連你配的方劑都治不好,我區區馬本初那兩把刷子又何足掛齒呢。”
“兩位老先生,我已經把能用的儀器都給老爺子用上了,老爺子身體虛弱,不能吃太多的抗生素和解毒藥,我現在是束手無策了。”
金毛白大褂雙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
“唉,要說老爺子這肺病來得也真是突然,怎麽短短幾天就無法自主呼吸了呢。”
姓金的老者不住搖頭,冥思苦想出的所有方劑都試了個遍,但是老爺子的病情依然沒有改觀。
“老金,咱們恐怕是不成了,為今之計,隻有請我師父他老人家妙手回春了。”
姓馬的老先生說著,目光透過窗戶,遙望著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