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宮軒
南宮軒是邊關城城主南宮碩的獨子,從出生到現在這傢伙一直沒有出過邊關城。
從小在他父親南宮碩的身邊長大。
說來也奇怪,這南宮碩是在40歲的時候才生得他,至於他的母親是誰,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對於南宮兩父子而言,他們最大的愛好自然都是女人,這是在邊關城幾乎公開的秘密。
南宮軒多多少少也繼承了點兒他父親的愛好,甚至有點兒青出於藍的傾向。
有好些百姓在私下稱這兩父子為南宮雙魔。
不久前從他隨身扈從那兒傳出來的風聲,他在東郊外有一處比較隱秘的大宅子,那裡面據說送進去的女眷從來都是有進無出。
聽說宅院的布局模仿的是天陽京師皇族的風格,他很少從宅子里出來,除非他那變態老爹召見,基本不會踏出這宅子一步。
今日這宅院里內湖中,一位穿著梁國服飾書生模樣的人正拿著魚竿釣著魚,一位走過來的扈從對他行了一禮,放下手中的酒罈,便退走離開。
這書生非常風雅地倒起酒,小酌起來,如果不是在邊關城裡的話,整個場面看上去與天陽中原貴族無異。
書生長身玉立,英氣勃發,自有一種飄逸風姿,生生是個倜儻王侯風流睥睨的模樣,含笑瀟洒自如,看上去就是個書卷氣的人物。
只見他喝了一杯酒,搖頭晃腦起來,中氣十足的念道。
「美酒清歌,流連不住,心念佳人,自別時的塵埃隔絕彼此音容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聲音有點刻意壓低,讓人還是能聽出點兒並非中原口音來,假如讓外面來的人看到這場面一定會產生一種錯覺,如此風雅之士怎麼會是南宮雙魔之一呢?!
書生念完詩詞后,很是自我陶醉,於是非常暢快地拿起酒罈又大大地喝了一口,可突然他嘴巴一動,似乎是感覺牙齒有什麼東西卡住了,他伸手往嘴裡扣了扣。
不一會兒摳出個透明的小東西出來,那東西薄薄的一片,他非常隨意地扔在地上。
看他樣子還有一點兒不滿意,於是又用手伸進了酒罈子里,這個罈子並不算大,可他從罈子里左右翻找,最後居然從罈子里翻出一隻被斬掉的手來!
書生看了看斷手,非常不滿意的搖搖頭,自顧自地說道。
「果然還是需要改進下配方,這隻泡了半年,指甲和肉都泡爛了,這指甲卡住牙齒非常影響口感,一點新鮮之意都沒有!」
「明日還是派人弄點新鮮貨色回來才好。」
「這邊關城有你們兩父子還真是北疆的恥辱,不過看你裝扮興許你們早就投了梁國了吧?」
「誰!」
書生立馬站了起來,自己的私人宅院居然會出現外人,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轉身向後看去。
只見一位蒙面白髮老者,手中拿著一把柴刀正慢慢走向他。
看著眼神極其複雜,不知是譏諷還是在鄙夷。
「你到底是誰?」
「一個即將要宰了你的人!」 ——
「王爺,你早些年既然知道南宮碩陽奉陰違,為何需要忍到現在才去讓小王爺去動他?」
普度和尚端起茶壺向錦服老人面前倒上一杯茶。
老人端起茶想了想,始終沒有喝下,反而嘆息一聲。
「畢竟是在我手下呆過的人,也不是沒給過機會,既然和梁國之間眉來眼去,兩頭討好蛇鼠兩端之人,也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磨刀石?」
普度摸著手中的佛珠,可隨後立馬搖頭否定了剛才的想法。
現在是非戰爭時期,讓從沒經歷過慘烈且有違人倫事情的葉一南去面對,假如意志不夠堅定,往往會造成心境蒙塵,無論武學還是鬥志都會一瀉千里,終成庸人。
他葉世昌絕不會這麼做。
「和尚,你也有看不清的時候,我讓李天滿跟著他,就是為了防止可能發生的這一刻,勒個老小子可不只是會算卦的。」
「阿彌陀佛,李兄文武雙全,20年前就馳騁天下,雖被師兄打掉了一個境界,不過他始終是正一道最強的天才,宗師以下他無敵,宗師以上最差也能一換一!」
錦服老人站起身來,雙眼遙望遠方。
「那老小子,如今依然心中抑鬱寡歡,不過用一張面癱搪塞他人,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始終堅信,他絕不會讓小南髒了手,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