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凱莎的表白
凱莎怎麼也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更是在這個時候敞開內心的秘密。
這個秘密令她憧憬，也另她忐忑。即使是真正的姐妹涼冰也沒有發現一絲的痕迹，這個秘密隱藏在她內心深處，像一塊巨石一般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即使在推翻華燁的天宮秩序時也沒有如此大的壓力。或許是因為以前是有人陪同他承擔，此時唯獨她一人面對吧，畢竟，未知才是恐懼。
所以，就在今天，在這鶴熙不在的時候，最好的時機，也是最差的抉擇，凱莎來了。準備好了一切，來了，她希望她來的時候是從容不迫的，走的時候是滿懷欣喜的。但，或許上天註定了不會隨她所願。
凱莎穿著那純白的鑲嵌著閃閃發光的有著鑽石的短靴，裸露出潔白的腳踝，輕微的踏著蓮步，踩在水面上，盪起了點點波紋，銷匿了踩在大理石上所發出的聲音。
一秒，兩秒本來幾秒就能到達的距離.……卻足足數十秒過後，才來到了木屋的門前。
看著眼前布滿斑駁的木門。凱莎微微顫抖了手，放在了門上，輕輕觸碰著。
此時的亞索思緒非常的混亂，連門外面情緒有點緊張的凱莎都沒有感知，「呵，基蘭.……」
「神河文明的覆滅究竟是誰的錯？」
「命運究竟是什麼？」
「我一誕生便已經被安排好了嗎？我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總總的疑惑充斥著亞索早已疲憊不堪的內心。是的，他也曾想過一死了之，但是他不甘心到死都帶著疑惑，人這一生，總要為點什麼不顧一切吧。
所以，每當他感到迷惑時，他就會停下腳步駐足，隨後，收拾行裝再一次出發。
因為，不知前方是天堂還是地獄，所謂的無底深淵，下去，也是前程萬里。 ……
但此時，複雜，痛苦的神色充斥在亞索那消瘦刀削般布滿了風霜的臉上。
與此同時，感到迷惑不解的不僅僅是亞索，還有此時的凱莎。
「我該怎麼做？」
「究竟這樣對不對，鶴熙是我的好姐妹啊。」
「我是天使，趁人之危這樣的事我怎麼能做呢。」
「可……可我不甘心，凡事總歸要試一試吧，即使不成功也希望自己不會後悔。」
「如果，如果不嘗試的話，漫長的歲月里我就只剩下孤獨了。」
「就算活得再久又有什麼用呢，沒有愛的永生和死亡沒有區別。所以，我寧願要死亡。」
下定了決心，凱莎便緩緩把門推開，響起了「嘎嘰嘎嘰」的聲音。一陣順著門縫風吹過，帶來了濕潤的水汽夾雜著凱莎茉莉花般的香味。
這聲音驚醒了正在痛苦回憶中的亞索，沙啞著聲音中有幾分無力，「凱莎，，，有事嗎？」
凱莎一聽到亞索的聲音，內心便有幾分悸動，不知為何，想要和他一起承擔，便鼓起了勇氣，「嗯，對，亞索，我，我，，我想和你談談。」
亞索此時的心緒十分的不穩定，但奈何來的是凱莎，一直以來在亞索眼中堅強不屈的凱莎，便只能強制壓下內心的不平靜。
「嗯，呼。好吧，坐下來吧，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我一定會做到。」亞索轉身坐在了冰冰涼涼的木床上，面向著凱莎。有句話在他心中沒有說出來，「畢竟，時間也不多了。」
是的，當得知遺留的神河文明的人來到了這裡之後，亞索便起了離開的念頭，因為他知道基蘭一定也在裡面。至於這對於他來說生活了幾千年的第三個故鄉。也沒有另他有絲毫的挽留，拖那些曾經的苦難的福，在很早以前，便讓亞索知道沒有什麼是不能夠捨棄的，也沒有什麼是不能夠代替的，當然除了愛與自由不可捨棄，因為這兩樣東西已經融入了亞索的靈魂了，雖然一直在流浪的他還在追逐著自由，還不明白什麼是愛，但他內心的潛意識是極其渴望的。
亞索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站著，貌美如天仙的凱莎，另他內心激起了一點點的波瀾，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短暫的陷入了凱莎的美麗之中。大腦彷彿短路了似的，就這麼獃獃地看著凱莎，沉溺在凱莎的美麗之中。
凱莎看著眼前有一兩分獃滯的亞索，內心涌滿了竊喜，她費心費力的打扮了這麼久，為的是什麼，不就是他嗎，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連推翻了天宮王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的喜悅。
凱莎提起了裙子，快步的走向了亞索，僅僅隔著一拳的距離坐在了亞索的身邊。
一陣陣茉莉花的清香氣息從凱莎的身上散發了出來，使得亞索感覺到心靈的舒適，洗滌了心靈。
不過亞索畢竟不是那個淫遇（換詞替代一下，不然過不了）上腦的華燁，此時的亞索很快的清醒了過來，把一切的負面情緒全部壓制住了，若無表情的看著凱莎，此時即使是傾國傾城的凱莎也未使他的內心生處波瀾。
凱莎感受到了亞索突然的冷漠，嬌怨的看著他，心中感到無窮無盡的委屈，不知為何剛才還好好的，現在的態度卻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他總是溫潤的對著鶴熙，卻對她沒有這樣的待遇。一直以來壓抑在心中對鶴熙的嫉妒和自己所受的委屈突然全部的爆發了出來。
「嗚……嗚.……」輕聲的抽泣著，晶瑩的淚珠掉在了凱莎的衣裙上，在絕美的臉上留下了幾道的水漬的痕迹。渾身都顫抖著，充滿了悲傷，原來，天使也是會掉眼淚的。即便是在堅強的人內心總有柔弱的地方，男兒流血不留淚也不竟全是真話，因為那是沒有戳到他們的傷心之處。
亞索就這樣淡淡的看著於他僅僅只有幾十公分距離的凱莎，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上的水珠的落下，看著她絕美臉上的痛苦神色。
是的，他不解，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理由，他什麼都沒有做，但他還是從凱莎的眼淚中感受到痛徹心匪的傷心，而他內心也便的更加的憂傷起來，只是外表上還是無動於衷。因為他不知道這眼淚是真是假，眼淚這東西是可以騙人的，但是如果是一位女子的臉紅則就勝過了一大段告白。
夢想中的安慰以及關心並沒有到來，怎麼說呢，亞索一向都不按照常理出牌，凱莎原本的計劃是在她裝作哭泣的時候得到亞索的安慰，在趁勢告訴她內心深處的秘密，但她沒有想到，原先計劃中的哭泣便成了真正的傷心，導致了眼淚彷彿決堤般的涌了下來。計劃中的安慰也沒有降臨在她的身上。所以人們總會說要做最好的準備，同時也要做最壞的打算，因為你不能夠預知未來，未來是會隨時而改變的。
良久，待凱莎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已不再哭泣時，才難過的開口。儘管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頰，但梨花帶雨的她便的更加美妙絕倫，楚楚動人了。
「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凱莎原本鼓起的勇氣又湮滅了，大部分人的勇氣都是在他人的冷漠中而湮滅的，所以，我們要堅強，要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那才是真正的勇士。
「哎，」亞索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就準備離開，此時的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凱莎的事情了，因為他自己還在沙漠中尋找的綠洲。
看著正準備離開的亞索，凱莎心中那跟緊繃著的弦突然之間就斷開了，彷彿心中好像要丟失什麼東西似的。她害怕今天如果不說出來，以後就永遠沒有機會了；她害怕這一別，便是永別。很多時候，我們笑著說再見，其實，內心是明了的，再也不會相見了。
「不，不要，拜託，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亞索感受到身後的柔軟以及從背後環繞到腰間的一雙手，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任由凱莎抱著他。
凱莎極力的制止住眼淚想要流下來的慾望，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害怕，她覺得此刻如果讓亞索離去，那麼這一別，就是最後一次相見了。
「呼，」好一會兒，凱莎才平復了內心。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可能的話，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是的，我喜歡你，不，或者說是，我已經愛上了你，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你從華燁的手中救了我，又或許是更早的時候，但我清楚我對你的情感不是感激，我，我就想跟你一直一直的在一起。」
「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認識你，而最大的不幸卻是不能擁有你，也許你會遇到你深愛的人，但是，你可能再也遇不到第二個像我這樣愛你的人了。」
「我想一直一直配你到老，配你走到宇宙的盡頭，陪你度過生命中所有美好的時光，陪你一起承擔你承受的痛苦。」
「你，願意接受天使關於愛-的誓言嗎？」凱莎輕咬著紅唇，神色緊張的說到。
此時亞索的心中早已是翻起了萬丈海浪，振動不已，忽然一個名為家的詞語在他腦海中出現，一股很強烈的慾望想要就這麼和凱莎渡過生命的以後時光，管他的什麼生命的意義，去他的什麼命運，但隨即又想起了自己的未來，這片宇宙文明的未來，眼眸中燃起的火光又迅速的熄滅了，彷彿沒有存在過。
對於他而言，此時回答她的只有三個字，「對不起。」亞索聲音低沉的說到，身體也漸漸虛幻了起來，彷彿化作了風。
「不，不要。」凱莎絕望又激動的從身後抱著亞索，雙手緊緊纏繞住。但突然間，
「呼。」亞索全身化作了風消失在這間木屋內，與此同時，這間木屋也隨後化作了木屑，灰飛在空氣中，向著四面八方飄去，只留下了在原地絕望傷心的跌落在石頭上的凱莎，真是獨留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咳咳。 ……
此時距離天使星雲數百萬光年的弗雷爾卓德星系的圖剋星內一個隱秘卻美麗的山谷中，身穿銀色天使戰甲的絕美天使卻不知凱莎的變動，如果知道了的話，內心的情感一定會複雜的很吧，或許她會悲傷，憤慨，鄙夷，關心，憐惜等等等等，這一切誰又說的准呢？不過鶴熙目前顯然是沒有那些顧慮，因為她正在一心一意的為亞索準備著禮物。
「鶴熙天使，不知你想用什麼作為釀酒的能源呢。咕拉啦。」又是一大口烈酒灌下，
「先說好啊，其它的原料我可以為你提供最好的，但是主材料一定要你自己提供。」古拉加斯問著眼前的女性天使說道。
古拉加斯任由美味的烈酒順著他的鬍渣流下，吃驚的看著眼前這美妙絕倫，代表著人間至善的天使，震驚的咽了咽喉嚨，激動的問道：「你真的確定嗎？要知道這對與你們而言的重要性，一旦用了，就再也無法挽回了。」古拉加斯顯然不了解天使，因為，他不知道的是，這東西，並不是每一個天使都會有的。
頓了頓，又好心提醒道：「即使是這樣，你仍然確定要用嗎？」雖然古拉加斯知道用了這個，他的釀酒技術一定會提升，但他又豈願當小人。
鶴熙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轉瞬即逝，但也驚艷了時光，驚艷了世人。
口吐芳香，「是的，我篤信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即使錯了，也無怨無悔。」
古拉加斯略帶尊敬同時又興奮的說到：「既然如此，那就來吧。請相信我，這必將是世間最美妙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