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生!迎著未知的冒險。
「這個珠子是自然之晶,它的名字叫碧海之淚。有了它,就能讓心心吸收體內紅參果的力量了。」吳清帶著些許喜悅的聲音傳來。
玉琉心的望著碧海之淚的眼睛明亮了幾分。
紅參果是可以增長壽命的千年靈果,可以讓食用者增加六十年壽命或者煉化其藥性增長二十年功力。當年琉心的爸爸雲靈從雲都出逃時帶上了紅參果,寵愛佳人的他最後讓玉貴妃服用了紅參果。但之後不久遭遇禁軍嘩變,明白自己命運的玉貴妃便運轉功法將紅參果的所有藥力和自己的生命力去孕育肚子里的新生命。
生完孩子的玉貴妃生命力已經所剩無幾,但在她最絕望的時刻吳清來了。吳清帶她和孩子衝出了三千禁軍的圍困,最後回到了家鄉天海城。
玉琉心生來體內就蘊含巨大的能量和比普通人長久許多的生命,但她的成長過程卻也是普通人的兩倍。
現在還好有了碧海之淚,它可以讓吸收者掌握海洋之力;海洋之力和琉心的水道天賦相輔相成,可以讓琉心的體質進一步提升,這個過程會吸收大量的能量,琉心可以趁此機會打破紅參果藥力對身體成長的枷鎖。
……
三天後,將一切準備妥當的玉琉心向學校請了假后,開始了吸收碧海之淚的修鍊。
吳叔把她帶到了一個小島上,她在晚上登上了小島上最高的山丘。
從山頂向遠方望去,一望無際的大海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有規律的濤聲和習習的海風讓人心緒寧靜。
玉琉心躺在了山頂上,望著圓圓的月亮,匯聚心神,對吳叔說道:「吳叔,開始吧!」
吳清拿出碧海之淚,用風把珠子托送到琉心的眉心上空。
琉心視野中緩緩出現了一顆碧藍色的珠子,珠子慢慢移到視野中央,和那銀白色的月亮重合。
月光透過珠子的光彷彿被碧海之淚染上了顏色,幽藍的光線是如此的妖冶美麗,照進了琉心的眼中。
連接碧海之淚和琉心眼睛的幽藍色光路不知何時起出現了淡淡的水霧,水霧緩緩地涌動著,像平原上舒緩的河流,慢慢流進琉心的眼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碧海之淚的體積在慢慢變小,而琉心的眼中早已是一片朦朧,就像是夏天汛期到來時的湖泊將要止不住宣洩。
等到碧海之淚完全消失,最後一抹水霧落入琉心的眼中,她緩緩閉上了雙眼,兩行清淚從眼中慢慢流了下來。
吸收過程持續了一個夜晚,等到東方破曉,初升的驕陽染紅了半闕天空和整片海。琉心睜開了雙眼,這雙眼睛散發著幽幽的藍光,讓人無法直視。
琉心的視野是一片碧藍色,吳叔在她眼中已經看不清樣貌,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但她對於水的感知更清晰了,她能感覺到空氣中霧氣的流動,潮汐的翻湧甚至可以感知到吳叔體內血液的流動。
吳叔把一條黛黑色的絲帶綁在了琉心的頭上,蒙住了她發光的眼睛,道:「碧海之淚賦予你的能力一半都在眼睛上,現在你還無法掌握,為了不引人注目,你先蒙上眼睛吧。」
「好。」琉心輕聲的應著。
她現在看不到色彩,但能「看見」水的流動。空氣、大地、樹木、動物甚至於世間萬物都含有水,這些萬物的形狀就是水的形狀。琉心的眼中接收不到光,卻可以用水來看到一切。
現在的琉心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細胞是那麼的活躍,長大對她而言已經觸手可及。
吳叔走到琉心身旁摸著她的頭說道:「現在你有了強大的力量卻無法掌握,你舅舅會送你去一個地方,讓你完善自己,收穫真正的成長。」
小小的琉心抱住吳叔的大腿,仰起頭露出大大的笑臉:「謝謝你,吳叔,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回到天海城后,舅舅去了學校辦理休學。
琉心就讀的中學叫天海第十高中,這樣的市立高中對於生活在年輕的懷民國中的民眾還是比較新鮮的事物。
這所高中絕大部分學生都是男孩子,女生只佔很少。這與雲國殘留的陳舊觀念有關,歷史中向來是男子讀書,留給女人只有相夫教子。懷民國渴望學習的女孩子們大多去了女子高中。
十中的一部分男孩子們還被家長們灌輸著陳舊的觀念卻又被送到這新時代的高中學習新思想。這些男孩子們是看不起女生的,琉心的班上以王思浩為代表的男生總會欺負琉心這些女孩子。
琉心十五歲來十中時不明白舅舅為什麼要把她送到這裡,舅舅只是微笑的解釋說:「吳清的教導可以強化你的身體,但這裡可以武裝你的思想。」
學習了兩年的小公主到現在還是懵懂,但也確實收穫了一些東西。
十中畢業的學生一些去了天海國立大學,一些去了索天閣,一些的去了軍隊院校,剩下的會被各個商會接納。前三個地方都是政府的人才儲備地。
琉心才上到高二,現在畢業讓班主任李江城很是惋惜,還說:「琉心這孩子成績不錯的,雖然身體有些缺點,考上索天閣做研究也是可以的啊。」
舅舅婉辭道:「這次休學就是為了琉心這孩子的病,她要去遠方治療。」
李江城也就不在說什麼,辦理了休學手續。
舅舅玉溪山回到茶館后,發現吳清不在,轉頭去了隔壁的酒館找到了喝的爛醉如泥的吳清。這家酒館名字叫仙恆,開了有六十多年了。
當年天海已經淪為了殖民地,但殘留的讀書人仍然逆著時代行走,吳清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就好的年華去了雲都參加科舉,但事與願違。他落榜后,就天天在這裡買醉,等到錢花光了就賒賬,喝醉了還跑到一些大戶人家耍酒瘋,最後每次都是被打一頓丟在街上,但偏偏不過幾天他的傷就好了,繼續買醉,繼續胡鬧。
吳清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年,直到他聽說雲靈帝帶玉貴妃出逃的事,他一天一夜奔襲三千里到了滿文山,又用一個月時間在戰火紛飛的年代里把母女二人帶回了天海。
玉溪山想到這些嘆了口氣,把吳清背著帶回了茶館。放下吳清后也不管吳清醒沒醒,說道:
「我會把心心送到我爹那裡,老頭子會照顧好她,但那裡很危險,心心會沾上鮮血、可能會經歷生死,但這是強者的必經之路。我們相信心心會做到的,不是嗎?」
玉溪山沒有得到回應,吳清癱倒在椅子上好像已經昏睡了過去,他的胸口有規律的起伏著。
玉溪山想起了心心八歲時,她發現了自己沒有別的小朋友高,在自己懷裡哭了好久。但吳清只是和心心說:「你為什麼要哭呢,你看啊,你和別的小朋友都是八歲,但你和四歲的小朋友一樣,等別的小朋友四五十了,他們就會像我一樣醜陋,而你還是美麗的二十多歲的姑娘。所以該哭的是他們,不是嗎?」
八歲的心心愣了一會兒,好像被說服了。
吳清咧著嘴笑了起來,滿臉的皺紋和花白的頭髮讓不到五十的他像一個七十的老人。
小琉心突然卻又哭了起來。
吳清趕忙問道:「又怎麼了呀?小琉心。」
小琉心抽了抽鼻涕,哽咽地說:「你剛才那樣…笑…笑起來的皺…皺紋好醜。」
吳清隨即迎來了玉溪山無情的嘲笑。
但自那以後吳清的笑就只剩下了微笑和輕笑,只有抑制不住喜悅的時候才會大笑幾聲。
玉溪山收回了飄遠的思緒,陽光從窗子穿過找到了吳清的身上,玉溪山看著陽光下的吳清,感覺此時的他又蒼老了幾分。
「不去送一下心心嗎?」玉溪山輕輕問道。
回應他的只有粗重的呼吸聲。
玉溪山轉身打算離開,身後傳來輕微的一道聲音:
「不去了。」
……
琉心跟著舅舅坐了兩天火車、一天的船來到了尾西海的一座小島上,這裡有她的姥爺和新的夥伴。
蒙著眼的琉心感受著大海的歡歌和東風的擁抱,她明白:
人生新的冒險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