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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伏羲

  天尊在鳳息天宮之前追上了鳳息,「臭丫頭,你可太沒良心了,就把我一個拋在幽冥之境了。」 

  鳳息哼道,「老頭你算計於我,莫當我不知道,那酆都也好生奇怪,為什麼非要陪他還我要幫他找妻子,老頭,我要到何處去尋他的妻子?」 

  「你先找齊引魂曲譜他自然會告訴你,我想曲譜大概跟找到他妻子有關係的。」 

  鳳息越發覺得這些人古怪的很,不過為了阿狸也不得不與這人打交道,又聽元始天尊低聲道,「臭丫頭,莫要告訴長琴我帶你去了幽冥之境。」 

  「為何不能說?」 

  「長琴小氣,倘若知道你去陪了另一個男人,而且以後還得去,自然是不允的,你還要如何救阿狸。」 

  「那是跟你一樣糟老頭,有何關係。」 

  元始天尊嘴角抽了抽,六界就只怕這個臭丫頭敢對他如此無禮,「再糟老頭也是男人。」 

  鳳息頓了腳,孤疑的在元始天尊臉上來回掃了兩遍,「分明就是你自己怕長琴知道你算計我跟你翻臉,我就再沒見過比你更慫的師傅。」 

  鳳息一邊說還一邊嫌棄的搖了搖頭,便又往前走,元始天尊的聲音從身後追來,「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們什麼時候去找琴譜,明日便動身如何。」 

  「長琴正在修鍊,一月後可成,你正好可以在天宮陪陪你母后,等著八帝姬出嫁,我們便可以上路。」 

  「嗯,這也好。」又道,「老頭,你帶我去幽冥之事我不告訴長琴,就當作我們倆的秘密,不過你要教我仙術。」 

  元始天尊一怔,這丫頭倒比從前懂事許多,「修鍊清苦,你若能放下心思想學自然是好的,若是想無拘無束過的快活些也是無妨。」 

  她突然仰頭望著鳳凰山的方向,「我縱然不能成阿婉那般,至少也要有保護阿狸的能力,等它回來,我再不會讓它受半點委屈。」 

  老頭哼哼道,「你對小妖倒要比長琴都要好了。」 

  「我也不想成為長琴的拖累。」又低聲道,「老頭,長琴將來定是要擔大任守護天下眾生的人,那我便要努力做個配得上他的女子。」 

  元始天尊頗為感慨道,「臭丫頭長大了,終於懂事了,你父君母后聽見不知要如何的欣慰呢。」 

  那個疑問她藏在心中已久,「老頭,你與父君還有酆都都古古怪怪,定是有大事瞞著我們,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可否告訴我?」 

  「何事?」 

  「將來長琴會死嗎?你不能騙我,倘若你騙我,我定不會再受你們驅使。」 

  元始天尊連半分都未曾猶豫,「不會,他不會死。」 

  他以為她會問她自己的結局,沒曾想她卻象是鬆了一口氣,又淡淡道,「那便好,我們趕緊回宮,母后還等著我呢。」 

  元始天尊幾十萬年堅如龜殼的心漸漸也要斷裂了,小丫頭看似沒心沒肺,原來什麼都知道,就象朱厭說的,這世上真的沒有比她再靈透通徹的人了。 

  這個嬌縱的臭丫頭,到底是有多喜歡長琴,為他寧願禁錮離川五百年,為他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是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將來喚醒了長琴的前世記憶,小丫頭該會有多傷心,想到將來,便是一心只有大情大愛,無私無欲的元始天尊也不免生了惻隱之心,更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無法指責天后的自私。 

  天后這些日子都在為元始天尊私自帶走的鳳息的事氣惱,一會又聽仙娥稟報,說帝姬回家了。 

  忙迎出去,果然見天尊帶著鳳息從雲頭上下來,天后雖然惱這老頭,面上禮數卻不敢少,執了禮道,「有勞天尊了。」 

  她還未站好,鳳息已撲過來一頭扎在天后的懷裡撒嬌道,「母后,我天天想你,你可曾想我?」 

  女兒依戀,天后自然心中歡喜,一邊又有些大惑不解,鳳息從離川回來還與自己有些生分,她原本還擔心鳳息就此冷心冷腸了,怎麼這去了嶧山半月回來卻突然熱情了許多,思及那嶧山之上那人,便有心試探道,「這些日子可是與長琴在一起,他可有欺負你?」 

  見鳳息面色冷淡的搖了搖頭,便又放了心。 

  天尊也是個護短的人,聽了不忿道,「你自己養的丫頭你不清楚啊,她不欺負長琴就不錯了。」 

  天后笑著搖了搖頭,身後的仙娥皆是忍不住笑出聲,心道要是有一天鳳息與長琴打起來,天尊是不是也會和天后打起來。 

  天帝也是聞訊趕來,鳳息對父君卻甚是客氣,規規矩矩的執了禮。 

  阿狸與阿婉之事,她心中仍是芥蒂,父君是天帝,又怎會破不了結界,若非他袖手母后又怎麼會被灼傷,她最愛的父君便也是與天尊和酆都一樣在處處算計她之人,他從前對自己的疼愛也是假的,只有母后的才是真的。 

  「鳳息,你姐姐下月出嫁,你回來便幫著母后一起準備婚事。」鳳息自應允。 

  天后領著鳳息往八帝姬殿中去,元始天尊見鳳息與天后皆與天帝客氣而疏離,「臭丫頭精明的很,知道我們在算計她與長琴,難免對你失望,她是個心軟的孩子,將來會體諒你的。」 

  天帝默然不語,這五百年間他去過離川很多次了,鳳息在水下因痛苦而猙獰的臉直到現在,只要他一閉上眼就會在眼前。 

  天尊便將幽冥之事說了一遍,天帝驚道,「酆都是何意?」 

  「他說了有一塊碎片在東海之顛,那裡上古凶獸看守兇險異常,我想酆都定是將剩餘的七片也放在危險的地方。」 

  「我不擔心他們有危險,只怕早日喚醒了伏羲,不知那人願意做長琴還是要做伏羲? 

  元始天尊捋須從容道,「他自然是願意做青帝伏羲的。」 

  幻月在鳳息離開嶧山的第二日便被天尊送過來了,來的時候天后帶著兩個女兒挑選喜服,幻月一進來便聽嚷道,「鳳息,鳳息,長琴讓我帶話給你呢?」 

  「什麼話?」 

  長琴太子呀,天界第一美男子啊,仙殿里的一干宮娥早已伸長了脖子,鳳息小心的往母后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她心知母后不喜歡她與長琴在起,又一把抓過血蓮壓低聲音道,「幻月笨蛋,悄悄告訴我就是,怎麼大聲說出來了!」 

  天后徐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鳳息,母后也好奇長琴太子說什麼呢,小蓮花,不妨你說說讓我也聽聽。」 

  幻月朗聲道,「長琴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甚是思念你,盼你早日回嶧山。」 

  這般直白的話,仙殿一干仙娥都羞紅了臉,又恍然大悟,長琴太子的心上人原來是帝姬啊。 

  鳳息心中既甜蜜又惱火,這種話能當著眾人的面說嗎?這朵破血蓮真是天字型大小第一笨蛋啊,她還沒來得及安慰天后呢,便又聽破血蓮振振有詞道,「這長琴也真奇怪,一日怎麼會是三秋呢,他分明昨日才親過你呢,這麼快又想你了么?」 

  鳳息恨不得把這朵蓮花一片片扯下來塞進自己嘴巴里,血蓮見鳳息兇狠的樣子,委屈的將自己縮的越小了,細聲細氣道,「又不是我說的,是長琴說的,你要怪就怪他好了。」 

  仙娥們羞紅了臉便又好生失落,不知有多少人盼著長琴太子的婚事黃了,沒想到他們反而越來越好了。 

  只有八帝姬見天后青白著一張臉,象是受了極大的打擊,心中也納悶,從前他們鬧著要解除婚約父君頗是頭痛,如今鳳息與長琴能相親相愛了,母后反而不高興。 

  又抬手揮退了仙娥們,朝鳳息招了招手,「鳳息,你過來!」 

  鳳息心知天后失望,寬慰道,「母后,我才六千歲,還要陪你好幾萬年的,幾萬年以後的事誰知道呢,我也未必能嫁他,不過想著能開心一日便是一日。」 

  天后沉聲道,「鳳息,他殺了阿狸你忘了嗎?」 

  當日雖有天帝阻攔,可是她也有意不救阿狸,便是想讓鳳息恨透長琴,沒曾想竟還是有這一日。 

  鳳息低頭道,「我沒忘,他說會幫我救阿狸的。」 

  天后黯然道,「鳳息,莫要跟著長琴了,他將來會害了你的,你要相信母后。」 

  八帝姬聽了大駭,她在玄天口中聽過不少關於長琴與鳳息的事,他對鳳息只差沒掏出心給她了,又如何會害她呢。 

  鳳息朗聲道,「他總為我傷心,我覺得他可憐,不忍心不理他了,倘若他有一日要害我,我不理他也不會輕饒他,母後放心。」 

  「真的是因為他可憐才對他好嗎?」 

  鳳息見母后失魂落魄,又看她手捂胸口似乎灼心之痛又犯了,忙點了點頭胡謅道,「嗯嗯,真的是可憐他,我也可憐天尊那老頭在嶧山寂寞,母后你放心,他只是親了親我的額頭,以後我再不會逾矩了。」 

  天后失落的撫著女兒的眉眼,鳳息,你若與母后不是一條心,母后又如何能保住你,我一人之力如何對抗的了天帝與天界長老們,又如何對付了酆都與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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