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事不可為，也要為
在牧州府的駐軍部隊那裡，一場人員挑選活動已經開始三天了。
現在可是寒冬時節，牧州府這邊是牧州最好的地方，但該冷還是會冷的。
尤其是大家都清楚接下來是什麼天氣，想要讓這些兵油子這個時候去打仗，人家是一萬個不願意的。
牧州府這邊還沒有下雪，這陣子天氣正好，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曬糧食曬蔬菜，尤其是大白菜之類的蔬菜，都是幾百斤的儲備。
像是一些大家大戶，那更是萬斤起步了。
冬天大雪封路，不論是汽車還是馬車都走不動路，就連軍營這邊都要自己先準備點糧食蔬菜應急。
「沒有！我們這邊還需要大量的騎兵巡視衛所，都給你們，我們還干不幹活了？」
哨所的負責人直接拒絕了黃通達手下的調兵要求。
軍隊里有許多個山頭，各種功勛貴族可都是憑藉屁股下面的職位在賺錢，現在是一屁股的爛賬。
尤其是一些人的手下就是他們的手下，是自己人。
一旦派出去死光了，那這些年來的努力，就付之東流了。
基本上幾個軍頭都不想讓自己的嫡系部隊出去。
他們都是牧州的老人了，很清楚現在是什麼天氣。
至於半個月內擒獲王蘭陵這種事情，更是扯淡！
十五天能跑到山海縣就不錯了，還想著把王蘭陵抓回來？
那小子是真打過硬仗的！
明白王蘭陵戰績的人，就會清楚王蘭陵的組織能力非常的強悍，尤其是調動大規模的動員工事，罕有人能相提並論。
儘管山海縣沒有城牆，但光是憑藉王蘭陵剛剛赴任就可以調動縣民以民居建築為單位的大規模巷戰，就足以說明這塊骨頭的難啃！
平常打一些流民就算了，牧州軍團這些年來連有槍的馬匪都很少打，更不要說王蘭陵那種硬骨頭了。
王蘭陵的手下，都是這些年來跟隨他打來打去的人，在部隊里待過的人都很清楚這種嫡系部隊的忠誠和戰鬥力。
大家都是在培養嫡系部隊，所以很清楚要對付的是怎樣的存在。
「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
在金山郡的一處豪門府邸內，司馬文山鄭重的否定了遠處牧州府那個軍官的天時地利人和。
司馬文山鄭重的看著老王爺和屋子內的其餘軍官文臣，表情非常的肅穆。
「天時！山海縣附近每到冬天就天寒地凍，現在據說已經開始下雪，再過些天只怕是更加嚴苛！」
「地利！山海縣統籌附近幾縣形成了現在的蘭陵縣，金山郡的大軍只能繞過大金山，從雁山郡的地方進入山海縣，而山海縣雖然沒有城牆，那前面的林山縣卻是有的！」
「王蘭陵早已經將軍隊派到了林山縣，而且從去年開始就不斷的在林山縣內施恩布惠，大軍除非是先把林山縣圍住，不然必定腹背受敵！」
「人和！王蘭陵蓄謀已久，手下又都是自己培養出來的文官武將，平時軍糧恩惠給足，縣中百姓又都是他自己帶過去的，不用納稅交糧。」
「反觀牧州府那邊的軍卒，今年的糧餉依舊是拖欠著的，而且普遍沒有足夠的禦寒物資，帶兵之人又沒有足夠的名聲和威望，此時逆水行走，只怕剛過去就自己先出問題了！」
司馬文山覺得王蘭陵一定要除掉，但絕對不是眼下這個時候，更不應該限制在十五天之內。
不能因為王蘭陵可以半月平亂，而且還飛來飛去的救火，就認為別人也能半個月把王蘭陵打掉，這是不正確的！
諸葛芸的父親說道：「司馬先生說的有道理，不過現在聖上吩咐我等十五天內把王蘭陵抓獲，這都四五天了，我們卻連出征的人員都湊不齊，這該如何是好？」
事實上就是如此，現在每個人都說自己很忙，都說自己能力不足，那接下來怎麼辦？
十五天內抓獲王蘭陵，已經是非常扯淡的事情了，更扯淡的是自己這邊和牧州府那邊，一時之間竟然湊不齊征討王蘭陵的部隊。
因為姜鎮海的前途無量，他未婚妻那邊儘管是清楚姜鎮海現在心思更野了一些，但還是牢牢的抓住了這條線。
就算是不能做大，做小也無所謂的。
給通州的公子哥姜鎮海做大，反而不如給未來的皇儲姜鎮海做小。
寧做鳳尾，不做雞頭！
從年初赴任到現在，姜幼年的人已經接管了金山郡的很多重要職務。
但有些位置誰來做都一樣，山州牧州雲州都換了多少主事人了，該那樣還是那樣。
上層能換，中下層可換不掉，而規矩就是規矩，升官發財的規矩就是在那裡，大家都是門清得很，用屁股做選擇。
被欺壓的永遠都是下層，在沒有利益熏心的時候，既得利者永遠都是保守，不肯冒險的。
所以司馬諸葛這些上層人提拔上來的「自己人」，這些屬於中層的自己人，此時就在哭訴手下的廢物，不堪大用，請您另請高明吧！
還有就是直接說手下人都受過王蘭陵恩惠，不適合讓這些人過去找王蘭陵。
這些都是理由，其實就是不想冒險。
他們都很清楚立了功是誰的，也都清楚有多少公子哥和大老爺們等著領賞呢。
還有就是王蘭陵把他們的真實待遇說出來了，搞得全軍上下都滿腔的怨氣，誰肯賣命？
不論是在什麼時代，軍隊的工資都是保密的，因為哪一國都無法做到人人事事都一碗水端平。
工資一比較，就容易出問題，更不要說帝國軍隊的嚴重貪腐問題了，王蘭陵把工資說出來的那個時候就是犯了動搖軍心的死罪的說。
屋子裡的大家都覺得冬天出兵不好，十五天平亂更是扯淡中的扯淡。
但是姜幼年不肯接受這個，因為他被皇帝要求的期限，就是十五天！
逾期了，這些人沒事，有事的是他啊！！！
姜幼年果斷的說道：「無需多言！即刻迅速整軍五萬！今天天黑之前就要出發！」
司馬文山迅速說道：「王爺，目前我們人里沒有統御之才，此事萬不可操之過急啊！請務必三思而行！」
姜幼年大手一揮，「此次由我親自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