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正當生意
林山眼裡又是激動又是哀傷，激動是多了身上這副絕世的紋身，哀傷是因為老頭快要不久人世，如果不是自己的到來，他也許不會遭遇這一場橫禍。
老頭似乎看穿了林山的哀傷，咳嗽笑道：「人活到一定歲數還是會死的，不是因為病就是因為那個，要我將就我寧願去死，你不用疑惑，老頭給你這一副紋身，只是因為你的確配得上！」
林山泫然欲滴。
老頭又道：「我聽說你們兩個要跟飛蛇混而且還立了不殺一人的誓言，說實話我很欣賞你，可是我和飛蛇都認為你不適合混道上，你太過重情義，現在不比以前，你始終要吃虧的啊！」
飛蛇想說什麼，卻被老頭搶在前：「老頭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死，反正我已經活夠了，心愿也了了，飛蛇和林山，我有句話要囑咐你們……咳咳咳……」
林山幫他掃了掃背，老頭正色道：「出來混身不由己，倘有一口安樂茶飯吃，誰都不會鋌而走險。我還有一句話要說，你要足夠強大，才能守護你的信念和你愛的人，別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路雖然是被人安排了，但是走的卻是你自己。不要因為自己的江湖路，連累讓人民失望。」說著老頭從口袋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自言自語道：「鳳萍，我來陪你了……」話還沒說完，老頭一口氣已經斷了。
他死了。
林山愣住了。原來這老頭從給自己紋上六翼天使那會兒已經預料到事情的發展，所以才一大早將人趕出去。老頭說得對，一個人要足夠強大，才能守護自己的信念和所愛之人。不要因為自己的江湖路，連累人民失望，是的，林山這麼大還沒做過哪件有利於國家人民的事，這次算是第一次吧！什麼都是虛的，只有穩定和諧的生活才是人民想要的！這一刻，林山潛入江海市地下組織的目的有所改變，他希望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人民爭取最大的幸福和穩定！
飛蛇抓住諸葛的手，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啊，此刻也忍不住一顆眼淚滴在諸葛老皺的手背。
幾天後，林山等人出席了諸葛的葬禮，萬木堂也派鍾林送了花圈過來，但紋身一事卻是到此結束。最令飛蛇憤怒的是，那個間接逼死諸葛的三公子端木雲也親自到諸葛靈前上一枝香都沒有！
諸葛的葬禮和隆重，十里八鄉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一些達官貴人，由此可見多少人受過諸葛生前的恩惠。林山執意自己掏錢給諸葛選了一塊風水寶地，雖然其他人不知道林山這個外人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他們都感受到林山的真誠，飛蛇更是對林山此舉大是感激。
林山、老五、張靈、許凝月和飛蛇五人恭恭敬敬地在諸葛靈前磕了一個頭，便踏上了歸家的路上。
「我好像……是一個不祥之人欸，我走到哪裡身邊的人都會因我而死……」林山不無傷感地道。
「傻瓜，你想太多了吧，要是你是一個不祥之人，我老五和你生死之交，不知道在戰場上經歷了多少危險，怎麼不見我第一個死了？」老五翻著白眼道。
「是啊，老爺子決心如此，倒也不是你的錯，你以後必須要出人頭地，才不負他將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作品給了你的恩情。」飛蛇也安慰道。
林山握拳道：「沒錯，我林山一定要出人頭頂，賺很多錢，治好逍遙的病，還要帶著我的兄弟環遊世界！」
飛蛇沉吟不語，過了一陣子才道：「說有什麼用？你的具體行動是什麼？」
林山一聽老大一個尷尬，對啊，我要做點什麼才能實現我的目標呢？
飛蛇也懶得去嘲諷他，似乎一早已經看穿他是這樣的人，但是兄弟又沒辦法，下定決心道:「我決定了，退出江湖，好好乾一番事業。」
林山和老五目瞪口呆，不知道為何飛蛇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心裡又高興又失落，高興的是飛蛇終於改邪歸正，失落的是本來要借飛蛇打入江海市的地下組織，要是飛蛇金盆洗手豈不等於沒戲了，老五和林山對望一眼，心下均沒主意。
看見老五和林山的表情，飛蛇道：「道上有道上的好，但裡面的價值觀是扭曲的，我混了這幾十年終於看透了，所謂的「自由」是建立在絕對的權利和金錢上，如你們所見，諸葛老爺子的就是一個活活的例子，人情債和自由總相矛盾，不得解脫，只能以死結束。或許我是老了，想安定下來……」
林山和老五看著飛蛇，覺得他像一個老去的英雄，那個剛出監獄出來說要東山再起的男人已經沒有了那一股雄心，很奇怪，林山又能體會道他的這種悲涼，他也知道，飛蛇之所以萌生退出江湖的心意，一是受到諸葛老爺子之死的觸動，二也是為林山兩人著想，如他們所言，林山和老五根本不適合混道上，飛蛇無謂帶著他們跳進火坑。
「我想安安分分地做一點生意……」飛蛇終於說出了他的想法。
「說實話，現在最賺錢的就是餐飲業、服裝業和娛樂業，這些都是和生活密切相關的，不過按咱這種大老爺們兒的性格，餐飲和服裝是不適合的了，那就只有娛樂業了……」
「好！」沒等林山和老五說話，張靈叫了出來，道：「要是飛蛇哥哥開店，我可以幫你打理賬目。」
林山啞然失笑，差點忘了張靈是古董世家，賬目數字在她爹的熏陶下肯定也懂得不少，沒等張靈說完許凝月又搶著道：「哼，很了不起嗎，你會的我也會！不要忘了，我家裡之前是開超市的！」
這一對活寶的胡鬧下，本來陷入沉重哀傷的飛蛇此刻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又道：「我在你家附近觀察過了，你們家接近江海的北區，這一帶有不少娛樂城，要是適合咱可以接下來做，我手上還有幾十萬加上在張石那兒掠來的五十多萬，差不多有一百萬了……」
「哇，沒想到飛蛇你藏著掖著還不少……」老五小聲道。
飛蛇爽朗一笑，道：「本來還更多的，不過因為那一次為我的兄弟報仇，死了不少部下，光是安家費我就幾乎給了大半兒，剩下的就只有這麼多了，現在全都拿出來！」
飛蛇一說，林山和老五均感到他真摯的誠意，看來他是真的立定心意要改邪歸正了，當下也附和，紛紛拿出為數不多的私房錢。
林山換一個角度想，如果進入服務業肯定可以接觸到不同類型的人，那麼對於完成任務的幫助也不小，誰說的調查地下組織就一定要加入地下組織！？林山一想到這兒，都不禁為自己的聰明而感動！
「走！今晚老子帶你們幾個新兵蛋子去夜場看看！」似是為了驅趕諸葛之死的傷感，飛蛇大聲道。
「我也要去！」張靈和許凝月異口同聲道。
「你們去幹嘛？還是未成年人呢！」老五奇道。
「哼，我看起來不小了！」張靈不滿道，說著挺了挺日漸挺拔的胸膛。
「而且，我們還要監督哥哥是不是做了什麼越軌的事！」許凝月慢悠悠地補充道。
林山等人哭笑不得。
飛蛇帶林山等人去的叫「永盛」娛樂城，「這裡是南郊最大的娛樂城，地方雖然不大，但啥都有，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以前我有不少小弟在這一點看場的。」飛蛇邊走邊介紹道。
忽然一個行色匆匆的人迎面撞到飛蛇身上，沒等飛蛇說話，便罵了起來：「媽的，瞎了你的狗眼！」那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看到了飛蛇後面高挑的林山一臉煞氣，牛高馬大的老五抖動胸肌，用一種「你媽找死啊」的表情看著那人。
那人畏懼地後退了幾步。
他好奇地打量著飛蛇，飛蛇也難得耐心地打量著他。
「老大！」
「高原？」
兩人同時叫了出來，什麼？飛蛇是這個獐眉鼠目的傢伙的老大？林山和老五的詫異不亞於相逢的兩人，林山看像那人的臉，只見他右臉一道刀疤，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抽搐，似乎隨時有一口痰吐出似的！
「老大，你不是……被抓回去了嗎？怎麼會……」高原驚訝地問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再說。」飛蛇道。
「先生，請問散台還是包廂？」一位衣著暴露的公主上前問道，奇怪這幾個男的出來玩怎麼還帶著兩個小姑娘。
「當然是包廂！」高原也不等飛蛇等人發話直接道，一雙賊眼色眯眯地看著公主。
「請您跟我來。」公主一扭一扭地帶著幾個人走向包廂，那誘人的屁股扭得幾乎要引人犯罪了，張靈兩個女孩看了直搖頭。
在包廂坐定之後，公主問道：「請問要啤酒還是紅酒？」
高原擺擺手，道：「就要啤酒，先來兩打，還有還有，叫幾個漂亮的小妞兒來陪陪我們。」說罷將幾張紅色鈔票塞進公主的胸罩，當然，渾水摸魚是少不了的。
被老鼠狠狠抓了一把胸部的公主看著胸衣的鈔票笑的喜滋滋，嬌聲道：「瞧你那樣兒，還真是猴急，您幾位稍等，我馬上就叫人過來陪你們！」
待公主走後，高原向幾人解釋道：「這裡的人精得很，要是你樣子太正經反倒會引人懷疑……老大你剛出來，應該不會想暴露身份。」
張靈忍不住哼了一聲，道：「哼，你這人還真不要臉，自己想找人陪還能想出這麼多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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