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不如紋個身？
「你下午的時候不是問逍遙阿姨是誰？這裡就是她的房間。」林山把許凝月帶進逍遙的房間道，「你暫時就睡在這裡吧！」
「逍遙阿姨，她人呢？」許凝月弱弱地問道。
「她現在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呢。」林山苦笑道，「說來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她就不用受到那麼重的傷。」
「林哥哥，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逍遙阿姨一定不會怪你的。」
「呵呵，你怎麼知道，你才多大？」林山笑道。
「憑我女人的直覺，再說我也不小了，我十七歲了。」許凝月撅嘴道。
「凝月，你坐下，我有件事要對你說。」林山正色道。
「幹嘛，怎麼突然這麼嚴肅。」許凝月茫然失措。
「你知道這件事之後，無論怎麼對待我，就算打罵甚至殺了我，我都不會怨你。」林山一臉沉痛與內疚道，把那一把匕首遞到許凝月的手上。
許凝月被突如其來的對白懵住了，胡亂接住那一柄匕首，慌忙道：「林哥哥你救我一命，還幫我報了大仇，我感謝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
「你先聽我說！」林山道：「你的弟弟是我誤殺的，不是張石派人殺的。」
「怎麼……會，雖然張石不承認，可是打死我都不相信弟弟是你殺的，哥哥你不要玩我了……」許凝月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可是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林山拿出一塊青色的玉觀音，道：「這是從你弟弟身上拿下來的，當時我以為他是虎子那一伙人的，加上他又慌忙逃走，我一時錯手將他也……」
許凝月拿起那一塊青色的玉觀音，已然眼角含淚，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眼前的事實，連聲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錯手殺了你弟弟之後我也很後悔，所以我發誓從今以後不殺一人。可是……事已至此，無論我怎麼悔恨，人都已經死了，可是如果凝月你要報仇的話，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所以你就想認我作妹妹，好減輕你心裡的內疚是吧？」許凝月眼睛紅紅地盯著林山，沙啞地吼道，「你，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說著拿著匕首在林山的臉頰劃了一刀，林山依然是一副不躲不閃的表情，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你……你傻瓜嗎，為什麼不躲？」許凝月突然軟下心來，便是十惡不赦的張石她都沒有狠下殺，面對鍾情的林山又怎麼恨得下心傷害他，但見林山也不躲，嚇得她刀都扔掉了，只是一個勁兒地看林山有沒有傷到。
她很矛盾，不知道對這個自己喜歡但他又殺了自己親人的男人怎麼辦？
這時候，老五和飛蛇撞進來，大叫：「不要啊！」飛蛇也是手快，連忙奪過許凝月手裡的匕首。
許凝月掩面就哭。
林山抓住她的手，認真道：「凝月，我承認認你做妹妹有一部分原因是愧疚，可是從你第一聲叫我做哥哥，我已經當你當作是我的親生妹妹，現在的社會那麼複雜，壞人又狡猾，你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女孩，我不保護你誰來保護你呢？」
許凝月撲進林山的懷裡，拳頭不住地落在林山的背上。
「如果可以，我希望用一生的時間去彌補我這個錯，如果你肯給我機會的話。我要讓你過上像其他小姑娘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林山溫柔地在許凝月的耳邊道。
「真的嗎？」許凝月擦了擦早已經泛濫成災的眼淚道。
「真的。」林山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髮，道：「放心吧，我就算自己餓著肚子也會讓你吃飽先。」
看著愣住甚至有點像電燈泡的飛蛇和老五，林山喝道：「從今天開始我要重申一件事：凝月是我親生妹妹，哼，如果以後有人欺負她的話，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就算是你們兩個也不行！」
老五不樂意道：「靠，老五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凝月是你妹妹，難道就不是我妹妹嗎？我們還能欺負自家妹子嗎？」
林山愣了一下，笑道：「也對，都一樣，都一樣，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第一時間保證凝月的安全。」
「你確定？」飛蛇冷冷道，只見他身邊張靈一臉煞氣地走出來。
林山趕緊補刀道：「當然，還有我們的小張靈同學。她也是我林山的好妹妹！」
林山湊到老五和飛蛇的耳邊道：「你們兩個損友，每次都偷聽我說話就算了，門你也得給我關嚴實一點啊。」
第二天，去醫院看完逍遙之後，在林山一行人的陪同下許凝月見了弟弟的最後一面，隨後捧著父親的骨灰來到墓地，付完手續費之後，林山歉疚地道：「就讓許叔叔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先吧，等我們穩定下來之後，我一定會給他選一塊風水寶地的。你弟弟的事也不用擔心，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等過幾天你弟弟火化之後也會被送到這裡來，有他作伴，許叔叔也不會寂寞了。」
許凝月點頭跟林山說了一句謝謝，看了最後一眼弟弟的遺像，頭也不回地走了，整個過程沒有留下一滴眼淚。林山心裡暗暗佩服他，就算是他當初聽到父親的噩耗也不禁虎目含淚，但林山也知道，就算許凝月一臉明媚的笑容，心裡其實充滿傷痕。
回去的路上，林山打開當天的報紙，只見版頭用大字標著：「江海市大隊破獲一則重大槍械走私案」，下面用一行小字寫著「抓捕頭目張石，據悉該名嫌疑還涉嫌與多宗故意傷人謀殺案有關……」林山大笑，把報紙遞給許凝月道：「天恢恢疏而不漏，也是你的親人在天有靈，壞人們終於都繩之於法。
許凝月一看，笑道：「你怎麼不一早拿出來呢，我好燒給弟弟和爸爸看，讓他們也開心一下。」
林山有點發傻了，這還是剛才那個一臉悲傷的女孩嗎？
許凝月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又見他臉頰一道5.6cm的刀疤，完全是拜自己所賜，不由得柔聲道：「昨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爸爸和弟弟，他們說他們在那邊很好，叫我不用擔心，他說你只是一時失誤，如果你覺得內疚的話就要對我好，一輩子地對我好！嘻嘻，而且我自己也想通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老憋在心裡也沒有用。如果我愛爸爸弟弟的話，就更應該放下一切，過好自己的生活，不然他們也會責怪我的。」
林山啞然失笑，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幾個人也沒有坐車，漫步在江海市的繁華地帶。從小就生活在郊區的許凝月見到什麼都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林山等人也是讓她熟悉一下以後生活的環境，隨便給她買了幾套漂亮的衣服，當然也少不了張靈的份兒。
晚上，吃完飯的三人在天台乘涼。飛蛇見了林山臉頰多了一道刀疤，便問道：「老林，你要不要介紹師父幫你抹掉臉上的刀疤？你細皮嫩肉又俊俏的臉上，多了一道疤痕挺可惜的。」
林山一笑，道：「我還嫌沒有陽剛之氣呢，這下倒好，一臉煞氣，別人遠遠看見就知道是個混道上的了。」
飛蛇熄滅手裡的煙，笑道：「要談煞氣，你們身上還少了一點東西。」
老五和林山一同圍過來，好奇地問道：「是什麼？」
飛蛇把上衣扒了，露出那個令人頓生畏懼飛蛇紋身，蛇身從腰部開始向上盤旋，雙翼在背後，一直延伸道脖子處，巨大的蛇頭就橫在胸前，飛蛇整人就像被一條巨蟒捲住似的，蛇吐信紅紅的兩個叉子則是伸向脖子處，給人一種又可怖又霸氣的感覺。
「當年我的外號也不叫飛蛇，自從紋了這一身之後，打起來架來人人都怕，後來人人都叫我飛蛇了。」飛蛇笑道。
老五和林山相視一眼，均覺為了更好地打入敵人內部，非常有必要弄一個紋身玩玩兒，就算不能打也能唬唬人不是？
「哎，甭提了，我們又哪裡找一個好的師傅給我們也來這麼一份霸氣的玩意兒呢？」林山故作嘆氣道。
「欸，你不用激我，那老師傅，手藝是有，可是脾氣怪得很，你要是對他口味，他免費也給你紋一個上去，可是他要是不喜歡你，你就算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一千幾百萬放在他面前，他鳥也不鳥你。」飛蛇淡淡道。
「你們要是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不過他給不給你們紋就要看你們造化了。」
「老林，你外號叫戰狼不如像蕭峰那樣紋一個巨狼在胸口好了，也是挺霸氣的，我姓龍，就直接紋一條龍好了。」老五自言自語道。
「我說老五啊，你要知道紋身可是一輩子的事，尤其是我們這些出來混的，紋身可是身份的象徵，絲毫不能馬虎？」
老五小聲嘟囔：「我擦，紋個身還那麼多講究！」
「對了，飛蛇，我經常看到有人在手腕，後者其他什麼位置紋上一個「忍」字，那又是什麼意思？」林山好奇地問道。
飛蛇白了林山一眼，沒好氣道：「身上紋一個忍字，就是告訴別人其實我這個人不太能忍，別他媽來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