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飛蛇

  晚上，獨立倉，林山和老五在桌子前研究一份資料。 

  ＂老山，你說這事兒能成嗎？」看著密密麻麻的資料，老五弱弱地問道。 

  林山看了一眼老五，道：「沒什麼能成不能成的，這次絕對能行！要是成不了，我就……」 

  「欸，別說了，等下說出來做不到我都替你害臊。」老五淡淡道。 

  林山假裝眼澀，揉了揉眼睛道：「喏，資料已經很詳盡了，目前t省最大的幫派就是羅剎門，可是咱們手底下掌握的資料非常少，外界只知道他們兩個非常厲害的執法使者一男一女，男的叫龍樹，女的叫琉璃，門主叫將離，人數分佈不明，窩點不明，另外他們底下是四個勢均力敵的幫派，第一個是五虎幫，五虎並治，這個幫派主要以走私軍火為主，全國百分之四十的軍火出自他們之手，和俄羅斯黑幫也有業務來往，就連當年咱所在的獵鷹團就和五虎堂有過交易。」 

  「他們手底下一個軍刀就累得你夠嗆，你確定能打得過他們五隻老虎？」老五道。 

  「打不過，咱智取啊。」林山道，「不過這次外界都以為我做掉了軍刀，五虎堂這梁子咱是結上了。」 

  「來一隻老虎打一隻，來兩個打一雙。」老五豪氣道。 

  「恩，你繼續。」林山道。 

  老五扁扁嘴，繼續說道：「第二個就是有日本人統率的地下組織，萬木堂，設了三把交椅，老大叫青木磊，老二叫端木長空，老三非常低調，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也有外界傳言他失了蹤。生意以黃賭毒為主。青木磊擅長近身搏擊，端木長空擅長使刀，因為他們行事極其兇狠，辦事幹練，整個社團整理得非常有條理，對於人才不限出身年齡條件，只有你有本事就能爬得上去，是以人才興旺，一般社團都不敢怎麼惹他們，其中端木長空以兇狠無情出名，曾經一個人砍翻二十個小混混。」 

  「***，小日本當年來咱中國燒殺搶掠，現在還敢這麼囂張。」林山吼道。 

  「放心，有機會我們一定好好把他們整治一頓的。」 

  「話說他們那老三還挺神秘的，不知道會是一個怎麼的人呢？」林山滿懷好奇道。 

  老五繼續道：「第三個是以高智商犯罪著稱的門薩社，主要是經濟犯罪和灰色收入，四大幫會中他們人最少，但組織嚴密，普遍是高素質人才，社長是竇建華。」 

  「什麼，你是說竇建華？」林山驚訝道。 

  「沒錯，資料上是這麼寫，不過他們行事隱秘，吃完就散，警察很難掌握他們的犯罪證據。」老五淡淡道。 

  「想不到，那老小子……」 

  老五也不理他，繼續道：「最後一個是由不明外國勢力組成的團伙，做的東西很雜，有錢就做，像艾斯這種的不在少數。除此之外就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小幫會，依附在四大幫會下面。」 

  「要不是張將軍給的資料，打死我也不會相信t省有這麼多地下暗流，張將軍說得對，這些勢力是要整合治理，以免危害國家。」林山不無喟嘆地說。 

  老五笑了笑道：「說來也奇怪，這四個幫會相互牽制，其他三個幫會一直想聯合起來滅了萬木堂，但一直沒成功，所以現在還是一王之下四足鼎立的局勢。」 

  「老五，以你看，咱從哪裡下手？」林山道。 

  「你別給我高帽子戴，玩以退為進，這些事兒我完全不懂，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只要求完成任務拿到獎金救醒逍遙。」老五粗聲道。 

  「假如這個世上有一個人是全心全意地為了逍遙付出的，你敢認第一，沒人認第二。」 

  「只可惜……」老五說了半句就沒說下去，不悅道：「欸，誰跟你扯這個，趕緊說怎麼辦！」 

  林山嘆了一聲，道：「五虎堂咱是絕對沒有辦法待下去的了，門薩社行事又過於機密，咱瞎攙和不進去，外國勢力更是不要提，咱倆在獵鷹團混的時候哪個洋鬼子不認識咱，只剩下一個萬木堂了，雖然說亂是亂了點，而且兇險，但也有他的好，起碼他那邊不限出身，我和你，憑這一身本事還進不去嗎？」 

  「他***，我就是受不了在日本人底下做事。」老五憤憤罵道。 

  當晚林山一夜睡不著，林山感覺自己面對的將是一個未知的世界，就在前不久的幾個月他還在五山燒烤檔烤著肉串吃著海鮮，和老五逍遙談笑風生，誰知道此刻竟鋃鐺入獄。 

  三天後，赤淵監獄。 

  「07869，93843，從今天起你們就住在這兒，有什麼事可以叫我，記住在牢房面不許鬧事。」獄警說完之後便關門轉身而去。 

  自從押送他們的警車進入監獄的大門那一刻起，林山就在心裡默默記住地形。這個監獄分內外兩層，外層是刑罰較輕的罪犯的扣押所在，內層關押重犯。 

  林山和老五所在的正是內層。 

  見獄警走了，原本鴉雀無聲的犯人頓時喧嘩了起來，議論紛紛：「呦，新來新豬肉，今天晚上又有好戲看咯。」 

  林山和老五與艾斯的那一場激戰留下的傷痕還未痊癒，是以身上還包紮著紗布，別人看了以為這倆兒是軟柿子也不出奇。 

  其中一個瘦巴巴的，身上紋了一隻飛鷹的漢子走上前拍了拍林山的肩膀道：「小子，犯的啥事兒？」 

  林山環顧了一眼這個牢房，只見牢房面積不小，少說也有40平方米，兩邊排開床鋪，粗略一看20張，換言之，有40人。有三個鼻青臉腫的瘦弱年輕人蹲在牆角，觀察完環境，林山將目光鎖定在眼前這個瘦小漢子，冷聲回答：「殺人。」 

  乾瘦漢子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山還不知道，自從和艾斯的那一戰已經無意中開啟了霸氣的第一層。當他發怒和盯人的時候，意志薄弱者會被懾於這種強大的氣勢。 

  說罷林山和老五回到自己的床上，自顧自地閉目養神。 

  乾瘦漢子在眾人面前被下了面子，心中不悅，怎麼說他在這座牢房也是稍有地位的主兒，這新來的傢伙飛揚跋扈，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自己以後還怎麼在小弟面前抬起頭來。他先是朝周圍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周圍的人慢慢地圍了過來，只有靠近門口的一個白髮的中年漢子不為所動，悠閑地在修剪指甲。 

  乾瘦漢子一腳踏在林山的床上，用手支著下巴，惡狠狠道：「殺個人就了不起了嗎，這裡誰沒殺過人？瞧見牆角那幾個窩囊廢了嗎？」那幾個青年被惡漢一瞪，嚇得渾身發抖。 

  「總算我的眼睛不瞎。」老五淡淡道。 

  惡汗用手指了指蹲在牆角的幾個鼻青臉腫的年輕人，繼續道：「他們剛才開始的時候也像你們那樣沒大沒小，現在呢？還不是天天給老子當靶子練！」 

  「我數三聲，馬上拿開你的臭腳。」林山皺了皺眉頭，冷冷道。 

  「嘿，老子踩你的被子又怎麼樣？你能咬我嗎？」惡漢面容囂張道，林山拳頭緊繃，正想一拳把他的鼻子打凹下去，老五忽然從上鋪下來，抓住他的手，輕聲道：「忍。」 

  惡漢見林山退讓，加上兩人身上傷痕纍纍，心中更以為兩人是軟柿子，氣焰囂張地把腳撐在林山的大腿上：「我現在就把腳壓你了，怎麼了！？」 

  「大鷹，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何必做到這麼絕呢？」坐在靠近門口處的白頭中年男人緩緩走了過來，拿開大鷹的腳，輕聲道。 

  林山看那人時，只見他白頭髮，方正臉，背上紋了一直飛蛇，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飛蛇，我大鷹做事什麼時候要你管？你識趣地就坐回你的位子，老子沒惹你半分。」大鷹的話語很明白，是要飛蛇不要多管閑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你看他們兩位身上有傷，你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們一次吧。」飛蛇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叫人對他凶不起來。 

  「我告訴你，不要仗著認識萬木堂的人就到處學別人做和事佬，你要知道：有些人你惹不起！」大鷹惡狠狠道。 

  「如果，我硬是要惹呢？」飛蛇還是輕描淡寫道。 

  「你找死！」大鷹臉上驟變，掄起拳頭就往飛蛇臉上砸去。 

  「啊！」 

  鷹豈非本來就是蛇的天敵，然而發出哀嚎的不是飛蛇而是大鷹。 

  飛蛇抓住大鷹的拳頭，以牙還牙，一拳砸向他的臉。 

  被飛蛇打中的大鷹捂住臉部哀嚎，有些發黑的血水從指縫流了出來。周圍的人被這一拳嚇傻，這大鷹可是獄中一霸，不但實力強橫，而且和獄中不少獄警稱兄道弟，雖然知道飛蛇吊，可是沒想到他居然一拳就把大鷹打倒。 

  林山和老五見動了手，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紛紛站出來，但飛蛇攔下他們，意思是他自己能應付。 

  「我x你媽的，居然偷襲老子，別說你有萬木堂撐腰我也滅了你，你們給我上！」說著帶頭沖向飛蛇。 

  七分鐘之後，戰爭停止了，站著的只有飛蛇，以及他身後的林山和老五。 

  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三十多個壯漢，林山不禁一臉驚訝：「要干翻三十多個大漢，林山自問勉強可以，可是這麼快的速度則是他望塵莫及，不禁猜測這飛蛇是幹嘛的，為什麼會突然幫自己？」 

  地上的人看著飛蛇眼睛流露出恐懼的神情，這還是人嗎？這傢伙進來一年多，從來不打架鬧事，一出手就干翻了三十幾個大漢？ 

  飛蛇抓住大鷹的頭髮，向著林山道：「看到沒有，這個人是我朋友，你以後看到他要恭恭敬敬的，知道沒！如果讓我知道你騷擾他的話，我把你的頭都擰下來，知道沒！」 

  大鷹磕頭如搗蒜，惶恐道：「大哥，我知道了，以後見到你……和你那位朋友一定恭恭敬敬。」 

  「滾吧。」飛蛇淡淡道。 

  從這一天起，林山和老五儼然成為了這牢房裡面的貴賓。大鷹以及他的手下對他們都點頭哈腰的，不敢有一點不敬。說來那大鷹也是有一點本事，監獄里本來是不可以喝酒的，但他居然隔個兩三天就搞到一支，雖然只是普通的二鍋頭，卻也讓這些不見天日的男人們高興不已，儘管這裡面大半都是要落在林山和老五的肚子。 

  與此同時，林山心裡也產生一個老大的疑竇：「飛蛇為什麼無緣無故對自己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