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來遲一步
此刻就算是柳下惠也難免不動心，如果大家都無法決定未來，不如一切享受這一刻的歡樂好了，林山突然開竅了，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林山粗魯地褪下她白色襯衫，展露在眼前的雪白**有著不輸於她臉蛋的美麗。林山把她抱在懷裡，感受著她肌膚的過人細膩，忍不住捧住她的臉，朝她的嘴唇吻去。
秦若水金幣的唇只抵擋了幾下便乖乖張開，林山的舌頭長驅直入，在她的口腔肆意挑逗那條香舌。秦若水雖然大膽，但畢竟是第一次，舌頭纏在一起發出的輕微唧唧聲，頗令她難為情，臉色通紅呼吸如蘭，嬌軀不斷抖動。
隨著衣服的一件件脫落，室內的溫度也逐漸地上升……
林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但秦若水已經不再身邊，只有一床散亂的被單昭示著昨天曾經發生過的激烈鏖戰。
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後天天馬大教堂，可以的話，來參加我的婚禮，好好保重，若水字。」
林山心裡百感交集，一時愣住了，好久沒有回過神來。
「啊！」林山才想起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沒完成，擦，都怪自己一時精蟲上腦啊！昨天讓張靈給老五他們通知疏散，現在不知道怎麼了。
林山在屋子內走了一圈，發現他們昨天也沒有回來，電話也沒人接，胡亂洗臉刷牙便要下去五山燒烤檔。
五山燒烤檔是林山和老五的心血，雖然才建立不到一年時間，但兩人為這地方付出的心血也自不少，他對這裡的一桌一凳都充滿感情。
此刻他站在這裡，卻只覺得心如刀割。
眼前的五山燒烤檔一片狼藉，碎落滿地的啤酒玻璃渣子，東倒西歪的桌子凳子，彷彿一場劇烈的龍捲風襲擊了這裡，到處都找不到一個完整的東西。
顯然這裡發生過一場劇斗。
林山知道，這肯定是景川那伙人做的好事！
他好恨，恨自己一時重了兒女情，害得自己的好兄弟和逍遙深陷險境，如果當時自己在場的話，就算打不贏，也可以和他們共生死。
憤怒的林山一腳踢在一張倒了半邊的凳子上，「喀嚓」一聲，頓時四分五裂。
與木屑碎裂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驚呼，那把聲音稚嫩，林山似曾相似。
而那把聲音正是爐灶那邊傳來的，林山警惕地走過去，一腳飛過去。
堪堪踢到跟前，林山硬生生收起那一腳，道：「靈兒，怎麼會是你，逍遙和老五他們呢？」
張靈一看是林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住林山：「我昨天剛回來檔口，就來了一車穿黑色衣服的人，其中有軍刀、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帶著小禮帽的男人，他們一下來就亂砸東西，五哥、大鷹和他們打了起來……」
「艾斯……」林山不由得叫了出口。
「剛開始五哥他們還五五開，後來那個小禮帽的男人出手，五哥和逍遙姐姐還有大鷹都被他們制住了……。」張靈心有餘悸地道。
「艾斯！艾斯！你欺人太甚！」林山雙拳緊握骨節發白。
「那，為什麼，他們沒有抓走你？」林山安定下來后，問道。
「他們，他們讓我告訴你……今天七點，如果你不到郊外的廢棄塑料廠，五哥他們全部都沒命……」張靈怯生生道。
「呼，呼……」林山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張靈看著一向好說話溫順的林哥哥突然變了那天和軍刀對決的那個樣子，心下不禁生懼。只見他喃喃道：「不可以急躁，一旦自亂陣腳就中了他們的奸計了。」
多年極端環境下鍛鍊出來的應對能力，令林山現在不至於手腳無措，他甚至開始冷靜思考接下來怎麼辦。
「我自己可以以身犯險，但靈兒不可以，她還小，而且我還答應了她爸幫他報仇。」林山心念急轉，突然從袋子摸出一張硬硬的卡片，「蕭婉晴」三個字映入眼帘。
「除此之外，我還要準備一點其他的東西。」林山自己對自己說完這句，蹲下來，對張靈柔聲道：「靈兒，昨天的事大哥向你道歉，我保證以後都不會丟下你自己。現在情況緊急，哥哥帶你去一個警察姐姐那裡住幾天，好不好？」
「不好，林哥哥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張靈一雙大眼睛看著林山。
「你要是想跟著我跑呢，你就要趕快變得強大起來，你現在跟著我反而會成為我的負累，等你長大一點，哥哥再帶你去闖蕩外面的世界。」林山看著她眼裡的自己，真誠道。
張靈伸出小手指，道：「好，說話算話，來，我們打勾勾。」
林山啞然失笑，同樣伸出小指兒跟她勾了勾。
與此同時，秦家。平日富麗堂皇的秦家開始裝點得喜氣洋洋，甚至平時很少開啟的噴泉，此時都日夜開著，到處都是一片紅色的海洋，因為下人都知道，明天那位美麗動人的秦家大小姐就要嫁出去了，秦家是江海市數一數二的大企業，面子上自然不能輸給別人。
下人們紛紛議論就在前天秦家大小姐還偷偷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不聲不響，秦首不過問，是以秦家上下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兒，又做了些什麼。
作為萬眾矚目的主人翁,無數少女朝思暮想嫁入豪門的羨慕對象——秦大小姐此刻正端坐在妝鏡台前，神情鬱郁，站在後面的秦首拿起梳子溫柔劃過她的秀髮。
「水兒，你是不是有點恨爸爸？」秦首忽然停了下來道。
「女兒，哪敢。」秦若水低頭道。
「呵呵，不敢可不代表不會偷偷恨。」秦首不以為忤，笑道，但見秦若水神情愧疚，又道：「的確是爸爸無能，所以才要你嫁給一個你不愛的人。不過你也不必以為憾事，你起碼可以得到一個作為附帶的擁有相同價值的世界。」
「這一些，卻是林山無法給與你的東西。」秦首緩緩道。
「不，林山能給與我的，也是別人無法給與的。」秦若水堅定道。
「很多年前，你媽媽也是這麼認為。你現在長大了，有些事你也可以知道了——其實你媽媽和我也是一樣，屬於商業聯婚——她不愛我，可是還是和我在一起了，後來生下了你。」秦首不無唏噓地道。
「慢慢你會明白，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要有愛。習慣，責任，依賴，都可以使兩個人共同生活下去。」
秦若水一直便有懷疑，為什麼小時候父母感情過於單薄，一家人生活雖然融洽，卻老是覺得少了點什麼，此時秦首提及，秦若水模模糊糊覺得，好像是這樣。
「那，爸爸你愛媽媽嗎？」秦若水驀地想起這個問題。
秦首沒有回答，意興闌珊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遇到你媽媽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她不愛我我是知道的，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她會離開我，在你十歲那年她和別人跑了，我也沒有怪過她半分。」
「爸爸……」秦若水忽然覺得其實父親也一直不容易。
「有時候，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你也只能去接受。」秦首總結道，「那時，你還小，我都不知道怎麼告訴你這件事，只好告訴你，你媽媽出國了。你老是來問我為什麼媽媽還不回來。」秦首想起這些難過的往事反而微微一笑。
「過了幾年，你媽媽車禍死了，我便給她設了一個靈位在家，希望她在天之靈可以得到安息。」
秦若水怔怔地看著他，想不到外表上面看起來那麼冷漠的父親，竟是如此用情至深。
「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總得面對新的生活，你也一樣。」秦首拍了拍秦若水的肩膀，安慰道。說完這話，秦首坐了一會兒，又與秦若水扯了些家常便回到自己的書房。
在那裡，歐陽青一早便恭候多時。
秦首一屁股墩坐下，拿出一支雪茄抽了起來。
「老爺，手下的人已經證實，那林山的搭檔被景川的人抓走了，還有那個來歷不明的姑娘也被抓走了。」歐陽青第一時間彙報。
「他們約了林山晚上在郊外的廢棄工廠見面。」
「他們的行動比我想象中還要快，不過也好，省得我花那麼多耐心等。」秦首奸笑道。
「我們這邊的人已經準備妥當，只等老爺您一聲令下，他們都會為老爺你賣命，萬木堂的雖然是一批日本人組成幫派，卻一點都不遜色於五虎堂。」歐陽青笑道。
「我也聽說過他們心狠手辣為求目的不擇手段，是以周邊勢力都敬他們三分，總之你辦事我放心。」秦首點頭笑道。
「景川那傢伙迫不及待想要結婚，甚至命人提前抓走老五和那逍遙，以防林山衝出他的婚禮搗亂，這小子嘻嘻哈哈，其實城府深著呢。假以時日，他一定可以超越白京唐那老傢伙。」秦首道。」不過，他現在還嫩過了一點。」
「跟老爺相比，他那一點道行就如同兒戲那樣。這次他不僅叫了一個厲害的外國殺手，還把五虎堂的軍刀出動了，看來這小子是鐵了心要讓林山死掉。」歐陽青道。
秦首呼出一個煙圈，微笑道：「要是林山掛了，我們給他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到時候未來集團想不多借我們一點錢都不行。要是林山沒掛，我們就不用出手了，讓林山鬧，鬧！最好鬧他個天翻地覆，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能從中獲利的。」
「我是怕，如果林山死了，大小姐肯定傷心死了。」歐陽青面現憂色道。
「那小妮子，跟她娘一樣，都是水性楊花的主兒！」秦首惡狠狠地道，「不過，我也一樣，我都不知道我是希望林山那小子死，還是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