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審訊
翌日，江海市公安局。
蕭婉晴把本子遞給小胡，將審訊室的白熾燈一扭，強烈而刺目的光柱打在林山的臉上，林山條件發射似的拿手擋住眼睛。
「給我老實點，別再想冒充我師父的兒子。」蕭婉晴喝道，「姓名？」
「林山。」
「性別？」
這不是廢話嗎，我哪一寸長得像女人？林山肚子里憋著火呢，掏支鋼炮出來根本不給人解釋的機會就把人鎖了回來，這會兒又問這種白痴問題，不由得冷笑道：「你是瞎的嗎？是不是要我脫下褲子看你看看？」
「說什麼呢，是不是找打，給我老實點！」蕭婉晴一愣，氣得臉色通紅，雙手拍著桌子上。
蕭婉晴身手不賴，蟬聯了江海大隊的兩屆自由搏擊冠軍，那些男同事見了她都怕，她常常以此沾沾自喜，這小子明明剛才才輕薄過自己，現在又當著自己部下的面對自己如此不敬，真是佛都有火！
林山有意無意瞥了一眼「禁制嚴刑逼供」的牌子，這一秒很快，臉上旋即換了一副不屑和跋扈的表情：「我就是身子痒痒，有種你打我啊，呦，我忘了你本來就沒種，不好意思啊，可是，這也太不明顯了。」
「混賬，你說什麼呢！豈有此理！」蕭婉晴玉指快要戳到林山的鼻子，氣得嬌軀發抖。
蕭婉晴今天穿的是制服，一身緊緻的深藍色警官制服襯得她露出的頸脖雪白修長，瓜子小臉，秀髮如綢，端的是遠看亭亭玉立近看英姿颯爽。
其實她是一個很有女人味的女人，誰如果說不是，那他肯定是瞎了，只是她一向嫉惡如仇抓捕罪犯下手不容情，有時甚至把男性的警員都比了下去，所以大隊里不少同事暗地裡叫他「差婆」。
這會兒林山察言觀色，一陣見血地戳到她的痛處和逆鱗，怎麼不叫她暴跳如雷。
「你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就非常有種啦！不錯！」林山基本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繼續火上加油。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蕭婉晴抽出警用合金甩棍，唰地一揮，棍頭對準林山的臉，厲聲喝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一頓？」
「蕭隊長，你冷靜一點。」負責筆錄的小胡一隻默不作聲，此時一把抓住了甩棍的下端，沖攝像頭咂嘴笑了笑，背過身小聲道：「這小子狡猾得很呢，他是故意氣你的。」
小胡雖然害羞了點，但是比蕭婉晴還要細心，他注意到林山憋了一眼「徑直刑訊逼供」的牌子之後，各種言語刺激蕭婉晴。
蕭婉晴也自驚出一身冷汗，心想今個兒老貓燒須，想不到被這小子陰了一把，看來這小子工於心計，寧願身受皮肉之苦也要把自己拉下水。
蕭婉晴瞬間意識到這臭小子是一個具有反偵察能力的人，而且十分會隨機應變，雖然對他的憎恨有增無減，但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深呼吸一下后，讓小胡繼續做筆錄，沉聲問：「林山我問你，黑眼盜了萬福珠寶一顆價值連城的鑽石海洋之心，我們抓到他的時候，那顆鑽石已經不翼而飛，而現場有目擊證人證實當晚你去過黑眼的窩點……」蕭婉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道：「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只要你態度良好，我們會酌情處理，你應該知道，我們警方的政策從來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其實我只是一個炒海鮮的，兼職保鏢，負責保護秦氏集團的大小姐，我去那裡不過因為知道黑眼要對秦家千金下手，是，當晚的確發生過打鬥，不過是他們先動手的，我不過是合法自衛。」林山鎮靜道。
「一派胡言！」蕭婉晴打死也不會信他沒有不軌意圖，一拍桌子道：「編，繼續給我編，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你知道不知道知情不報也是要坐牢的？情節嚴重的，要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這時候小胡插口道：「蕭隊長，要不打個電話給秦氏集團的人核實一下？萬一他真的是秦家的保鏢呢……」
「你看，這位看起來年輕活力的新人警官都比你周全。」林山一個馬屁殷勤獻上，隨即笑嘻嘻地打擊：「不像某些人只會主觀判案，只會胡搞瞎鬧，冤枉好人。」
「你說誰胡搞瞎鬧呢！」蕭婉晴對林山怒目而視。她一向鎮靜，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見了這傢伙就氣不打一處來，陣腳自亂，轉過身遷怒小胡道：「誰要你來多嘴，我知道該怎麼做，不用你來教。」
小胡臉色訕訕，不知道為什麼他視為女神的蕭婉晴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林山定定地看著蕭婉晴，覺得她發怒的時候有一種別樣的美態，令人心折。
「根本不用核實，像他這種狡猾的流氓，其身不正，怎麼會是秦家的保鏢呢。」蕭婉晴冷笑道。
「是的。」小胡知道蕭婉晴的火爆脾氣，無奈之下，只好點點頭，同情地看了林山一眼，誰叫你惹到了以暴力著稱的冷麵警花呢，唯有自求多福了。
蕭婉晴又使出渾身解數審問了一番，可是林山還是滴水不進，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秦家的保鏢，合法自衛，與黑眼一案並無瓜葛。
蕭婉晴盯著林山，似乎要看近他靈魂深處，其實她面上表現得很強勢鎮定，其實心中不定，想不到一絲克制林山的法子。
這小子，心理素質超強，油鹽不進，既是練家子又能識破自己的武術套路，可是要她相信他就是恩師的兒子，無論如何也辦不到，頂多算那小子見多識廣罷了。
現在軟硬兼施，哄不能哄，打不能打，竟讓她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又見林山目光貪婪而焦渴地看著自己，不禁大覺噁心，但突然靈光一閃，讓她想到一個讓他開口的辦法，不過要把心一橫就是了。
蕭婉晴對小胡道：「小胡，你出去一下，我和他私底下談談。對了，出去之前把錄像關了。」
「好吧，蕭隊長，不過，最好不要打臉……」小胡弱弱道。
就在小胡關上門的一刻，蕭婉晴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身上那股一本正經的氣質變得有點嫵媚，連說話都嬌柔起來：「看什麼啊，你覺得我很好看嗎？」
「好看……」林山臉色雖然還是一副色眯眯的豬哥相，可是心裡已經警惕起來。
幹嘛，這暴力女警不會秀逗了吧，難道想使出美人計？那自己是應該將計就計呢還是半推半就？
「這屋子裡好熱啊。」蕭婉晴輕輕解開襯衫的兩顆紐扣，露出一片雪白細膩的肌膚，黑色的帶子若隱若現，倍增誘惑，嬌聲道：「林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好不好。」
林山裝作神魂顛倒，口水都快流下來的樣子，壞壞道：「看得見吃不著，望梅止渴更加渴，你簡直折磨死我了。」
這小子，得寸進尺，給你看了還想動壞主意，罷了罷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這一刻蕭婉晴只想把林山一腳踢死，但是她把這份憤怒藏在心裡，自忖冷靜下來一定可以控制敵人。她已經加入警隊四五年時間，曾經多次卧底並且成功完成任務，什麼浴足妹，失足少女都扮演過，一旦敵人得寸進尺她也有把握將全身而退。
在她看來林山這種無聊流氓小子，不過憑著一時巧合才會贏了自己半籌，對付他，簡直手到擒來。
「你真是壞。」蕭婉晴挑了挑眉毛，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隨後挪動椅子，來到林山面前，脫掉了鞋子。
「你想幹嘛，等下又被你告多一條非禮警務任務，我豈非比竇娥還冤。」林山此刻還不忘貧嘴。
蕭婉晴搖了搖頭，微笑道：「怎麼會呢，只要你說出來鑽石的去向，被你摸一下又有什麼打緊，現在先讓你看看嘛。」
下一秒，林山眼睛都直了，
絲襪束縛下，腿部纖細修長，洋溢著青春活力的感覺。
那玉足盈盈一握，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若隱若現地蜿蜒著淡藍的經絡，五枚嬌小的腳趾如同釉質美瓷。
「只要你說出來，我以後天天給你摸。」蕭婉晴充滿魅惑的的聲音嬌喘道，然而另一隻手已經在背後按下錄音筆的按鍵，只等林山落入圈套了。
林山擦擦嘴邊的口水，裝作很激動的樣子，道：「你可真好看，皮膚滑溜溜的！」
「好看是吧，只要你把真相說出來，天天都可以給你看。」蕭婉晴循循善誘道。
「還沒摸呢，摸完我才說。」
「你的手往哪裡摸呢幹嘛！幹嘛老是摸我的大腿！」蕭婉晴秀眉微皺，抓住林山的手，道：「趕緊說，否則你就把你的臟手拿開！」
「這叫先錢后貨。」林山笑道。
蕭婉晴隱隱意識到這傢伙根本沒有要招供的意思，而是光明正大地佔自己便宜，緊緊捏住林山的手，換了臉色似的厲聲道：「你到底說不說？」
「說你個仙人板板。」
林山停下自己的咸豬手，冷笑著斜睨她，道：「我才沒那麼傻，我一認罪，你肯定二話不說把我說進監獄，那時候還有個毛美腿看啊，腿毛都沒有一條！」
有那麼一瞬間，蕭婉晴有一種智商受到嚴重侮辱的感覺，加上美腿被林山免費看了一陣子，又被他褻玩了一下，這把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她氣得肺也炸了。
「好啊，你個小子，敢消遣你姑奶奶，我宰了你！「蕭婉晴秀眉圓睜，恨不得將林山千刀萬剮，猛地扯回美腿，噌噌一下子穿好鞋襪，拿起桌子上的甩棍向著林山劈頭蓋臉就是一棍。
「想跟你爺爺斗，你還嫩了點。」林山捉住甩棍的頂端，
「我跟你拼了！」蕭婉晴惱羞成怒，氣得渾身發抖，看那架勢竟是要跟林山斗個你死我活。
就在這時，門口處響了一陣腳步聲，傳來小胡的聲音：「政委，蕭隊正在審訊嫌疑人呢，您還是等一下再進去吧……」又只聽得一個洪亮的聲音道：「那個小兄弟是好人，這不，歐陽先生來保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