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來了一個捕快

  說起來自己還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貢獻點香火實在說不過去。

  不過，少女的母親身體極度虛弱，只怕坐起來都很費勁，這件事看來只能以後再說。反正有了少女貢獻的雙倍香火，算是意外之喜。

  照這個速度，再有兩天，紫線能夠滿格，達到100精神力。

  不知道滿格之後，會有多麼強大，沈寶充滿著憧憬。

  上午，凌恵沅餵雞、給菜地澆水鬆土除草，比較忙碌。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承擔著家裡所有的家務。

  沈寶閑著無事，就繼續撥弄琴弦。

  精神力提升之後，他的力量也有顯著增強，在身體的撞擊下，琴音清脆了不少，比起昨天的蚊子聲要好聽多了。

  他主要是為了練習自己的力量，一個音符一個音符敲打，距離連貫的音律還差得遠。

  到了下午，凌恵沅空閑下來，可以教他練琴。

  沈寶苦不堪言，但答應的事情含著淚也要繼續下去。凌恵沅講解的特別有耐心，而且很講究方式方法，聽久了，倒也略懂一二。

  如果在前世，她應該可以做一名非常優秀的音樂老師吧。

  在凌恵沅的悉心指導下，沈寶逐漸地也能彈奏出幾個簡單的曲調。當然，他更期待的是，凌恵沅親自彈奏曲子。

  凌恵沅不辜負他的期望，連續彈奏了幾首優美動聽的古典曲目。

  午後的一縷陽光照射進房間內，聽著少女彈奏古琴，沈寶隨著音樂的節奏在半空中搖擺，這畫面，非常的祥和溫馨。

  咚！咚！咚！

  忽然想起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段美好。

  凌恵沅放下古琴，來到院子里，敲門聲依然沒有停止，動靜更大，她正要開門，稍作猶豫，沖著門板問道：「請問找誰？」

  「這是凌洛家嗎？」外面傳來一個男子粗啞的聲音。

  凌恵沅道：「凌洛是我娘的名字。」

  「這麼說你就是凌恵沅吧，我乃本鎮捕快劉大江，有公務在身，趕緊開門。」

  凌恵沅遲疑了下，隔著門縫瞄了一眼，這才將門打開。門外那人果然身穿捕快服飾，身材魁梧，腰上挎著一把刀，顯得非常的有派頭。

  「劉捕快……」凌恵沅微微一拜。

  劉大江一本正經地糾正道：「請叫我劉捕頭。」頓了頓，他又解釋道：「本鎮只有我一個捕快，所以我即是捕快，也是捕頭。」

  凌恵沅「哦」的一聲，道：「不知劉捕頭有何事？」

  被更改了稱呼之後，劉大江顯然很受用。他打量了下少女，道：「鎮南口的朱夫人報案，說你欠了她一百兩銀子不還，是否有此事？」

  凌恵沅道：「我確實借了朱夫人的銀子，但一共是十兩。」

  「先不管是十兩還是一百兩，欠錢的事情是沒錯嘍？朱夫人還說，你會什麼妖法，把她的眼睛戳的快瞎了，還絆了她一跤，趁機偷走了借據，可有此事？」

  凌恵沅道：「不是這樣的，其實……」

  不等她把話說完，劉大江不耐煩地道：「先別說了，有話跟我去衙門解釋吧。」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副鐐銬，就欲給少女戴上。

  啊！

  劉大江不由地腦袋搖晃了下，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四下張望，卻也沒有特別在意，正打算繼續動手，忽然，他又發出「啊」的聲響。

  這次的反應明顯更加激烈。

  連續兩次出現狀況，劉大江自是不能不重視。等到眼睛的疼痛感消失，他狐疑地看著少女，道：「看來朱夫人說的沒錯，你果然會使妖法。」

  凌恵沅忙道：「不是我……」

  「這裡只有你和我，還敢抵賴，凌恵沅，我告訴你，別以為會一點妖法就可以無法無天，若是敢在對本捕頭行兇，罪加一等！」

  啊！

  劉大江原以為在他的威嚴之下，少女想必不敢再亂來，沒想到話音未落，眼睛又遭到恐怖襲擊。並且，這一次力道更強，就覺火花四濺，然後陷入一團黑暗。

  太囂張了！

  劉大江接連後退幾步，將鐐銬丟棄在地，迅速拔出軍刀，雙手按在刀柄上，胡亂對著空氣就是一陣亂砍。

  這一切當然是沈寶的傑作。

  如今他的「戳眼大法」練的爐火純青，得心應手。見劉大江忽然揮刀砍來，也不知道被砍中會不會死，不敢貿然嘗試，迅速飛到那劉大江的身後，猛地撞在其後腦勺上。

  他的精神力大幅度提升，力量自然也變得更強。

  後腦勺本是人體較為脆弱的部位，這劇烈一撞，劉大江馬上就像是喝醉酒似的，一對眼珠子亂轉，東倒西歪，看似隨時會摔倒在地。

  他馬上搖晃了下腦袋，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

  終於等到痛感減輕，視覺恢復了些許，就看見眼前的少女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無辜地看著他。

  「劉捕頭，你沒事吧？」少女弱弱地問道。

  劉大江大口大口的喘氣，感到無比的抓狂。當初聽說那朱夫人的事情，他還不太相信，此刻終於體會到眼睛被抓瞎的痛苦。

  「你……到底想怎樣？」

  劉大江都有點神志不清了，明明是他來抓人，現在搞得自己是個受害者似的。

  凌恵沅見對方沒有再過來緝拿她，鬆了口氣，道：「劉捕頭，我還是先和你解釋一下銀兩的事情吧……」

  劉大江正氣急敗壞，哪有心情聽她的解釋？但現在情況不明，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自從我娘中邪生了重病，家裡的積蓄都花光了，前些日子，朱夫人上門主動表示願意借給我十兩銀子，我正缺錢，見她那麼熱情就收下了，誰知她借錢給我，卻別有用心，先是在借據上做了手腳，明明之前說好不要利息，結果在借據上添加了九十兩的利息，她知道一百兩銀子，我肯定還不上，就趁機威脅我，逼我嫁給鎮西口的胡員外……」

  凌恵沅口齒伶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道來。

  劉大江聽完后，思索片刻，將軍刀收起，道：「那借據呢？」

  凌恵沅從身上取出那張借據，遞交給了劉大江。

  沈寶看在眼裡，眉頭深陷。少女未免也太直率了，既然已經將那借據到手，毀了之後不承認，沒了證據，還能奈何了她？

  沒想到少女不僅承認此事，竟然還將借據交出來。

  要是這個黑皮和朱夫人穿一條褲子，豈不是更加麻煩？不過，幸好有他在場，若是這個黑皮敢亂來，必須讓他沒好果子吃。

  劉大江接過借據，仔細地看了起來，點頭道：「前後字跡的時間確實不一樣。」

  「那朱夫人的口碑，本捕頭也常有耳聞，如果你所言屬實，她反倒是犯了欺詐之罪，這個案子本捕頭自會如實上報，不過，你會妖法的事情該如何解釋？你要知道，本朝對於妖邪作祟的案子向來重視，若是被斬妖司的人知曉，事情就鬧大了。」

  凌恵沅道：「劉捕頭弄錯了，不是我施妖法，而是……神明懲罰你。」

  「神明？」劉大江一怔，皺眉道：「小姑娘莫要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有什麼神明？要是有的話，有本事讓他吱一聲。」